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年也示意保鏢架起楚瑜,往莊重方向走過去。
當兩人走到約莫一米左右距離的時候,喻柏年揮手阻止了莊重的進一步動作。
“就在這裡交換,希望你老實一點,我知道你武功高,但是不代表她的武功也高。我們的槍會始終指着她,只要你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我們就會開槍,讓你後悔不能!”喻柏年冷聲說道。
“放心,我是誠心實意的。我只希望你剛纔說的話還算數。當你年老的時候能夠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優秀外甥的存在,將你的軍火帝國傳給我。”莊重就像是完全不在意這些一樣,道。
喻柏年聽莊重這麼說,卻是有點摸不準莊重到底想的什麼了,聽莊重語氣,似乎真的想要繼承他的事業一般。
說實話,越對莊重瞭解,喻柏年越覺得自己這個外甥優秀。甚至他這些年見過的年輕人裡,都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他的。不止自身夠強,腦子也夠靈活,好多次的化險爲夷都是靠着他的頭腦實現的。而且他的商業眼光也不錯,雖然目前成立的兩個公司資產不多,卻也甚有前途。如果真的讓莊重當自己的繼承人,喻柏年卻也是會認真考慮的。
但是,就怕這小子是在虛與委蛇,耍什麼花樣。
“只要你足夠老實,一切皆有可能。我膝下無子,能夠傳給自家人總比外人的好。你最好聰明點,不要讓我失望。”喻柏年警告莊重道。
莊重嘿嘿一笑,當即道:“那就先謝謝舅舅了。鑰匙你拿去吧。”
說着,莊重手一擡,鑰匙劃出一道燦爛的光芒,拋向喻柏年。
喻柏年伸手接過鑰匙,看一眼,隨即衝身後的保鏢揮了揮手:“放了她。”
保鏢走上前,將楚瑜交給了莊重。
莊重扶着楚瑜,心中五味雜陳,卻是知道此時不適宜宣泄情感,當即拖着楚瑜往停車場門口走去。
而站在喻柏年身邊的巴門王子,槍口微微掉轉,在莊重即將走出停車場的時候,忽然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只聽刺耳的槍聲響起,一串子彈呼嘯着飛向莊重後背。
刷,讓巴門王子沒有想到的是,眼看着子彈就要擊中莊重,卻見莊重身形一竄,像一隻做了壞事的大黑貓,身子一拱,人就消失不見了。
子彈打在牆壁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留下一個個彈坑。
“你幹什麼!”喻柏年一見,頓時大怒道。
“做什麼?殺人嘍。”巴門王子聳聳肩,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
“我說過,要放他們一馬!你最好不要搞事,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喻柏年一把抓住了巴門王子的衣領,惡狠狠說道。
巴門王子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緊接着卻笑了笑:“放輕鬆,夥計。何必爲了他們破壞我們之間的合作呢?美好的未來可是在等着我們呢。”
“哼!”喻柏年將巴門王子放開,冷哼一聲轉身走向一輛車子。
巴門王子則聳聳肩,緊跟上去,兩人上了車子。
只聽發動機轟鳴聲響起,車子嗖一聲駛出停車場,往機場外駛去。
走出停車場之後,莊重回頭看了看後面,見沒有人追上來,這才長舒一口氣。
幸虧他保持着足夠的警惕,不然剛纔就被巴門王子給殺死了。
那個混蛋王子也是夠可恨的,莊重卻是後悔當初沒有將他幹掉了,結果留下這麼一個隱患。
手指連續在楚瑜身上拍打幾下,然後按壓在了楚瑜人中。片刻後就見楚瑜悠悠醒轉,睜開了眼睛。
“兒……莊重。”楚瑜一看見莊重,本能的想要喊出一聲兒子,然而卻心有顧慮,始終不敢喊出這個稱呼。最終還是跟往常一樣,喊了莊重的名字。
莊重見狀,知道楚瑜在想什麼。她害怕自己怨恨她,害怕自己會不肯認她。
但是她卻不知道,天底下有哪個孩子會不認自己的母親呢?
“媽。”
恍若驚天霹靂,莊重微微猶豫後出口的這個字,讓楚瑜一下子呆住了。接着就緊張的笑了起來。
“哎。謝謝你,謝謝你,莊重。是我對不起你……”楚瑜哽咽着答應道,卻是再次淚流滿面。
莊重伸出手,輕輕將楚瑜臉上的淚水擦掉,安慰楚瑜道:“沒關係,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很早以前我就學會了一個道理,不要回頭看。禪心大師曾經給我講過這麼一個故事。”
“有一位禪師非常喜歡蘭花,種了許多名貴的品種,講經說法之餘,總是悉心照顧,愛之如命。一天,禪師因事外出,就交待弟子們好好照顧蘭花。但是,有一個弟子在澆水時,一不小心把蘭花架絆倒了,頓時,那許多名貴蘭花,全跌在地上,支離破碎。這個徒弟心想:這下師父回來,看到心愛的蘭花這番景象,不知道要多生氣?禪師回來後,碰倒蘭花架的徒弟,立刻跪在師父面前,請求原諒、責罰。誰知禪師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安慰弟子道:‘我種蘭花是爲了用香花供佛,同時也美化寺院環境,並不是爲了生氣來種蘭花的。’就像我一樣,我費勁千辛萬苦找到你,不是爲了怨恨你的。”
“莊重。”楚瑜聽罷,不由愈加感動,輕輕撫着莊重的臉龐,只覺心中滿滿全都是知足。“我活了這麼大,卻要讓兒子來教我人生道理。還真是慚愧啊。”
聽到楚瑜如此調侃自己,莊重知道楚瑜心中的芥蒂已經基本上消除了。不由一笑,扶起楚瑜,問道:“怎麼樣,身體沒感覺到什麼不適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楚瑜活動幾下,答道:“沒什麼大礙,不用去醫院了,咱們快點回美國,希望能夠趕在喻柏年拿走資料之前,將資料取出。”
莊重卻搖搖頭,說:“沒用的,你訂的機票不是還在他手裡?咱們想要回去卻是得重新訂機票,且不說能不能訂上,恐怕就是能夠重新買到機票,咱們也很難走得掉。”
“爲什麼?”楚瑜不解的問道,隨後卻醒悟過來。不論是蘇麗南總統還是摩梭將軍誰獲勝,恐怕都不會任由他們這羣人離開的。
摩梭將軍必然是要報仇,而蘇麗南總統怕是會以種種藉口扣留他們。而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喻柏年本身就是吉科集團的人!以蘇麗南總統懷疑的性格,他肯定以爲楚瑜也跟這件事情有關,說不定就是楚瑜爲了免費得到礦山而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想到這,楚瑜不禁嘆口氣,看來這次真的全盤皆輸了。
比起可能遭遇的困境來,更讓楚瑜擔心的則是喻柏年。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喻柏年拿走如意的技術資料,造出數以千計的新型武器來嗎?
似乎看出了楚瑜的想法,莊重忽然得意的一笑,道:“不要擔心,我敢保證我那個便宜舅舅跑不掉。”
“什麼?”楚瑜一聽,頓時驚訝了。看着莊重那得意的樣子,楚瑜不禁想起這傢伙的狡猾來,不用想,肯定是莊重又做了什麼手腳。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蘇麗南總統敢拿我們怎麼樣!”莊重一挺胸,攙着楚瑜往候機廳走去。
那裡可是還有莊重的一個空降兵團呢,蘇麗南總統敢玩陰的,莊重就敢讓他真的下臺。
而此時,一輛豪車疾速行駛在機場路上,裡面坐着的正是喻柏年跟巴門王子。
他們並不準備從機場走,而是巴門王子直接僱了一架直升機,準備從蘇麗南入境圭亞那,然後從圭亞那再坐飛機返航。
而直升機,就停在機場不遠的一處草坪上。連航空線路他都申請好了,就差登機了。
很快,喻柏年跟巴門王子來到了直升機前,踏上階梯上了直升機。
當兩人看着直升機緩緩升空,地面上的車子變成一個黑點後,兩人不由發出一聲長笑。
到這一步,事情已經基本成功,就差打開楚瑜留下的保險庫,拿出如意的資料來了。而喻柏年等待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十幾年,終於等來了!
巴門王子也笑着,彷彿看到了全世界在巴門王國的炮火下顫抖的情景。而那時候,他將成爲全世界的主宰!至於眼前這個討厭的傢伙,估計在武器研製成功的那一天,就已經說拜拜了。誰讓他敢對自己不尊重呢?他早就說過,在巴門,對他不尊重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
喻柏年有些顫抖的摩挲着手裡的鑰匙,沒錯,就是它,沒有錯!莊重沒有騙自己。
一剎那間,喻柏年恍惚有種掌控了這把鑰匙,就掌控了全世界的錯覺。
然而,鑰匙上詭異閃爍其的一道流光,將他從美夢中驚醒。
“這是什麼?”喻柏年詫異的想到。
他將鑰匙拿到眼前,想要看個清楚。只見在鑰匙的表面上,刻畫着一道道細入蛛絲的線條,它們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古怪的圖案,就像是華夏古代器具上的雷紋一般。
“雷紋?”一想到這個詞,喻柏年頓時魂飛天外。因爲他忽然記起來,莊重不止是個功夫高手,更是一個精通玄學的風水師!
“開窗,開窗!”喻柏年驚恐的大喊着。
只是已經晚了。
直升機此時已經飛到了4000米以上的高空,正高速飛行着,而在直升機的上方,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一片極爲巨大的烏雲聚攏,似乎要下雨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直升機駕駛員嘟囔着,剛想說點什麼,便聽到了喻柏年開窗的命令。
高速飛行中開窗,你以爲這是在拍電影?駕駛員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喻柏年的要求。
而喻柏年就像是發瘋了一般,瘋狂的砸了兩下機艙玻璃,忽然往前一撲,就要搶過駕駛員手中的操縱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