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笑了起來,說:“莊兄弟這你就不懂了,你看這手串表面是什麼?”
莊重拿起手串裝模作樣看了看,說:“沒什麼啊,就是有點亮。”
“亮就對了!這叫做包漿,也叫黑漆古。是汗水、灰塵、油脂混合形成的,這玩意能保護木質手串不被腐化。你看這個串,包漿多厚!要是用小刀刮一下,一準刮下一層厚厚的包漿層!這就是年月的證明啊,真是好東西!”猴子指着沉香手串說。
“那能值多少錢?”莊重勤學好問着。
“價錢嘛,還真不好說。沉香這玩意,因爲現代也有生產,主要還是看材質,跟其他的瓷器、青銅古董不一樣。材質好自然就值錢。這個手串品相奇特,我站這都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八成是奇楠!至少也得值個百八十萬的。”
“喲,那加上三個香爐,我們豈不能賺個幾百萬?”莊重咧着嘴笑起來。
何大這時卻給莊重潑了冷水:“莊兄弟你別高興的太早,咱這都是鬼貨,不能按照市場價估計。一般都會被人壓價。好點的壓個三成,遇見黑心的,直接砍一半,那也沒多少錢了。”
“啊?”莊重裝出驚訝的樣子。“那我孃的病怎麼辦?”“嗨,你也別太擔心,何大哥能虧待你?就是何大哥不要錢,也得先給莊兄弟不是?”何大摟着莊重親暱的說着,順手將沉香手串拿走了。
“是,是,我就知道何大哥心腸好。”莊重配合的說道。
“好了,咱趕緊走吧,蠻牛現在還生死不知呢。”何大將沉香手串塞進包裡,朝外走去。
莊重又對着女子風水師的骸骨拜了幾拜,才往外走去。
當邁步走出洞口後,一道強烈的陽光刺來,在地下呆了一天,驟然看到強光,三人都是不適應,眯起了眼睛。
“看太陽,應該是下午三點了,咱們這次可是呆了一整天啊。”猴子心有餘悸的說。
莊重看看周邊環境,不由眉頭一皺。
這是一處荒野,一望無際,沒有明顯的辨別物,卻是不知道應該往哪走了。
何大也是傻了眼,撓撓頭,說:“我記着村子是在西邊,要不咱往西走試試?”
這種情況下,也沒其他辦法了。
三人只能看着太陽,往西一直走去。
這一路,疲憊不堪,在太陽過落山的時候,三人終於驚喜的發現,他們到了之前的陰兵借道的地方。
這樣一來,路徑就熟悉了。
三人先去墓地看了看,墓地早已經坍塌的沒有樣子了,原先的土坡也成爲一片平地。就像是地震過後一樣,一片狼藉。
看這塌陷程度,整個朱燮墓室應該都被掩埋了,沒有大型機械,休想再打開。
而周邊也沒發現蠻牛的蹤跡,甚至連留在上面的揹包、工具都沒發現。
看來要麼是蠻牛拿走了,要麼是被塌陷掩埋了。
“走吧,我覺得蠻牛應該在村裡等我們呢。”何大說道。
三人掉頭往村裡走去。趁着太陽沒下山,要趕緊出山,萬一再遇見一次陰兵借道,那可就真的沒力氣跑了。
經過一番跋涉,三人終於在天黑前趕回了村子。
楚老漢已經死了,三人自然就鳩佔鵲巢,當仁不讓的住進了楚老漢家裡。
當邁入楚老漢院子的時候,蠻牛大叫着跑了出來。
何大說的沒錯,蠻牛果真早回來了。
“老大,你們沒事吧?我在上邊發現你們出事後,想着下去救你來,沒想到被一個白衣女人弄暈了,醒來後,就發現墓室在顫動,嚇得我趕緊跑開。本來以爲你們……你們……”
“以爲我們都埋在裡面了是不是?你他媽就不盼我們有點好?”何大伸手給了蠻牛一個爆慄。
忽然,何大像是想起來什麼,轉身問莊重道:“對了,莊兄弟,那個白衣女人什麼來路?你似乎認識?”
莊重心中一驚,知道自己看見白衣女人的時候,話語露出了馬腳,慌忙搖頭:“不認識,我要認識就不會問她是誰了,她也不會最後鼓動禹狨圍攻我們了。”
聽莊重說的有理,何大倒是沒懷疑,感嘆一番白衣女人的厲害,三人結束了話題。
在楚老漢家裡呆了一夜,烘乾衣服,又吃了點烙餅,翌日,莊重四人踏上了返回明珠的路程。
這些東西出手還得去明珠操作。
讓人蛋碎的是,何大租來的那輛破面包,卻是不知道被楚老漢弄哪去了,找不到了。
沒辦法,何大三人只能蹭上了一輛去縣城的拖拉機,然後準備坐車回去。
好在農村人樸實,也沒收坐拖拉機的錢,不然四個窮光蛋非得被趕下車。何大帶來的錢,卻是全都被水泡成紙絮了。
只是,拖拉機不收錢,從縣城坐車回明珠,那就得收錢了。
四個人湊一起想了半天,無奈之下,四位盜墓英雄,將帶來的洛陽鏟等盜墓工具,全都按照廢鐵價格賣了。
半路上,蠻牛還偷偷順了倆井蓋。這才湊夠了四個人的車票錢。
看着手上的車票,莊重真是哭笑不得。頭一次淪落到偷井蓋的地步,還真是一段奇葩旅程。
坐上去明珠的大巴,車上已經是滿人,餘下的幾個位子四散分佈着,何大三人挑前面的坐了,莊重只能到後面。
好在鄰座是一個看上去挺可愛的妹子,讓莊重稍稍寬心。
作爲江湖有名的護花小狂龍,莊重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跟妹子搭訕的機會。
而多年後,這個搭訕的過程也成爲莊重時常提起的經典案例,用來教導入行的新人。
莊重打量一眼旁邊的妹子。
妹子並不高,身形略顯嬌小。五官秀氣,一對眼睛如天星,閃閃發亮。頭髮自然披散在身後,身上穿着一件湖藍T恤,下身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白球鞋。
這是典型的學生妹打扮。
莊重心中大致有了思量,沉思半晌,衝妹子一笑,說:“學妹好啊,你是明珠哪個學校的?”
那妹子略顯驚奇的看看莊重,不明白莊重怎麼猜出她是學生,回答道:“啊,我是明珠交通大學的,請問你是?”
莊重道:“哦,你是交通的啊,我是明珠大學的,歷史系。咱們學校離着不遠吶。”
莊重面不改色的說道。
妹子聽了莊重的話,卻是一滯,沒能接上話。
要是明珠大學跟交通大學離着不遠,那就真沒遠的了。明珠大學在市區最東邊,交通大學則在閔行西南,兩個大學的距離幾乎貫穿整個明珠市區了,莊重竟然說不遠,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來不遠的。
“呵呵。”妹子只能乾笑一聲。
到這裡,兩人就明顯沒了共同話題。
不過,作爲護花小狂龍,莊重怎麼會輕易認輸?
輕咳一聲,莊重恬着臉道:“學妹你大幾啊?”
連人家是大幾都不知道,就敢叫學妹,莊重也算是不要臉到極致了。
“大三。”那妹子輕輕回答道。
“啊,大三好啊,我看你馬上就要發財了!”莊重信口胡扯。
“發財?發什麼財?”這一句胡扯,卻是瞬間吊起了妹子的興趣。
“自然是發大財嘍,而且是天降橫財。”
“你怎麼知道?”妹子更加好奇了。
“因爲我算的。”莊重神秘莫測的說着,忽然對妹子一勾手。“附耳過來,我悄悄告訴你哦,別告訴別人。”
妹子見莊重衝她勾手,臉色微微一紅,但是好奇心還是蓋過了羞澀之心,猶豫一下,附耳在了莊重嘴邊。
莊重看着妹子晶瑩剔透的粉嫩耳廓,心中一蕩,暗想要是能咬一口就好了,不過還是沒敢做出什麼猥瑣行爲,他是護花小狂龍,不是採花小狂龍,讓妹子心甘情願上牀纔是本事,強行推倒,那就是業界的恥辱了。
莊重輕輕在妹子耳邊說道:“因爲……女大三,抱金磚。你說你是不是要發大財了?”
“啊?”妹子先是一愣,隨即咯咯笑起來。“你這人真討厭啊。”
要是一個妹子說你“真討厭”,那八成就是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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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莊重趁機跟這個馬上要抱金磚的妹子聊了起來。
通過聊天得知這妹子叫做陳夢欣,是蘇省人,並且還要了妹子手機、QQ、微信等各種號碼。
一旁莊重泡妹子泡的火熱,另一旁一個戴眼鏡的吊絲青年,則哀怨的看一眼莊重,豔羨不已。
對於他,莊重只能說聲抱歉了。誰讓你不知道抓住機會了?明明妹子身邊有空位,你還不坐過來,這不是註定擼一輩子嗎?
當然,莊重目前也是處於擼的節奏中,其實他也沒資格說別人。
“所有人拿出票根!查票!少一個人的票!”
這時,車上那個塗脂抹粉的中年售票員忽然說道。
聽到這,莊重心裡咯噔一下。因爲他的票在上車檢完票就隨手扔了,現在忽然要查票,卻是去哪裡弄票根?
只希望中年阿姨能記住他這張帥氣的臉,不要誤會纔好。
只是,似乎事實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中年阿姨從後面查起,第一目標,就瞄向了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