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可不知道莊重背地裡搗的鬼,他見安排的托兒半天沒有反應,不禁心下惱怒。關鍵時刻怎麼不聽指揮了呢?等拍賣結束一定找你算賬!扣你這次的出場費!
於是拍賣師笑着,一邊重複着劉向乾的價格,一邊移動到鴨舌帽所坐的位置,想要再次提醒鴨舌帽。
可是當他看見鴨舌帽之後,卻是愣住了。
因爲鴨舌帽竟然倒在了椅子上,頭低垂着,好像睡着了一般。
看到這一幕,拍賣師心頭怒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在心底將鴨舌帽槍斃了上百回,可是這樣也無法喚醒鴨舌帽,看來用托兒擡價的策略是失效了。
“兩億八千零一十萬一次,兩億八千零一十萬兩次……真的沒有人再加價了嗎?如果沒人加價的話,這個難得的雞缸杯將會成爲那位先生的了。要知道這可是近幾十年來公開拍賣的第一隻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哦。”拍賣師用言語慫恿着,想要讓人繼續競價。
可是到了這種價格上,根本不可能再有人出價了。
終於,拍賣師怨恨的看一眼鴨舌帽,無奈的將小槌敲落:“兩億八千零一十萬三次!明成化鬥彩雞缸杯是這位先生的了!鑑於這個雞缸杯的價值過高,委託方要求我們現場完成交易。不知這位先生是否帶足了錢?”
劉向乾點點頭:“我刷卡。”
於是劉向乾走上臺,在拍賣師的注視下,以每次刷卡1200萬港元的數額,連續刷了24次卡,纔將這比款項付完。
至此,雞缸杯卻是獨屬劉向乾一人了。原本他還預計要找鍾正國拆借一點呢,沒想到只靠自己的錢就拿下了。實在也是因爲這幾年金融危機,導致了許多大收藏家現金不足,這才讓劉向乾拿到手。而兩億八千萬的價格,對比這個雞缸杯之前拍賣的價格,其實也不低了。該雞缸杯曾於80年及99年上拍,分別獲得528萬港元和2917萬港元,雖然當時都是天價,不過跟現在一比就小巫見大巫了。
拿到雞缸杯之後,劉向乾難掩心中興奮之情,忽然一個荒唐的念頭升起,這杯子本來就是明朝皇帝喝茶用的杯子,我爲什麼不能拿它開口茶呢?
想到便做,於是劉向乾拿起自己的茶杯,將茶水倒進了雞缸杯裡,然後端起雞缸杯,一飲而盡。
“哇!”劉向乾這種行爲,頓時引發一陣驚歎。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鄙視的。說劉向乾這是在破壞文物。
而劉向乾統統不理睬,哈哈大笑着,拿起雞缸杯就走下了臺。
之後,便有蘇富比拍賣行的專業人士護送,將劉向乾護送出了拍賣行。
爲了防止被人盯上,劉向乾是第一個走的,而且走的是秘密通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裡。
倒是跟劉向乾一起來的柳老爺子跟鍾正國,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也往外走去。
莊重自然陪在他們身旁,幾個人侃侃而談。而莊重對鴨舌帽使的小動作,卻是沒瞞過柳老爺子。
柳老爺子一路誇獎着莊重,說莊重保護了國寶,讓國人揚眉吐氣云云,說的莊重都不好意思起來。
只是,當一行人走到拍賣行門口的時候,忽然跟那拍賣師相遇了。
拍賣師在散場後就找到了鴨舌帽,結果發現鴨舌帽竟然是被人暗算,昏迷在了座位上,氣憤的同時也異常驚訝,始終想不通到底是誰做的手腳。
直到他們調出了現場監控,對比一番後發現,那個時間段只有莊重一人曾做出一個詭異的姿勢,對準過鴨舌帽。
不用想,肯定是莊重做的了。
於是拍賣師攔住了莊重,恨恨的盯着莊重,道:“莊先生,對於你剛剛做的的事情,我想你欠我們一個解釋。”
莊重裝傻般看看拍賣師,道:“我欠你們什麼解釋?那個雷擊木的錢我已經付過了啊。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覺得我低價買走了雷擊木,讓你少賺了提成,想來羞辱我的,對不對?”
“哎呀,早說嘛。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有一個願望,想讓人用三句話來狠狠的羞辱我。”
拍賣師一愣,沒想到莊重還有這種受虐的愛好,不禁問道:“哪三句話?”
“娶了一個好媳婦了不起啊?長的帥了不起啊?有錢就了不起啊?”莊重笑眯眯的說道。
聽完莊重這個回答,拍賣師差點栽倒在地。他在香江帶了二十多年,卻是沒想到華夏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他剛想說點什麼,卻見莊重猛的貼上來:“別以爲我不知道那個鴨舌帽是你們拍賣行的托兒,要是你想玩下去,我不介意把事情鬧大。大不了我以傷人罪被拘留,而你們拍賣行的名聲卻臭了!”
聽到莊重的話,拍賣師不禁臉色一變,他光顧着生氣了,卻是沒想到這一茬。
“年輕人,還是要學會剋制啊。”莊重拍拍拍賣師的肩膀,瀟灑的走了。
而拍賣師只覺一股屈辱跟憤怒的心情涌上心頭,但是偏偏沒膽量去找莊重算賬,只能徒勞的立在原地,黯然神傷。
而當他聽見走遠的莊重又說出一句話後,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了,媽的,人至賤則無敵啊。
莊重說的卻是:“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人家只想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爲什麼連這麼簡單的要求都無法滿足呢?唉!”
香江某棟大樓內。
這是東洋高橋家在香江的產業,雖然不是最最黃金的位置,可是也不差了。
此時高橋俊正一人站在房間裡,神情緊張的看着手上的手鐲。
“等了幾十年,終於讓我高橋家等到了這個機會!那困擾了高橋姓氏如此之久的魔咒,也該得到解除了!”
高橋俊喃喃說出這番話,忽然神情一變,變得肅穆莊嚴。
走進臥室,換上了一身陰陽師的衣服,手裡拿着一個奇形怪狀的法器,對準了那隕石手鐲。
“諾諾辜辜,左帯三星,右帯三牢,天翻地覆,九道皆塞!歸命,裂破!”
高橋俊藉助法器快速念出一段陰陽師咒語,只見那奇形怪狀的法器上放射出一道七彩光華,照射進手鐲裡。
半晌後,手鐲內陡然迸發出一片鏡幕,平鋪在了高橋俊面前。
高橋俊大喜過望,喊一聲:“就是這個!”再次加大力量。
只是,三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七分鐘過去了……
鏡幕上竟然始終是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東西顯現!
“這是怎麼回事?地圖呢?那傳說中的地圖呢?不可能!”高橋俊傻了,接着瘋狂的催動靈力,再次將力量注入法器。
然而這次的結果依舊,鏡幕上仍然沒有任何地圖顯示出來。
“難道這手鐲是假的?不會,我做了調查,這種隕石手鐲只有這一個,絕對不會是假的。那問題出在哪裡呢?爲什麼地圖會不見了呢?”高橋俊緊皺着眉頭,苦思不解。
當高橋俊想的頭都要炸了的時候,忽然想起拍賣場上的一個片段。
莊重曾經上臺查看過這個手鐲的真僞!
難道……莊重在那時候就取走了裡面的地圖?
一定是!雖然不知道莊重到底用什麼手法取走的,這地圖不借助特殊的法器根本無法激發。但是除了莊重外,根本沒有別人動過這手鐲。再聯想莊重放棄競價後,沒有表現的那麼懊惱,倒是有些平靜。
這不禁更加讓高橋俊認定了自己的猜測,八成就是莊重取走了地圖,纔會導致現在手鐲中沒有東西顯現!
“啊!莊……重!”
片刻後,這棟高橋家族企業大樓裡,傳出一個男人憤怒的嘶吼,以及杯子碎裂聲。
不得不說,在發泄怒氣方面,高橋俊跟高橋野不愧是兄弟倆,都喜歡用摔東西來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