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莊重困獸猶鬥的表情,張殿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莊重,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哼,那你也太小瞧我張殿正了!如果不是我兒子親口告訴我兇手是你的話,我也許會相信你的說辭。但是現在,很遺憾……你必須要死,所有青州人都知道,得罪我張閻王的下場只有一個。可惜的是,你卻不知道。你還以爲我是真心跟你和解,哈哈哈哈,可笑。”
莊重聽着張殿正話語,默然不語。
確然,他還是太過輕信別人了。一個稱號爲閻王的梟雄,怎麼會是這麼好說話的?即便莊重救了他兒子又能怎樣?閻王殺人可是不講情面的,在張殿正心裡,莊重得罪了他,就是死人了,之後再做什麼都是徒勞。
“莊重,是嗎?”這時候,那個白手套軍官也慢慢走上來,用戲謔的表情看着莊重。
“你是誰?”莊重看着那個軍官,眉頭一皺。
莊重本能的覺得這個軍官很危險,身上帶着一種毒蛇般的氣息,讓莊重異常排斥。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莊重。”軍官依舊譏誚的笑着,說。
“我明白了,張殿正剛纔提到了東南之劍。你是東南之劍的人!你是爲皇甫報仇來了!”莊重忽然豁然開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想通了。
原來整件事情全都是這個白手套搞的鬼!張小虎被撞也肯定是他所爲,雖然莊重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法。
而後,他又趁機潛入病房,將張小虎二次擊傷,使之性命垂危。成功的激怒了張殿正,導致張殿正開始對莊重進行不遺餘力的報復。
莊重現在的下場,就是他設計這個局的成果。可以說,很成功。
“呵呵,你比我想的聰明瞭那麼一點。倒是省的我費一番口舌給你解謎了。”白手套軍官冷笑道。
“這麼說,你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了?”莊重目光閃動,問。
“唔,你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白手套開始裝不懂了。
張殿正在場,他當然不會承認是他害了張小虎。
“是又怎麼樣?張殿正現在可是絕對信任我。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他也沒有膽量跟我翻臉。像是他這種小爬蟲,我們東南之劍只用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他。”白手套軍官慢慢走近莊重,用低到只能兩個人聽見的音量,輕輕說着。
莊重聽罷,瞳孔一縮,殺機迸現。
感受到莊重身上散發的殺氣,白手套不禁譏笑的更加厲害了。
“是不是很想殺了我?不過你是沒有機會了,我會看着張殿正親手將一顆子彈送入你的腦袋,然後由他抗下這個包。你們國安最終也只能找到他的頭上,跟我卻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白手套繼續輕聲道。
這個計劃卻是連退路都想好了,將莊重的死轉移給張殿正,由張殿正承受國安報復的怒火。不可謂不狠毒。
只可惜,這番話的聲音實在太低,站在一旁的張殿正根本不可能聽見。
“拜拜了。下輩子記得多長隻眼,不要再惹上我們東南之劍了。”白手套軍官拍了拍莊重肩膀,然後轉身退開。
教門拳術以中華傳統武術理論爲基礎,又有很強的民族特色,器械中西域鞭,五虎羣羊棍等都是回族特有的兵器。
“張伯父,現在你可以爲小虎報仇了。你放心,事後我們東南之劍會給你做好善後工作,保證國安局抓不到你任何把柄!也不敢對你做什麼!”白手套用哄騙的語言,對張殿正道。
“好,那就謝謝了。”張殿正沉聲道,然後從懷裡摸出一把手槍,一步一步走向了莊重。
咔嚓,手槍上膛,張殿正將槍口對準了莊重太陽穴。
“莊重,不要怪我下手狠辣。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開眼,非要得罪我張閻王吧!”張殿正陰森森對莊重道。
“他纔是罪魁禍首,你被他利用了!”莊重着急的喊道。
然而,張殿正卻毫不理會,根本就不相信莊重所說。
看着莊重着急的模樣,張殿正嘴角咧開一道弧線,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緩緩用力,等待着欣賞子彈出膛時刻腦漿噴射的場景。
白手套軍官也是帶着殘忍的微笑,就像是在看一場猴戲。
殺雞儆猴的戲,雞跟猴,都只不過是他的玩物。
這種設計別人,讓別人狗咬狗的場面,是他最喜歡的。也是最讓他有成就感的,這比起自己動手來,要有趣多了。
而馬上,他就可以再次體味到那種滿滿的成就感了。
砰!
終於,張殿正用力扣下了扳機,呼嘯的子彈噴射而出,帶起巨大的響聲。
只是這個別墅裡的傭人早就在菜式上完,就被張殿正清退了。夏醫生也早就被打暈在了衛生間。所以即便槍聲是如此的響亮,也不會有人知道今天莊重會死在這裡。
“什麼?!”忽然,準備看好戲的白手套軍官一聲怒吼,接着靈巧無比的一個地滾,正好躲過了射向他的子彈。
一旁,張殿正卻是將槍口指着他,帶着跟他一樣的譏誚笑容。
而莊重,也是面含譏笑,雙手輕輕一掙,銬在莊重手腕上的特製手銬就應聲而落,斷成兩截。
“不可能!你怎麼能夠掙開?”白手套軍官難以置信的喊道。
莊重隨手將斷開的手銬扔在地上,說:“東南之劍的特製手銬我當然無法掙開,但是塑料的嘛,我自然可以嘍。”
聽了莊重的話,白手套的臉色立馬大變,知道自己中計了,中了莊重跟張殿正的計!
之前張殿正給他發信息,說大魚已經入網,說的大魚,卻根本不是莊重,而是他!
莊重早就跟張殿正商量好了,佈下這個局中局,誘騙他現身。而張殿正,肯定也從某種渠道知道了事情真相,知道了暗害他兒子的真兇到底是誰。
就像是爲了解決白手套的疑惑一般,張殿正輕輕從耳中拔出一個微型耳機。
而另一端,一個米粒大小的竊聽器,卻就藏在莊重衣領下。剛纔白手套跟莊重的一番話,卻是一字不落全都被張殿正聽見了!
原本白手套以爲自己是打獵的獵人,沒想到最後卻發現自己赫然成了獵物。
那種心理落差上的強烈挫敗感,讓白手套極爲憤怒。
怒於兩個他眼中的小蟲子也敢設計他,怒於自己竟然沒有察覺這是一個陷阱,怒於莊重跟張殿正兩人那譏誚的表情。
“你們以爲你們已經勝券在握了?呵呵,不得不說,你們還是太幼稚了!”白手套緩緩說着,忽然身形一動,撲向張殿正。
而張殿正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一下躲開。三個一直藏在窗外的保鏢則趁機躍進,擋在了白手套的身前。
白手套只是冷哼一聲,腳下步伐一變。手上猛然發力,傳出一聲爆響,一掌將最前面的保鏢劈飛。
接着雙肩一晃,一式熊撞,撞向另一個保鏢。一聲骨頭碎裂聲傳來,那保鏢卻是直接被白手套撞碎了胸骨。
白手套隨後一腳彈起,點在了第三名保鏢的膝蓋骨上。
咔嚓,那保鏢立即倒地,膝蓋骨則被白手套踢成粉碎性骨折,瞬間喪失了戰鬥力。
看見白手套施展的這三招,莊重不由眼睛一眯,冷聲道:“八極,心意六合拳,譚腿……是教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