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納德情緒感染,陳中洛跟莊重都衝他叫一聲:“好!”
唐納德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輕輕道:“我也覺得自己挺棒的,就是,能拆一件上衣給我嗎?”
莊重狐疑的看過去,不明白唐納德要上衣做什麼,不是都已經搓成繩子了嗎?
當莊重目光落在唐納德褲襠位置的時候,才一下明白過來。
這傢伙嘴上說的大義凜然,但是生理反應卻出賣了他,卻是直接嚇尿了。
“唉。”莊重搖搖頭,爲唐納德這不爭氣的表現嘆息。
不過還是隨手將上衣結成的繩子扔給了唐納德。
持槍瞄準的特戰隊長原本還有點驚訝於這個胖子的勇氣,現在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竟然被嚇尿了,哈哈……就知道你這頭豬是在裝鎮定!”
其他幾個特戰隊員也是鬨然大笑,就連端槍的手都不穩了。
莊重眼神一眯,腦中瞬間閃過一個突襲的念頭。這卻是一個突襲的絕佳時機,但是,按照自己的身手只能在一瞬間突襲幹掉兩個人,這個特戰隊卻是足足有十一人。
恐怕幹掉兩人後,被幹掉的就是莊重了。即便加上陳中洛跟東平新一,也是勝算不大。
莊重的心慢慢沉了下來,這次卻是有點凶多吉少。
“我再重複一遍,抱頭跪下!”特戰隊長高聲道。
迴應他的依舊如故,是莊重四人不屑的沉默。
特戰隊長見狀,知道這四人是下定了決心不投降了,於是獰笑一聲,右手緩緩舉起,然後揮下。
一瞬間,所有特戰隊員的槍口微微向下傾斜,這是開槍前的下意識性動作。
因爲子彈發射時彈藥會產生後坐力,把槍口向下壓可以減少後坐力帶來的對射擊精度的影響,有經驗的槍手會調整後坐力帶來的不良影響,綜合風速,太陽,溫度的情況和個人的設計經驗,就能射準目標。
顯然這些特戰隊員不是什麼菜鳥,而是有貨真價實的實戰經驗的,他們又有人數的優勢,莊重四人面對着十一支槍,還是百米以內的距離,想要活命,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坐在監視器前的弗萊格微微笑着,點下了錄製功能。他要好好保存這段視頻,以便將來當成反面教材,震懾那些意圖不軌的犯人們。
但是,就在弗萊格調整好視距準備錄製的時候,忽然發現在畫面的一角,驀然出現了一個白點。
白點就像是從遠方飄來的一朵蒲公英花,被風吹動着飄搖而來,眨眼間就會散落成一蓬飄絮。但是,直到白點變得越來越大,都沒有散落,卻反而速度更快,似乎真的在御風而行。
只是片刻,白點就瞬間變成了一道白影,卻是一個長髮飄飄的白衣女人!
弗萊格心中一震,本能的覺得不妙,但是又想不出哪裡不妙來。按理說,這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而且手無寸鐵,怎麼可能對十幾個特戰隊員造成威脅呢?
事實也如他所想,正在開槍當口的特戰隊員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威脅,迅速調轉槍口,不由分說子彈就衝着白衣女人傾瀉而去。
無數子彈交織一起,將白衣女人的前進之路堵住,成爲一道通往地獄的屏障。
與此同時,部分特戰隊員也衝着莊重四人開火了。
“跑!”莊重大喊一聲,瞬間就是連續幾個側翻。
面向他們的槍手只有四個,這些經歷過鐵與血的特戰隊員對於危險的感知還是相當敏銳的。他們本能察覺白衣女人的威脅更大,所以半數以上的隊員都集火轉向了白衣女人。卻給莊重四人留下了生存空間。
聽到莊重一聲喊,陳中洛、東平新一同時滾倒在地,做出規避動作。
唐納德有樣學樣,只不過他實在太胖,又沒有功底在身。動作只是慢了一拍,子彈就瞬間穿入他肩胛骨,痛得他在地上一顫,竟然沒法再動了。
“糟糕。”莊重眉頭一皺,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揮手就灑了出去。
暗勁夾雜,沙子都變成了有力武器,瞬間打在兩個特戰隊員的臉上,將他們臉砸出一個個血坑。
有一個傢伙閉眼不及,直接被沙子砸入了眼球,痛吼起來。
莊重不敢做多餘的動作,畢竟除了面向他們的四個人,還有七個特戰隊員呢。只能一把拖起唐納德,將他扔在了遠處一堆亂石之中。
然後自己也是猿步舒展,縱身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面。
再看白衣女人,她竟然臉上泛着絲絲冷笑,就像是徜徉漫步,從容穿梭於槍林彈雨之中,每一顆子彈都成爲她舞步的點綴,劃出優美的弧線掠過身體,從頭至尾,她都沒有降速,而是始終保持着高速突破。
幾個特戰隊員的彈夾還沒打空,白衣女人就已經到了他們身前。
而此時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兀自將槍口對着前方。
等到他們發現沒有了白衣女人的蹤跡,已經晚了。因爲白衣女人已經站在了他們中間,彷彿不着微塵的姑射仙子,正悲憫的看着不知覺醒的凡人。
幾個特戰隊員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都不敢動了。
白衣女人就站在他們旁邊,剛纔白衣女人的速度他們都見識到了,躲避他們的子彈輕而易舉,他們膽敢開槍,被射殺的肯定不是白衣女人,而是身邊的同伴。
“你……你是誰?”特戰隊長聲音顫抖的問道。
眼前這女人如此之厲害,像極了電影裡的強化人。難道……她就是軍方新開發的特殊人類?
面對特戰隊長的詢問,白衣女人連回答都懶得回答,只是擡眼看向了陳中洛。
“你,跟我走。”
陳中洛愕然看着白衣女人,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看她面孔,聽她語言,似乎是華夏人。那她是來接應自己的,還是抓自己的?
陳中洛弄不明白,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而是看向了莊重,試圖從莊重那裡得到答案。
但是莊重卻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並不知道白衣女人的目的。
的確,莊重真的不知道白衣女人來做什麼,雖然他跟白衣女人也算是舊時了。這女人就像是跟莊重有仇一樣,總是會莫名其妙出現在莊重身邊。而且關鍵莊重每次都不知道她出現是爲了什麼,她又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是我的人,你不能帶他走!”莊重擡起頭,目光篤定的看着白衣女人,道。
萬一白衣女人受僱於雷豹就壞了,從白衣女人之前的作風來看,還真有這種可能。她行事無所顧忌,只要有能打動她的利益就行。
“呵呵。”白衣女人似乎因爲跟莊重認識,破天荒迴應了莊重一下。只是這回應還不如不迴應,呵呵這倆字,充滿了不屑於鄙夷。
就像是女神聽見吊絲說“我愛你”,連多餘的解釋都不想說,只是呵呵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莊重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莊重要洗刷這種恥辱。但是莊重又知道自己做不到……
不是不肯去做,而是真真正正做不到。就像是當初面對王,不是一個境界的人,就連努力都是徒勞。
似乎看透了莊重想法,白衣女人眼中的譏諷更甚,然後就朝着陳中洛緩緩走去。她身後的幾個特戰隊員,赫然被她無視了。
而那些特戰隊員雙手顫抖着,想要開槍。可是本能又告訴他們,最好不要開槍,不然後果一定會很嚴重。
最終,他們的本能戰勝了理智,沒有一個人敢射出哪怕一顆子彈,這些只會遵從軍令的特戰隊員,面對白衣女人的恐怖,也屈服了。
“你是自己走,還是我帶你走?”白衣女人冷冷問陳中洛。
陳中洛嘆口氣,道:“我自己會走。我能不能跟莊重說句話?”
白衣女人漠然點頭,陳中洛站起身走向了莊重,道:“我恐怕是難逃厄運了,如果兩天後的懇親大會我回不去,你就暫代我行使洪門龍頭之令,讓凌志跟震虎幫助你將局面穩定下來。唉,如果你是洪門中人就好了,我就可以直接把龍頭位子傳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