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跳上來的卻是看似胖胖的江河,他最早察覺莊重情況不對,在莊重即將跌倒的時候,就身形一動,胖胖的身軀沖天而起,輕靈的好像一隻深山大白猿,嗖一聲到了擂臺之上。
接着則是馮子陽、榔頭等人依次圍上來。
“散開點,他只是氣血逆行暈了過去。我先把他的斷骨接好。”江河扶起莊重,然後把擁擠上來的人羣驅散。
伸出肥胖的五指在莊重肋下一摸,只聽咔咔兩聲響,莊重被郭超打斷的肋骨就復位了。
“誰帶枇杷膏了?”江河轉頭問。
衆人面面相覷,這種場合哪有帶那個的?好半天,有隨船醫生小跑了過來,遞過去一個噴壺。
“我這有冷凍液。”
江河接過來,對着莊重肋部噴了兩下,隨後扔回給了醫生。
這玩意裡裝的是氯乙烷,是一種沒有顏色、極易揮發(沸點13.l℃)的液體。當把它噴到受傷部位時,立即揮發。在揮發時要吸收熱量,從而使皮膚表面溫度驟然降低,使感覺變得遲鈍,因而起到了鎮痛和局部麻醉的作用。
對於傷者來說只能暫時緩解疼痛,但是對於治療幫助不大。
莊重現在已經昏迷,即便止痛也沒太大意義,所以江河噴了兩下就扔了出去。
“沒有膏藥只能推宮過血了。”江河自言自語着,忽然將手掌抵在了莊重傷處。
只見他全身肌肉一顫,手掌就以很輕微的振幅不斷震動着,好像一個振動器不斷的對莊重拍打着。
這便是所謂的推宮過血,跟武俠小說裡面描述的完全不一樣。
內力也是不可能過渡給別人的,只能是將暗勁推入對方體內,利用輕柔暗勁催動血液,促使受傷部位的血液循環加快,提高癒合速度。
江河的暗勁已經修煉到巔峰,他用出的暗勁極爲輕柔,好像一陣陣微風般滲入莊重肌膚,傷處的氣血全都被激活了,讓莊重傷處的淤血快速消褪,不一會就恢復如初。
當然,這只是外表上的恢復,內部莊重的斷骨處還是沒有恢復的。至於莊重受傷的丹田,在江河暗勁的引導下,倒是恢復了丹田勁的轉動,沒有大礙了。
忙完這一切,江河才讓人把莊重帶下去療養了。
而郭超的屍體,已經早就有人收殮了,帶回去給他的家人。
範志琦眼神灼灼的看着莊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範少,這次……”向華星說話了,他更是鬱悶。直接輸掉了一億的資金。
“沒辦法,莊重命不該絕,只能以後等機會了。不過郭超曾經做過東南之劍的教官,只要我把這個消息傳回去,郭超的那些戰友、弟子肯定會想方設法給他報仇的。”範志琦冷靜的道。
他從請來郭超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算好了下面的局。就是要將莊重引進跟東南之劍的紛爭中去。
“哦,那還好。不過聞中世那邊……賠了這麼大一塊地皮,怕是不好說啊。”
“哼,主意是他提出來的,說要拿地皮當賭資也是他說的。贏了他賺到加列山道那麼大一塊豪宅地皮。輸了自然也應該有相應的承擔。只想着賺錢不想着投入怎麼可能?”範志琦冷笑一聲。
他早看見聞中世那如喪考妣的臉色了,心中對此極度不以爲然。
“唉,只能這樣了。”向華星也覺得有些棘手。之前只想着贏了,還沒注意這些問題。現在一輸,各種問題接踵而來,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了。
別說還有一個植芝櫻的事情擺在那裡呢,植芝家族那邊也不是好說話的。
“兩位老闆,是時候履行賭約了吧?”這時候,陳漠言忽然走過來,笑吟吟道。
她來的時機正好,就是專門看準向華星跟聞中世煩亂的時刻,前來雪上加霜的。
“哼!”聞中世好歹也是一方富豪,賴賬的事情自然做不出來,可也不能說服軟的話啊,只能是冷哼一聲。
向華星卻是爽快,直接將一個皮箱遞給了陳漠言:“這裡面是一億港幣加那份地皮的轉讓書,拿去吧。”
十幾億的資金就這樣被他隨手遞了過去,好像完全不在乎一般。由此可見他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也不是偶然,而是實在具備某些超越常人的素質的。
“那就謝過兩位了,等我方圓集團新樓盤開盤,一定會邀請兩位剪綵的。”陳漠言殘忍的再次補刀。
聞中世登時就有點發怒了,一瞪眼睛,最終還是壓下了怒火。
向華星依舊錶現的異常大度:“好,屆時我一定會前去的。”
就這份拿得起放下的氣度,讓陳漠言不禁暗中警惕。這種人即使一時栽跟頭,早晚還會起來,卻是一個勁敵。
陳漠言將箱子遞給榔頭,轉身往自己的座位走過去。
而榔頭等人也知道這箱子價值十幾億,幾個人隱隱成陣型將箱子圍在中間,生怕會遇見不開眼的人上來做點什麼。
“回航!”向華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神色,拿起步話機對船長室道。
“知道了老闆。”船長室裡傳出一個聲音,接着就見遊輪掉轉一個方向,破開海水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此時擂臺賽事已了,遊輪則成爲一個聯誼會。諸多富豪吃着東西喝着酒,暢聊着各種事情。
陳漠言也是周旋於各位富豪中間,收穫了無數的祝賀與讚美,儘管大部分都不是真心的。
向華星跟範志琦也開始恢復正常心態,不斷的跟人推杯換盞,一副盡地主之誼的樣子。
此時距離轉舵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有年輕的富豪厭倦了這種應酬,轉而勾搭了幾個美女去甲板上看風景了。
“哇,柳少你看那小島,真漂亮啊!那就是奧門島吧?”
“切,沒見識。澳門島可比它大多了,它怎麼能是澳門島呢?我猜一定是九龍島!”另一個女孩子反駁道。
“你纔沒見識呢,九龍島是這樣子的嗎?土鱉!”
“你才土鱉!”
兩個女孩子轉眼間戰成一團,而那個被稱作柳少的人則笑吟吟看着兩個女人打架,對他來說,沒有比這個更讓人賞心悅目的了。
但是一秒後,柳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接着嚇得手一抖,啪一聲將酒杯摔碎在了甲板上。
“柳少你怎麼了?”兩個女孩慌忙停止打架,爭相關心起金主來。
然而柳少似乎沒心情跟她們說話,胡亂的一擺手,就將兩人推開,轉而快步走到一個同來的朋友身邊,悄悄耳語了幾句。
“什麼?你說我們的船在往公海深處駛去?怎麼可能!”那朋友聽罷,當即驚叫起來。
隨即拿出手機想要定位一下,卻發現手機竟然一格信號都沒有。
“沒信號?完了,肯定出事了!快走!”柳少大聲喊着。
兩人慌亂的跑掉。
而兩人剛纔的對話卻已經被人聽見,一傳十,十傳百,瞬間所有人都知道了航向有問題了。
向華星愕然聽着流言,難以置信的拿起步話機,問道:“喂,是船長室嗎?你們現在往哪駛的?怎麼有人說航向有問題?”
半晌後,卻是才傳回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恭喜你向先生,你現在已經進入距離澳門島400海里的公海。歡迎來到公海一日遊!”
聽到船長室傳回的話,向華星當即臉色大變。他清楚記得,當初制定的計劃是在距離澳門島200海里的公海停船,誰知道現在竟然又駛出去了200海里!
這200海里可以說完全將一切求援的可能給杜絕了,就連澳門島那邊的巡邏船都不會到這種地方來!
這夥人分明是做了詳盡的計劃,而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根本就不用猜,這次遊輪上有這麼多的富豪,除了爲錢還能爲什麼?
向華星看看周圍,心沉到了谷底。此刻卻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敵人,多少人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