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洗漱之後，楊棟樑就跟凌楠莫允琪一起出門，到公司去上班。
雖然昨天夜裡睡的比較晚，可是因爲實在太累太疲倦的關係，這一夜，莫允琪和凌楠沒有再聊天，而是倒在牀上之後立刻陷入了深度的睡眠，質量挺高，所以早上一看，兩個人恢復的都算不錯，臉蛋上又有些紅撲撲的顏色了。
生活很難，但是，還要繼續。
還是跟之前一樣，他們沒在莫家吃飯，而是在外面吃的。
還是那個賣米線的小店。
然後……又是在半路上，楊棟樑被扔下車了。
呃……楊棟樑也是無奈，劇本就是這麼寫的，他一個當演員的心裡憋屈也只能按照劇本寫的演。
不過，就是這麼巧的，他又遇到於娉婷了。
還是那輛本田雅閣，還是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問道：“要不要我捎你一段啊？”
那還有什麼可說的？有車坐誰還願意走啊？楊棟樑二話沒說就立刻上車了！
“呵呵，今天帶鑰匙了吧？”楊棟樑上車之後問道。
“帶了帶了。”於娉婷有些尷尬地道。
昨天沒帶辦公室的門鑰匙差點耽誤事，晚上回家之後，吃虧長見識的於娉婷第一件事就是把鑰匙找到放包裡了。今天要是再打不開門，那就純屬故意找踢的行爲了。
“昨天你跟凌經理說啥了？”於娉婷這時候很八卦地問道。
“那個……”楊棟樑想了想，然後一笑：“你猜。”
“你跟凌經理表白了？”
“咳咳……”楊棟樑正拿着一瓶水喝呢，聽這句話他一口水差點把自己嗆死表白？妹子你怎麼想的？腦洞是不是開的太大了一點？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楊棟樑的模樣，於娉婷忍俊不禁，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能跟她說什麼呀，肯定是說你被扣獎金的事兒唄。”
“是啊是啊……知道是這事兒了你還瞎說啥？”
“開個玩笑啊！”於娉婷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怎麼樣？凌經理怎麼說？”
楊棟樑做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搖了搖頭。
見他這樣子，於娉婷也是聳聳肩，嘆了口氣道：“也是……莫總要扣你獎金，凌經理也沒什麼辦法。不過……”
於娉婷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後有些神神秘秘地跟楊棟樑說：“有個事兒你聽說過沒？”
“什麼事兒？”楊棟樑問道。
“不一定準哦！我也聽別人說的。”於娉婷臉上的表情更神秘了。
“到底啥事啊？”
“咳咳！”於娉婷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聽人說，凌經理跟莫總是親姐倆哦，也是咱們董事長的親孫女，小的時候被送人了，後來才找回來的……”
我靠！
楊棟樑心頭猛地一沉。
凌楠身份的這件事，一直到昨天晚上爲止，還都只是秘密，除了極少數人知道之外，就再也沒有被任何人知曉，而昨天晚上也只是個半公開的狀態，知道的就只有莫家那些直系的親人……我擦了，怎麼傳的這麼快？怎麼連於娉婷都知道了？這事兒誰傳出來的？
於娉婷這時候也發現了楊棟樑眼神中的驚訝，可她還以爲楊棟樑是被自己說的這個大八卦驚住了呢，臉上竟是有些賣弄成功的小得意，繼續說道：“沒想到吧，呵呵……我就說麼，咱們龍騰這麼多的員工，玩命工作的也不少，怎麼就她一個人二十多歲直接升到企劃部經理的位置了……哦，現在我懂了，原來還有這一層的關係。”
楊棟樑腦子裡嗡嗡的，心裡一個勁兒的翻騰，心想這事兒可千千萬萬別傳到凌楠耳朵裡去啊，對她來說，這種話，簡直簡直就是對她最大最大的侮辱啊！
這不是冤枉人嗎？一句話，就把她所有的努力和辛苦全都抹殺了……
楊棟樑知道，凌楠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而她現在所擁有的職務和地位，也是她靠着自己的能力和不要命的工作得來的，而跟她是不是莫丈天的孫女沒有半點關係。而現在……她好不容易纔跟莫丈天的關係所有緩和，剛剛纔認了這個爺爺，如果讓她知道別人這麼想她，會這麼樣的認爲她這個企劃部經理的來路不正，很難保證凌楠會瞬間發飆，做出一些不冷靜的事兒來。
可是，這事兒又不能責怪於娉婷，畢竟她也只是道聽途說，這個事兒到底是誰第一個說出來的，這……纔是關鍵啊！
想到這裡，楊棟樑就笑了笑，問道：“這事兒你聽誰說的？真的假的啊？不會是你自己亂編的吧？”
於娉婷癟癟嘴：“纔不是我亂編的呢，哼哼……”
“那你聽誰說的？”
“呃……”於娉婷想了想：“具體誰說的我也記不清了，就是咱們公司的Q羣裡傳的。”
Q羣？
我擦！
楊棟樑腦子裡更嗡嗡了，那豈不是有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事兒了？
流言可怕，三人成虎啊！一個Q羣裡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好吧好吧……於娉婷是這麼說，在別人那裡，這事兒還指不定被傳成什麼樣呢。
想到這裡，楊棟樑就做出一個也很感興趣的模樣，問道：“這個……啥時候的消息？”
“嘿，沒看出來啊，你也挺八卦的……”於娉婷笑道：“就昨天半夜的消息，新鮮出爐的，還熱乎呢，我今天早上纔看到的，嘿嘿，怎麼樣？這消息夠勁爆吧？嘖嘖嘖……”她一邊開車一邊咂嘴：“就是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如果凌經理真是莫總姐姐就好了，莫總是女王，凌經理至少也得是個親王啊，跟着親王混，咱們這些小魚小蝦的也能多撈一點肉吃……”
於娉婷性格開朗，是個喜歡說話的妹紙，話題一上來，就開始在那裡嘮嘮叨叨說起來沒完，而楊棟樑則是靠在車窗上，有一聲沒一聲的答應着，心裡想着：“這事兒到底是誰給說出去的？這不是故意坑凌楠嗎？”
如果是昨天之前說的，範圍還小，想知道是誰也很容易……不過當時知道這事兒的就是那麼寥寥幾個人，而且基本都是信得着的人，沒什麼故意壞凌楠的動機。而昨天晚上……這就比較不好辦了，這特麼的男男女女一大堆，一個個都是鬼頭蛤蟆臉的，而且動機一個比一個充分。
擦！到底是誰啊？
楊棟樑問道：“娉婷，你那個羣我能進不啊？一會到公司了你把我也給拽進去行不行啊？”
他想進去看看，查下記錄，看看那個最開始發出這個消息的人是誰……昨天晚上既然把這事兒說了，被傳出來也不算什麼太意外，反正早早晚晚也會被人知道，不可能一直瞞着，只是昨天晚上這個節骨眼兒上，老爺子臥病在牀，莫允成還出了車禍，人都沒了，居然還有人在大半夜裡八卦這事兒……呵呵，夠閒的啊要說那人沒什麼不良的居心，連楊棟樑自己都不信。
於娉婷笑道：“當然行啊，那裡都是咱們公司的同事，你也是咱們公司的，當然可以加進去啊，只是……我沒權限，那個羣我不是管理員，我只能拽你，但是至於管理員什麼時候批准我就不知道了。”
“嗯，把我拽過去就行。”說着，楊棟樑忽然問道：“對了，既然這是公司的羣，凌經理是不是也在裡面啊？她怎麼說？看她承不承認不就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了？”
於娉婷一笑：“傻了不是？這事兒不管真假，也不能當着凌經理的面說啊……”她忽然做出一個很莊嚴很肅穆的嘴臉，跟在人代會上作報告似的說道：“我們這個羣，是無產階級的羣，是所有被壓迫被侮辱與被損害者的羣，是可憐打工者的集中地，是我們這些弱小貧寒備受欺凌者的家……”
“得得得，敢不敢正經點？”楊棟樑也被她這模樣逗笑了：“好好說話，別弄的跟苦大仇深的老奴隸似的，你再怎麼說話我可跳車了啊！”
“呃……”於娉婷吐了吐舌頭：“這羣裡沒有當領導的啊，都是咱們這些小員工……而且羣裡90%的人都是匿名的，只有管理員知道大家的身份，因爲加羣的話需要驗證身份，至於別人……彼此之間也都不知道誰是誰的。”
“那你怎麼知道這裡沒有當領導的？”楊棟樑問道。
“羣公告上寫的唄！”於娉婷對這個問題一臉不屑回答的模樣。
“那……管理員是誰啊？”
“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啥？”
“嘻嘻，我就知道你被扣了三個月的獎金，喂，窮鬼，是不是連請小美眉吃飯都沒錢了？喏！用錢的話吱一聲啊，姐手裡還比較富裕，可以考慮借給你點兒。”於娉婷嘻嘻哈哈地笑着，已經開始瑟了。
“吱！”楊棟樑突然來了這麼一聲。
於娉婷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問道：“啥意思？”
“你不是讓我吱一聲嗎？”楊棟樑笑道
“討厭了你……”於娉婷笑着，伸手要打楊棟樑。
她這動作差點把楊棟樑嚇死，連忙求饒：“別鬧別鬧，你開車呢啊，我錯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