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漠言靜靜打量着莊重,眼神中帶着如同欣賞商品般的冷漠。只是不同的是,莊重這件商品可能高了那麼幾個檔次。
“你肯給我做保鏢?”半晌,陳漠言忽然問道。
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就像是在問莊重你這件商品多少錢。
莊重聽的是滿心不舒服,可是礙於組織任務,不得不回答道:“是周老闆介紹我來的,周老闆對我很好,我願意。”
“他對你很好,所以你願意?”陳漠言聽了莊重的話,忽而笑了起來。
只是片刻之後,笑容便收斂,反而一揮手:“你走吧,我需要的是自己願意給我做保鏢的人,而不是因爲別人不得不同意。”
“……”
莊重愣了,臥槽,這女人是不是有病?找個保鏢也這麼多事?媽蛋,這年頭誰是自願給別人當保鏢的?拜託,那是要打生打死,還得給僱主擋子彈的工作好不好?要不是爲了幾個錢,鬼才願意當保鏢呢!
莊重很鄙夷的看了陳漠言一眼,接着搓搓雙手,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也是自願的。”
“哦?”陳漠言哂笑的看着莊重,不相信莊重說的是實話。明顯莊重這是在見風使舵,這種人,卻是極度被陳漠言不喜歡。
哪知道,隨後莊重的話卻讓陳漠言傻眼了。
“聽說你這給的工資挺高的?”
莊重一本正經的問道。
“……”陳漠言真的莫言了這次。如此赤裸裸的跟她討論金錢的,莊重還是第一個。而且不帶一點的粉飾。原來他所謂的自願就是因爲錢!
不過也對,財帛動人心。陳漠言雖然不喜,但是也不代表就要批判。
“抱歉,你不是我想要的保鏢。”陳漠言這次拒絕的更加乾脆。直接說不喜歡莊重這個人了。
莊重頓時滿頭黑線,現在他確定了,這個女人有病,絕對的有病!你以爲你挑老公呢?挑三揀四的!爺還不奉陪了呢!
莊重是一個有骨氣的漢子,所以莊重冷哼一聲,袖子一甩,捂在了臉上。
“陳小姐,求求你了,收下我吧。我好不容易纔來到香江,想着掙點錢給我媽看病的。沒想到被人騙去打了幾次黑拳,差點把小命丟了。我現在只想好好找個工作,能夠支付的起我媽每天的住院費用。陳小姐你要是拒絕了我,我可能再也找不到這種機會了!陳小姐,你就行行好吧,要是你實在不喜歡我,那我可以儘量不出現在你的面前。啊,不對,我要保護你。那我帶個面具好了,就跟電視劇裡的蘭陵王一樣。反正只要陳小姐你高興就行……求你了,陳小姐,你就留下我吧。”
莊重這番話說的如泣如訴,哀婉欲絕。簡直是發揮出了三屆金像獎影帝級別的演技,看的一旁的周鋒宇都一愣一愣的。
心裡還在想,這小子怎麼沒跟我說過他母親的病到這種地步了?早知道就該多給他點錢了,萬一他因此而死,他母親豈不孤苦伶仃、沒人照顧了?
周鋒宇想到這,忽然決定要是莊重真的死了,那就接過照顧莊重母親的責任,儘量照顧好他母親。
而陳漠言先前還是一臉冷漠的看着莊重,直到後來,在莊重越來越悲慘的訴說下,陳漠言終於動容了。
眼中閃過一抹不忍,猶豫一下,道:“原來你是因爲這個原因才選擇給我做保鏢,這個理由卻是比所有理由都充分。好吧,你就留下來吧。之前我保鏢的月薪是六萬港幣,你情況特殊一些,就多給你加一萬。每個月七萬港幣,怎麼樣?”
莊重聽罷,不禁心裡竊喜。真沒瞎了自己殿堂級的演技!這一哭一鬧竟然就多了一萬港幣,即便換算成人民幣也有五萬多塊錢了。
“謝謝陳小姐,謝謝陳小姐。您真是一個大好人。”莊重抽泣着,說道。
這模樣不禁讓陳漠言更加不忍,甚至覺得自己之前對莊重說的話有些過分了。
“行了莊重,你就在漠言這邊安心工作吧。相信你母親的病一定會好的,實在不行就把你母親接到香江來,我負責給你安排醫院。”周鋒宇道。
“啊?不用了,我媽這人害怕坐飛機,而且她現在已經在明珠醫院裡治療了,不太方便再轉院了。”莊重慌忙拒絕。笑話,要是真那麼做了,豈不要露餡?
聽莊重如此說,周鋒宇則遺憾的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明珠現在的醫療條件也不遜於香江,應該足夠治好令尊的病了。”
“嗯,我也這麼想的。所以我纔要更加努力的工作,爭取給我媽賺夠足夠的治療費用!”莊重握握拳頭,一副孝子拳拳之心的模樣。
陳漠言這才讚賞的看了莊重一眼,表示了對莊重的認可。
一位名人曾經說過,一個孝順的人即便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陳漠言對此深以爲然,所以她認爲莊重也不是壞人。
“莊重,你是今天就上班,還是明天?如果今天你就要上班的話,那就讓管家帶你去登記下個人信息,另外收拾下房間,以後你就住在這裡。”陳漠言詢問道。
莊重還沒回答呢,周鋒宇卻是先回答上了:“自然是今天就開始上班了。一來漠言你現在已經沒有保鏢了,二來莊重也能早賺一天的錢。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爲呢?”
周鋒宇如此着急的態度,卻是讓莊重微微起疑,不明白周鋒宇爲何要如此着急。不過莊重也未多想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如此便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管家過來,將莊重帶了下去。
陳漠言這棟別墅是聯排的兩棟別墅。其中一棟是陳漠言家人居住的,另一棟則是專門用來安置朋友跟家裡保鏢、傭人的。
莊重被管家帶着就進了右邊的別墅裡,這個別墅的裝潢同樣華麗,美輪美奐的建築背後卻代表着一沓沓的票子。
莊重不禁好奇陳漠言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了。
“那啥,管家大哥,陳小姐是自己開公司嗎?”莊重跟管家套近乎道。
“是的,小姐擁有香江排名前十的房產公司,生意做得很大。”管家靜靜答道。
“香江前十的房產公司?”莊重驚訝了。現在房產極爲賺錢,香江前十的公司那是什麼概念?這說明陳漠言至少身家跟李顯一差不多了。
原來還是一個白富美!
“哦。那老哥你在這裡做了幾年了?陳小姐平常好相處嗎?”莊重又打探道。
“我也沒來多久,這是第五個年頭。陳小姐平常還是很好說話的,但是千萬不能犯原則性的錯誤,她對於原則問題很固執。你要小心了。”管家依舊是不鹹不淡的回答着。
因爲管家的冷淡態度,莊重也就不方便多問了,隨着管家進入客廳後。
管家拿出一個登記簿,對莊重道:“麻煩你把自己姓名、性別、籍貫跟出生年月都說一下吧。”
“莊重,男,華夏人。出生於19XX年X月X日。”莊重一五一十的說道。
“哦,莊重,內地人。好的,我都記下了。不過你這年月日還得再詳細一點,需要涉及到具體的幾時幾分。”管家一邊記錄着,卻是一邊說出一個奇怪的要求。
莊重愣了下,問:“幾十幾分也要記錄?有這個必要嗎?”
“你有所不知,這是陳家的特殊規定。他們在得知你的出生信息後,便會找人專門查證。你也知道,身份證信息都是可以作假的,但是有了你的具體出生時間,我們就可以尋找到你當年出生的醫院,從而得知你到底有沒有在說謊。這也是爲了安全起見,你就說一下吧。”管家解釋道。
“這樣啊。”莊重雖然奇怪,可畢竟是別人的規定,只好將自己出生的時間告訴了管家。
“好了!你就住二樓最左的那間房間吧,我上午剛讓人打掃過,很乾淨的。”
“謝了。”莊重謝過管家,往自己房間走去。
這次他並沒有帶行李來,就連換洗衣物也得另行購置。可是一進房間,莊重就看到房間衣架上掛着幾身黑色西裝,包括內衣都有。
卻是考慮的極爲周到,早都給莊重準備好了。
“這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啊。”莊重感嘆着,順手摸過一件衣服穿上,卻是極爲合身。
再看看房間環境,八十多平,一個人住卻是足夠了。兩室兩廳的構造也頗爲合莊重的心意。
“嗯?”忽然,莊重眼角瞥見牆角的時候,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