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棟樑見小六子打電話過來,也沒多想,直接拿起電話接了。
“楊哥,呃……”小六子剛一說話,就是一聲響亮的酒嗝。
“怎麼,你喝酒了?”
“啊!”
“我不跟你說過讓你沒事少喝酒嗎?怎麼還喝成這樣?”楊棟樑有些不悅地道:“你說你都馬上要結婚的人了,還整天這樣醉醺醺的,拜託,小六子,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也算是有家有口有老婆的人了,不能整天總這樣……”
話還沒說完,就聽小六子一聲譏誚的冷笑:“結婚?誰她媽的要結婚?王扒蛋纔要結婚呢。”
楊棟樑一聽這話茬不對,連忙問道:“小六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是不是跟張妍鬧矛盾了?”
“矛盾?沒有……”小六子酒氣沖天,大大咧咧地說道。
“她媽的你少廢話,趕緊跟我說,到底怎麼了。”楊棟樑纔不信小六子那邊沒事呢。沒事他能喝成這個比樣的打電話過來?沒事他能說“王扒蛋纔要結婚”的那種話?
而聽到楊棟樑的這句話,小六子沉默了片刻,竟是帶了哭腔:“楊哥,我特麼心裡憋屈啊!”
“兄弟,別哭別哭,到底怎麼了?”楊棟樑這邊急的要死,小六子這個樣子弄的他頓時睡意全無,連忙安撫勸慰:“小六子,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跟我說說,咱哥倆研究研究。”
又勸了一會兒,小六子終於止住哭聲,打開了話匣子。
本來他就沒怎麼想過隱瞞,他給楊棟樑打這個電話過來也是想要訴訴苦,聽幾句寬心話的。
於是,小六子就把事情的經過對楊棟樑說了一遍。
原來,這段日子楊棟樑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就沒跟小六子聯繫,而小六子也是一樣,他這段時間學習,看書,買房子,又聯繫裝修隊,籌備自己結婚的事兒——自從知道他已經買了房子之後。張妍那個老古董的父親終於點頭,已經答應張妍跟小六子的婚事了。
這段日子。是小六子人生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每天雖然繁忙,也是心裡有奔頭,也很充實,而在前幾天跟張妍去把結婚證領了之後,他就更是樂的合不攏嘴了——我小六子也娶媳婦了,爸媽,你們在天有靈看到了嗎?等着我給你們生個大胖孫子吧!
而在聯繫完飯店和婚慶公司之後,他的婚禮。就定在十天之後,雲海市,匯遠飯店。
這幾天,小六子就更忙了,聯繫親朋好友發請帖,收拾新房佈置家,反正就是一大堆的這事兒那事兒。累的他每天晚上倒牀上就睡,渾身骨頭都跟斷了似的。
可是,張妍卻是突然說要出差……
對於這個事兒,小六子沒有任何意見,自己媳婦是個有事業心的人,這必須支持。所以他就讓張妍放心走,這邊的事情都有他自己頂着。可是就在今天的白天,他卻突然接到了以前一個道兒上混的小弟的電話:“六哥,我看見嫂子了。”
“看見就看見唄,又不是沒看過,大驚小怪個屁?”小六子直接一句話罵了過去,可是隨即他就反應過來。不對啊,這個小弟就在雲海混的,他怎麼看到的張妍?張妍不是出差去了嗎?
想到這裡,他立刻又問:“你在哪兒看到的?”
“呃……”這小弟有點戰戰兢兢地道:“金星賓館。”
“她自己?”
“還……還有個男的。”
“我x!”
小六子差點瘋了,心想張妍你這不對啊,你告訴我去出差,怎麼跑到金星賓館去了?而且旁邊還有個男的?
衝動之下,他本想立刻殺奔金星賓館去問個究竟,可是很快的,他又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
“等等……也許是自己想歪了呢,也許那人不是張妍,只是跟張妍長得有點像呢。”
想到這兒,他就故作鎮定地吩咐那個小弟,讓他去查一下金星賓館的開放記錄,最好能照幾張照片過來。
這兩件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
作爲在江湖中廝混了很久的大哥,小六子的名號還是很好用的,也有一些屬於他自己的渠道,那個小弟沒費什麼周折,就聯繫上了金星賓館的負責人,提出來要查開放記錄。
原本這種事情是不能讓外人隨便查的,可再大的規矩也擋不住關係,而等查了開放記錄之後,可以確定,那個女的,的確就是張妍沒錯,而那個男的,名叫歐陽宇,而他們兩個已經在金星賓館住兩天了。
這個消息,通知了小六子。
照片也給他發了過來——現在傳播消息的手段太先進了,手機就能拍照,然後立刻就可以發送過來。而一看這些照片……小六子一口子沒上來,當時就氣的暈死過去了。
照片有好幾張,都是不同角度拍的,有在金星賓館的走廊裡,有在金星賓館的門口,有在旁邊的飯店裡,還有在街上的。
雖然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鏡頭,可是每張照片上都有張妍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親密照,他們勾肩搭背,情意綿綿,郎情妾意,濃濃情深……而小六子也認出來,那個叫歐陽宇的男人,他曾經在張妍手機裡看到過他們的合影,而他問張妍那是誰的時候,張妍說那是她一個什麼什麼偏遠的遠房親戚。
曰了狗了!
真是曰了狗了!
“竟敢給我帶綠帽子?張妍啊張妍,我在這裡累的狗一樣準備咱們倆的婚禮,你卻藉着出差的名義出去跟老情人約會……好好好,張妍,我特麼真是看錯你了。”
小六子畢竟是在江湖上混過的人物,被人做出這種傷及男人最大尊嚴的事情他哪兒能忍住,立刻就跟那小弟說,要他召集人馬,自己過去狠狠收拾那對不要臉的狗男-女一頓,可是話都到嘴邊上了,小六子卻是又一次的忍住了。
他只是跟那小弟說,讓他對這個事情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講。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就開始喝酒,把自己灌得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再然後,他就打電話到楊棟樑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