獵刀特種部隊b考的最後一項——實戰訓練。
這裡的實戰,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實戰,都是真槍實彈,然後在從邊境戰場上抽調回來的,擁有多年實際戰場經驗的軍人的指導下,進行各種戰術戰法的訓練和學習。
突破障礙訓練,身邊是燃燒的輪胎,空氣中飄蕩着刺鼻的瓦斯味道,教官們用機槍掃射,子彈就在學員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飛過,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受傷甚至是死亡。
綜合障礙訓練,隊員們要翻越十七米高的柵欄,身上卻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狙擊訓練——地點是以前的迫擊炮射擊訓練場,到處都是啞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觸發這些啞彈發生爆炸。
夜間全服武裝泅渡訓練,整整十二公里的海灘啊,全程沒有任何救生工具……
而這一個月下來,二十二個人中,又有十四個人被最後淘汰。
也就是說,在全部一百二十個參加b考的隊員裡,只有八個人堅持到了最後,獲得了成爲0a一員的資格。
而那八個人裡,有楊棟樑,有妖姬,還有——老k。
在確認獲得0a資格的那天晚上,楊棟樑他們八個人,在一起抱頭痛哭,然後喝了許多許多的酒。
往事歷歷在目,卻已物是人非,那八個人裡,包括老k在內,已經有三個人在那場與南越人的遭遇戰中犧牲了。
還有兩個人則是落下殘疾,無奈之下也選擇退伍。
楊棟樑自己,因爲屠殺戰俘,被開除離隊。
而妖姬——她則是早早就離開了0a,選擇了另外的生活。
現在啊,那一批的八個人裡,還留在0a的就只剩下了一個人——呵呵,那小子應該也挺孤單的吧?
這些人,這些事兒,那些曾經在一起的日子,楊棟樑現在想都不願意想。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纔變得陽光一些的心又一次陰霾,怕自己再一次陷入痛苦之中。
也就是吳憂吧!
如果換做別人問起這事兒,楊棟樑恐怕連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說完之後,楊棟樑的臉色有些蒼白,苦笑一聲問道。
吳憂沉默了半天,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掙扎。
他在想,如果b考真是如同楊棟樑說的那樣殘忍,那麼,自己到時候能不能堅持下來?
吳憂忽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堪稱堅如磐石一般的信心,竟是有了一絲動搖。
難道……我在懷疑我自己嗎?
我在懷疑我自己的能力嗎?
不!絕不!
我不會認輸的!
我還沒有去試過,爲什麼就要認輸?
不!不!不!
我不會輸,楊棟樑能堅持下來,能熬過這三個月獲得加入0a的資格,我也能!
而且,我要做的比他更好,更出色!
想到這裡,吳憂的眼神,重新恢復了清明,甚至比之前更加的堅定。
他忽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左右搖動兩下腦袋,帶的脖頸骨嘎巴嘎巴響,他伸出一隻戴着拳套如同機器貓一樣的手,指着楊棟樑:“來,咱們再打一場!”
還打?
尼瑪你有毛病啊?
楊棟樑崩潰了,一下子仰躺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瑪德你願意打你就過來打吧,老子不還手還不行嗎?”
“擦!沒勁!”吳憂搖搖頭,見楊棟樑真的不想打了,也不強求,解開拳套,然後把頭上的摘了下來。
“吳憂!”楊棟樑忽然說了一聲。
“怎麼的?”
“其實……加入0a也沒什麼好的。”楊棟樑眼睛望着天花板,幽幽地說道。
“我知道。”吳憂淡淡地回答一句。
“我擦,知道你還削尖了腦袋往裡鑽?”楊棟樑根本沒想到吳憂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他還以爲吳憂會用一副不以爲然或者不服氣的口吻說什麼理想啊夢想啊什麼的,尼瑪……你咋不按劇本往下演呢?
楊棟樑納悶地問道:“你說你一個出身,不缺吃不缺吃的,當兵也算當的滋潤,在這兒你土生土長的稱王稱霸多好?幹嘛非要去0a遭那個罪?一個不留神連命都沒了,何必呢?”
“我樂意!”吳憂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
楊棟樑看他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心想這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於是問道:“吳憂,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
“沒有!”
“那你怎麼……”
“我擦,你磨不磨嘰啊?”楊棟樑這句話還沒等說完,吳憂就炸了,又是指着楊棟樑各種叫囂:“我說沒有就沒有,問問問,你再問信不信我揍你?”
“得得得,你特麼愛說不說!”
楊棟樑擺擺手,示意自己閉嘴不問了,不過……他心裡還是覺得吳憂這事兒挺奇怪的。
一翻身,楊棟樑也站了起來,聞聞自己的胳膊,一皺鼻子,問吳憂:“喂,你這兒能洗澡嗎?跟你打了半天,我特麼沾了一身你的味兒,都臭了!”
吳憂一點沒在乎楊棟樑的嘲諷,指着旁邊一個小門:“那裡有淋浴。”
“瑪德,翻臉就不認人……”看着吳憂那一臉不痛快的模樣,楊棟樑嘟嘟囔囔的往小門那邊去了。
果然,打開這小門一看,裡面是個挺乾淨的小型淋浴間,七八個淋浴噴頭,而且連洗髮膏之類的東西也是一應俱全。
打開水試了試……還挺好,冷水熱水都齊全。ok,楊棟樑就脫了身上的大褲衩,內褲也脫掉,光着屁屁站在噴頭下面衝了起來。
而這時候門一響,吳憂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擦,你進來幹啥?”
“滾,別用那眼神兒看我,老子對男人沒興趣。”吳憂哼了一聲:“你一身臭汗我也一身臭汗,你能洗澡我就不能洗啊?”
“好吧好吧。”楊棟樑笑了:“那就一起洗吧。”
兩個人就各自站在一個噴頭下面衝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纔楊棟樑問的那句話勾起了吳憂的心事,沖澡的時候他一句話都沒說,顯得十分沉默。
楊棟樑覺得奇怪,可又不想追着追着往下問,大老爺們兒可以好奇,但是不能八卦,追着屁股喋喋不休的問來問去,這是老爺們兒應該乾的事兒嗎?自己又不是那種沒節操的狗仔隊小報記者。
算了,一會兒洗完就走,不跟他在這兒廢話了,下午有空還得去4s店看看車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楊棟樑就聽見外面隱約約傳來一聲喊:“大叔,救命啊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