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我不會放過你的!”牛犇死死盯着阿飛,眼中全是怒火。
被自己手下出賣,把自己的位置取代掉,牛犇能不憤怒?
“哼,還是先顧我你自己在說吧。放心,這次你倘若僥倖不死,我會好好囑咐牢裡的兄弟照顧你的。怎麼說你也曾經是我大哥嘛。”阿飛冷笑着,道。
那表情卻讓牛犇不寒而慄。
進了牢裡面,牛犇就不再是不可一世的黑老大了。阿飛要是真找人玩他,他連一點反抗力都沒有。
“你狠!”牛犇默然,咬牙切齒吐出這句話,就不再言語。
阿飛則嘿然笑着,忽然轉過頭,對屋內剩下的馬仔道:“你們是想跟着牛犇去坐牢,還是想留下來跟着我?”
剩下的幾個馬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早已經出賣了內心。誰想去坐牢啊?
“我們願意跟着飛哥。”
“對,我們跟着飛哥。”
到底都是混社會的,瞬間就完成了角色轉換,把阿飛當成了新任老大。
“很好。”阿飛看看那幾人,忽然摸起一張紙一支筆,扔在了那幾人面前。“來吧,寫個認罪書,承認自己曾參與販毒。這份認罪書就是你們的投名狀,以後萬一反水,嘿嘿,你們懂得。”
那幾個馬仔一驚,本能的就有牴觸,剛想拒絕,但是瞅見阿飛的眼神,頓時一陣冷汗下來。
阿飛對付牛犇需要用手段,對付他們可是不需要的。直接暗地裡做掉,神不知鬼不覺。誰會在意一個馬仔的死活?
想到這,腦袋靈光的馬仔已經開始哆哆嗦嗦的寫認罪書了。
五分鐘後,剩下的馬仔全都寫了認罪書,摁上了手印。
這幾人算是被阿飛拿捏的死死的了。
莊重在一旁悄然看着,頓時覺得這個阿飛果然如他面相,不是平常人。
這次莊重貿然出手扶了阿飛一把,不知道是對是錯。在自己的命運裡,阿飛會起到正面還是反面的作用。
不過莊重也沒多想,按照莊重的理論,不管是誰,在莊重面前是龍就得盤着,是虎就得臥着,是條大黃狗就得會搖尾巴。
阿飛還不足以讓莊重警惕到擔心的地步。
“好了,事情辦完就趕緊辦正事,我可是等不耐煩了。”莊重懶洋洋道。
阿飛本來正意氣風發的指點江山,驟然被莊重打斷,心中難免有點不快,可是當他眼睛看向莊重時候,不知爲什麼,卻是不自主的一個冷戰,想起牛犇被莊重小雞一樣玩耍的場景,臉上不快表情立馬換成了討好。
“不好意思大哥,馬上完事,馬上完事。等會我親自帶您過去!”
莊重搖搖頭,等阿飛處理完,得大半夜了,道:“得了,你找個人帶我們去就行了。”
“這……好吧,那誰,狗三,你帶這位大哥去龍參大師那裡。”阿飛招呼了一個心腹,指使道。
那叫狗三的心腹屁顛的跑上來,對莊重跟褚嫣然點頭哈腰:“好叻!大哥,請!我保管把您帶到了。”
莊重點點頭,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阿飛,那古怪的目光讓阿飛立即又是一陣心中發毛。
終於,莊重在狗三的帶領下,出了門。
至於剩下的戲碼,莊重已經不想看了,留給阿飛一個眼神警告就足夠。阿飛是聰明人,應該懂得莊重是什麼意思。
一路上,狗三倒是沒少透露了那個龍參大師的消息。
原來那龍參大師在半年前就來到了彭浦區,然後不知怎麼勾搭上了牛犇這條線,開始開堂斂財。
不過這人倒也真有些本事,許多事情算的都有理有據,有不少應驗的。越來越多的有錢人喜歡找他算命擋災。
莊重一邊聽着,一邊揣測這個龍參大師到底什麼來路。
而褚嫣然,卻是一聲不吭,面色有些難看。
“怎麼,想不通?”莊重笑道。
褚嫣然發覺莊重是在跟她說話,看了莊重一眼,搖搖頭。
“呵呵,陰陽對立才能化生天下,作爲風水師,你要是連這點都想不通,還當什麼人民的好警察呢?”
褚嫣然白了莊重一眼,風水師跟警察有什麼因果關係,莊重明顯在瞎掰。
不過莊重說的,褚嫣然也明白,她對莊重扶助阿飛上位的事情只是有些心裡不舒服,道理還是懂的。這天下有黑有白纔有陰陽對立,以黑治黑莊重也不是首創,而是警察系統內早就約定俗成的潛規則。
“大哥,到了。龍參大師就住在這裡。”
忽然,狗三指着眼前一個有些類似祠堂的地方,說道。
莊重看了一眼,對狗三道:“行了,你回去吧。”
接下來的事情卻是不方便讓狗三看見了,所以莊重將狗三攆了回去。
狗三走後,莊重跟褚嫣然對視一眼,一起推開門,往裡面走去。
門開後,只見裡面是一方四合院,正對門的則是堂屋,裡面燈火通明。堂屋正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香爐,煙火繚繞,頗有幾分神秘意味。
而在香爐側面,則是一個案桌。桌子旁邊坐着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留着一抹山羊鬍,身上穿着道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想來這人就是那個龍參大師了。
而此時,龍參大師正在給一個穿着富貴的婦人看手相,神情莊嚴,看上去像真的一樣。
在堂屋外面的門檻旁,左右各擺放了六個蒲團。蒲團上跪着四個人,一看穿着就是有錢人。
“你們兩個是來找大師看相的?”一個童子模樣的人發現了莊重跟褚嫣然,出聲問道。
“對。”
“哦,那邊跪着吧,等前面的人看完才能輪到你們。”童子指了指蒲團,說道。
原來蒲團上跪着的,都是在排隊等待的土豪。
聽說要下跪,褚嫣然臉上驀然閃過一絲怒氣。給一個騙子加殺人兇手下跪?褚嫣然可做不到。
莊重輕輕拉褚嫣然一把,道:“照做吧,先觀察下那個鳥大師的底細再說。別因小失大。”
無可奈何,褚嫣然纔在莊重的勸說下,半蹲在了蒲團上。
而褚嫣然這行爲,也同時招來童子的一陣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