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莊重輕輕將一根角鐵掰斷,把碎成許多碎粒的鐵塊握在右手中。
向華星看着莊重的動作,有點震驚。他發現越對莊重瞭解,就越感覺這傢伙的可怕。似乎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他總會創造出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就比如眼前這一幕。
用彈弓對付槍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向華星一定會笑出來的。
不過他現在卻是不能笑,也笑不出來。因爲一旦彈弓對付不了槍械,他跟莊重就得都死在吳昌健手裡。
莊重輕輕將皮筋打了個結,成爲一個圈。然後左手食指跟拇指勾住皮筋,反手一轉,把虎口對準了船長室裡。
這是莊重利用拉弓的架勢發明的一種握法,也就是“莊派”了。
然後右手將皮筋拉滿,同時嵌入一顆鐵屑。
而此時吳昌健剛剛對客廳裡的劫匪發佈了命令,想要快速結束這場劫持的。
哪想到監視器裡傳來的畫面讓吳昌健當即暴走。江河幾人竟然掙脫了捆綁,襲擊了自己手下,還將攝像頭給打爆了。
吳昌健怒氣衝衝的罵一聲,就要往外衝。
同時左右手裡的掌中槍旋轉一圈,同時壓滿了子彈。
他不想跟莊重玩了,他要解決莊重。
砰,船長室的艙門被拉開,最先出來的不是吳昌健,而是兩顆子彈。
子彈帶着一個弧形射向莊重,吳昌健不愧是槍王,對於子彈的軌跡掌控異常精準,只是聽到了向華星喘息的聲音,就知道莊重跟向華星藏在哪個位置,然後利用微弧形襲擊向了兩人。
“操!”莊重罵一聲,沒料到吳昌健竟然主動衝了出來。
提起向華星就地一滾,躲過了襲來的子彈。
砰一聲,向華星被莊重扔在了地上,痛的向華星哎喲一聲,想罵莊重,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哪有那資格,於是利索的閉嘴。
莊重在扔下向華星的同時,手裡的彈弓就打了出去。
也是兩粒鐵屑。
呼嘯着分襲吳昌健上下身。這種遊輪上用的塑膠帶十分結實,而且彈性也大。被莊重拉滿之後射出的鐵屑速度不亞於子彈,何況莊重又是出其不意的擊發。
只聽砰砰兩聲,吳昌健完全沒料到莊重竟然也能射出子彈,一詫異,只躲過了射向自己腦袋的一枚鐵屑,另一枚鐵屑結結實實打在了吳昌健大腿根。
只見吳昌健褲子上滲出一片鮮血,卻是鐵屑直接進了他的體內。
“好,你是第一個用彈弓傷到我的人!”吳昌健眼神一凜,冷冷道。
他號稱槍王,射出了十幾顆子彈都沒傷到莊重。卻被莊重用彈弓這種兒戲東西打傷,卻是讓他自尊心受創。
吳昌健同時左右手一甩,掌中槍刷刷的旋轉起來,好像是他掌心有一股吸力一般,兩把精緻的小槍藏在他手心,就是不掉,十分的炫目。
“你以爲雜技玩得好就厲害?”莊重冷哼一聲,不屑的道。
也想將彈弓玩個花,可是丫就一根皮筋,怎麼玩花?只能無奈的放棄,轉而瞄準了吳昌健褲襠。
莊重覺得憑藉自己二十多年打麻雀的功力,把吳昌健的小麻雀給打掉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莊重才一露頭,就聽砰的一聲,一顆子彈竟然從自己側面射來,要不是莊重縮頭快,恐怕已經中彈了。
饒是如此,莊重耳朵也被擦傷,出了血。
“是反彈!這是他最擅長的技巧!”向華星提醒莊重道。
“靠,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馬後炮?他都用出來了你再提醒我,那還有屁用!”莊重氣憤的道。
吳昌健竟然利用地面對子彈的反彈,進行了一次折射變向,襲擊了莊重。這種高端技巧登時奏效,差點讓莊重腦袋開花。
莊重也不甘示弱,乾脆將手裡的一把鐵屑都嵌進了皮筋,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天女散花!
鐵屑受力輕重不同,所以飛出去的速度也不同,十幾粒鐵屑圍成一個弧形,隱隱將吳昌健包圍住。
這是莊重按照散彈槍的原理髮明的打法,專門用來打兔子。兔子這種動物最狡猾,往往會跑着跑着忽然變向。莊重用了這種打法後,就基本沒有兔子能逃過他的彈弓射殺了。
此刻吳昌健就是那隻兔子!
看着黑壓壓一片飛來的鐵屑,吳昌健臉上也是一陣的慌亂。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躲避了。
微微一猶豫,吳昌健竟然把腦袋一縮,挺着胸膛迎了上去。
赫然是要用胸膛硬接這些鐵屑!
莊重不屑的看看吳昌健,這些鐵屑即便沒有子彈爆炸的威力,可是一旦穿入胸膛那也是要命的。也許一顆沒事,但是十幾顆一起打進去,臟腑登時就會被打得千瘡百孔。
吳昌健竟然用胸膛硬接,他以爲他練了金剛不壞的護體神功?
“不對!”莊重一想到護體神功,登時反應過來,迅速一個側滾。
而果然,鐵屑擊在吳昌健胸口,竟然發出啵啵啵的聲音,好像是豆子打在簸箕上,卻是沒有打穿。
吳昌健卻是穿了防彈衣!
而吳昌健已然獰笑着將槍口對準了莊重,兩顆子彈夾擊而來。
幸虧莊重察覺的早,滾了開去。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多出來兩個彈孔。
“你沒有鐵屑了吧?那麼就該我了。”吳昌健獰笑着,再次張開手掌。
莊重本能的感覺到危機,全身緊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吳昌健手掌,準備在他扣下扳機的剎那就躲避開。
可是還沒等吳昌健扣動扳機,忽然聽見噠噠噠的子彈傾瀉而來,頃刻間覆蓋了吳昌健站立的位置。
只是似乎射擊之人站立的較遠,子彈多數都落空了,成爲流彈。
而吳昌健則再次縮進了船長室。
“莊重!”
聽聲音,卻是榔頭趕了過來。
榔頭此時正站在遊輪的尾端,把一把AK架設在欄杆上。
他距離莊重足足有一千多米,即便他是特種隊員,也不可能精準的射殺吳昌健。更何況他剛纔主要是爲了幫莊重解圍,並沒刻意瞄準。
“你們逃出來了?太好了!陳漠言他們怎麼樣?”莊重問道。
“一切OK,裡面已經被我們控制!”榔頭打了個安全的手勢,忽然槍口掉轉,射殺了一個露頭的劫匪。
這五人簡直就是在欺負小孩,堂堂精英特種兵拿着一干劫匪練手,劫匪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基本上一露頭就被秒殺了。許多劫匪只是胡亂的掃射,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榔頭五人的隱藏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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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重看着大發神威的榔頭,不由有點受刺激,心想人家都幹掉這麼多人了,自己費半天勁竟然還沒搞定吳昌健,恥辱啊!
可是,吳昌健槍法那麼好,還穿着防彈衣,莊重的彈弓對其威脅就有限了。
該怎麼辦呢?
莊重看看一旁靠着船艙而坐的向華星,他因爲失血過多,已經臉色蠟白,好像下一刻就要死掉,但是憑藉着一口氣硬撐着沒閉眼。
莊重知道那口氣就是對吳昌健的仇恨。
即便是爲了向華星這個堅忍的付出,莊重也得迅速解決戰鬥。
看着向華星,忽然,莊重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接着一個滾身,滾進了船長室。
吳昌健警覺的很,立即就是一顆子彈射來,射的甲板火光四濺。
莊重緩緩舉起手,站起身,道:“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談什麼?我們有什麼可談的。”吳昌健似乎對莊重十分的不信任,警惕的道。
“把你戶頭上一半的錢分我,我讓你走!”莊重笑道。
“一半的錢給你?那可是十幾億!你倒是想的挺不錯!”吳昌健冷哼道。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你的手下已經基本被掃平了。剛纔跟我對話的人你也看見了,他們是特種兵,五個人,再過十分鐘,恐怕你的手下就得都成爲屍骨。你也不會例外,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莊重眼神篤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