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兄竟然姓馮,那你一身自然門的功夫是外姓師父教的?”莊重問馮子陽。
“也算不上。其實是我外公所教,我外公卻是謝家的旁支子弟,跟謝新是遠房親戚,由此得到了謝新老祖的指點,得到了一星半點真功夫,慚愧的緊。”馮子陽回答道。
“原來如此。那院子中的石鎖也是子陽兄平素練功所用?”莊重又問。
“正是。我這功法對於耐力跟力量的需求比較大,所以外公便給我做了這麼大一個石鎖,讓我每天把玩。如今已經堅持八年有餘,手上功夫確實得到了很大進步。”馮子陽回答。
莊重聽罷,不禁咂舌。怪不得馮子陽能有如此力道呢,九百斤的石鎖把玩了八年多了,真是一代猛人。
“其實我把玩石鎖也不全是用真力,而是有相當一部分巧勁。莊兄弟知道豬肉吧,剔了骨頭的豬肉偌大一塊,用手一提整掛豬肉都會抖動起來,捏住末端一抖,力道會順着豬肉滾動一直到豬肉前段。我發力的方法跟這個類似,也是筋肉發力,貫徹全身。”
“這樣?”莊重眉頭一皺,隨即站起身,啪一個甩拳。拳頭出去半秒鐘後,才傳來一聲爆響,像是鞭炮炸開。
“沒錯,不過你這是蛇形的發力手法,跟我所說全身發力還是有些差別。”馮子陽讚歎一聲,道。
莊重點點頭,卻是心中有些遺憾。雖然知道了馮子陽的具體發力方法,但是沒有常年的練習是不可能煉成的。莊重模擬着打了一拳,卻終究還是蛇形之力,是骨頭跟肌肉一起抖力,而不是純粹靠筋肉傳動。
“莊兄弟的形意如此厲害,恐怕也是名家之後吧?”馮子陽目光一閃,卻是問起莊重來。
莊重笑笑,說:“我要說不是名家所傳,你一定不信,可是教我形意的老師真的不是什麼名家。只是他功夫很高,對於多家武學都有涉獵。所以觸類旁通,對於形意的體會也就不比所謂名家差了。”
“哦?還有這等高人?那敢問下貴師的名諱?”
“嚴格來說,那人並不是我師父,因爲他嚴禁我在外打他的名號。”莊重說道。“他乃一寺廟主持,法號禪心。”
“禪心?”馮子陽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卻是沒有聽過禪心大師的名號。
這也不怪馮子陽,聽過禪心大師名號的全都是老古董了,馮子陽這種年輕人卻是不可能知道。
“我說你們倆還真是武癡,子陽人家客人來了半天了,你就不知道倒杯茶?”這時候,馮子陽的父親也下來,對馮子陽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疏忽了。”馮子陽慌忙起身,一邊對莊重道歉,一邊給莊重倒了一杯茶。
“無妨,子陽兄這纔是真性情啊,比起那些虛僞小人來實在讓人敬佩多了!”莊重由衷道。
雖然只是交談了幾句,但是莊重卻察覺到馮子陽這人光明磊落、嫉惡如仇,當他得知錯怪莊重之後,立即對莊重道歉,一個暗勁高手能有這種心胸,實屬不易。
“對了,莊重,你剛纔說讓我給你平反,究竟是怎麼回事?”馮子陽父親面色有點蒼白,靠在沙發上,問莊重道。
於是莊重簡單的將事情給馮子陽父親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馮子陽父親不由啪的一聲,拍在了沙發上:“豈有此理!簡直是爲了博眼球無所不用其極了!這種人就是我們香江的敗類!”
這一陣生氣,卻是讓馮子陽父親一陣劇烈的咳嗽,看來病的着實不輕。
“爸,爸,你悠着點。”馮子陽趕緊起身,輕輕拍打着父親的後背。
他這下的拍打用上了暗勁,只見馮子陽父親後背上冒出一陣陣白氣,卻是暗勁涌入了他父親的臟腑,同時莊重鼻端傳來陣陣藥味,顯然馮子陽父親後背上可能貼了膏藥,馮子陽在利用暗勁手法給父親疏通藥性。
“這個馮子陽委實厲害!竟然能夠用暗勁手法給人療傷。暗勁入體而不傷人,這對於暗勁的掌握已經到了舉重若輕的地步了。就只是這種手法,就已經遠遠超越我了。剛纔要不是僥倖用了形意合擊之術,恐怕萬萬不是他的對手。”莊重不由在心底感嘆道,卻也看出了馮子陽的厲害之處。
“咳咳……咳……”
隨着藥性揮發滲入馮子陽父親臟腑,馮子陽父親的咳嗽也逐漸止住了。
“爸,劉醫生到了之後讓他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吧,您這癆病都好久沒有犯了,怎麼這個月突然連續犯了兩次呢?真是奇怪。”馮子陽道。
“唉,人老了不就這樣?還有就是你也不讓爸省心,爸也不是不讓你練武,但是你好歹也學習點管理知識啊,你看你小妹,比你小五歲,卻已經可以幫助爸處理集團事務了。你啊……唉……”馮子陽父親指着馮子陽教訓道。
一聽父親要他接管集團事務,馮子陽就不禁腦袋兩個大,趕緊坐回沙發上,不聽老爺子絮叨了。
莊重同情的一笑,沒說什麼。
“讓你見笑了啊,莊重。香江晨報的那個事情我幫你問問,香江報業集團那邊我不太熟悉,不過也能說上幾句話,你先等着。”馮子陽父親說着,然後去樓上打電話了。
馮子陽又給莊重倒上一杯茶,說:“莊兄弟別擔心,我爸在香江頗有人脈,他旗下的光影傳媒跟報業集團經常打交道,應該很快就能處理好的。”
“什麼?你爸是光影傳媒的馮建章馮老闆?”莊重一聽,傻了。
他雖然料到馮子陽父親是富豪,卻沒想到竟然是光影傳媒這個娛樂帝國的老闆。
光影傳媒可是娛樂圈兩岸三地的十足大鱷,二十多年來捧紅了無數的明星,也創造了無數的影視經典。光影傳媒本身就是一個文化符號了,而他在娛樂圈裡的影響力也是罕有人能敵。
“是啊,怎麼?”馮子陽詫異的看着莊重,問。
“啊,沒什麼,只是沒有料到而已。”莊重搖搖頭,笑道。
馮子陽對此倒是見怪不見了,許多人第一次知道他家背景後,也都是這種反應。
兩個人又交談一陣,忽然聽見樓上傳來馮建章憤怒的聲音,接着就聽啪一聲,卻是電話被摔在了地上。
“爸,你沒事吧?”馮子陽嚇一跳,趕緊起身往樓上跑去,生怕父親被氣出什麼來。
因爲事關自己,莊重也是跟着往樓上走去。
一走上樓,就見馮建章一臉的怒容,卻是不知在生誰的氣。
“怎麼了,爸?”
“沒事,就是被香江晨報的幾個人給氣到了。我說我就是照片裡的老人,說他們誣賴了莊重。沒想到他們竟然夾槍帶棍的將我暗諷一頓,說我爲了內地電影市場說謊,說我是政府的走狗……簡直,簡直,氣死我了!”
“還有這種事?他們不想活了!”馮子陽一聽,也是極度氣憤。“爸,是哪個人說的你?我去將他打一頓!”
“你啊你,就知道動粗,你打一頓就能解決問題嗎?那樣反而會坐實罪名!你現在給你小妹打電話,讓你小妹回來一趟,看看你小妹有什麼辦法沒。”馮建章恨鐵不成鋼的斥責道。
“是,那爸你趕緊躺下休息,千萬別生氣了啊。”馮子陽搔搔頭,去拿手機打電話了。
莊重抱歉的衝馮建章道:“對不起啊,馮叔叔,讓您操心了。”
“沒事莊重,不關你的事。這是整個香江的心態問題,往前二十年香江是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只是近些年,唉……”
下面的話馮建章沒有說,莊重卻是明白。
隨着內地經濟飛速發展,香江不復以前的地位,由此人們心理產生落差,對內地也多了一些敵視的情緒。這種情緒不是一時半會能消除的,追根到底,還是在香江人的心態上。需要正確認識到當今的形勢,找準定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