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鷹堂選拔,進入軍機營。再從軍機營中出來,纔算是真正的洪門中人。
像賈思邈這樣,還沒有進入軍機營,就成爲了洪門中人的,很少,很少。而成爲洪門一個堂口的香主,就更是鳳毛麟角,絕無僅有。說白了,當時也是狗爺看中了賈思邈的才能,纔會將香主的位置給他。
有幾人知道他是洪門中人?關鍵是,賈思邈的表現,實在是太惹眼了,龍堂堂主龍翼、虎堂堂主戰虎,刑堂的堂主宋玉、豹堂的堂主巴刀、鳳堂堂主衛三娘,“影”中的隊長趙靈武,他們都知道賈思邈的事情。
還有像高超、花瑩、曹濤、李拜一等人,也都知道賈思邈是飛鷹堂的香主,至於跟着狗爺等人過來的,那些豹堂的人,他們卻不知道賈思邈的真實身份。不過,誰能確保這些人中,有誰將賈思邈的消息,說給其他人知道啊?多一個人知道,賈思邈就多一分危險。
狗爺搖頭道:“不行,你這樣做太危險了,一旦讓青幫查出你是飛鷹堂香主的身份,你就麻煩了。”
賈思邈道:“我也知道,可這是很好的一個機會啊?要是能混進青幫,我的作用比留在洪門更大。”
“這樣吧,這件事情太嚴重了,我跟幫主說一聲。”
“好,實在不行,我就跟徐子器交代是洪門飛鷹堂香主的身份,置之死地而後生。”
“等我消息。”
每年,飛鷹堂從全國各地都能招收不少人才,出類拔萃的也不少,可像賈思邈這樣能在青幫的地界上,攪和得翻天覆地的,絕對就他一個。還沒有回到軍機營,洪門各大堂口的人,就已經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誰不想招收他加入到自己的堂口中啊。
這種人,一旦出了事,對於洪門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
羅道烈會同意嗎?會相信自己對洪門的忠誠嗎?
賈思邈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於純走了過來,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
“你有心事?說出來聽聽。”
看着臉蛋若桃花,紅豔豔的於純,賈思邈的心中涌起了一陣難以言明的幸福感,伸手將她給攬在懷中,輕聲道:“純純,我愛你。”
於純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幹什麼?你是不是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不敢下手,想要讓我幫忙了?”
“咳咳,我是那樣的男人嗎?”
“是。”
“呃……”
賈思邈有些愧疚,鄭重道:“我今天在這兒向你發誓,保證再也不跟其他的女人……唔~~~”
於純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別亂起誓,你的心,我懂得。”
賈思邈很感動,緊緊地抱着她,恨不得立即將她給融入到身體中去。
於純的腿在他的胯-下磨蹭了幾下,小聲道:“反應這麼強烈,是不是想要了?”
這女人啊!賈思邈深呼吸了幾口氣,就將剛纔跟徐子器拉攏他加入青幫,他又跟狗爺
說的事情,跟於純說了一下,這才道:“純純,你說我臥底到青幫,行不行?”
於純問道:“你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實話了?”
“不行。”
“呃,怎麼就不行呢?我要是能臥底在青幫,絕對比在洪門更有用處。”
“我問你,徐子器的綽號是什麼?那是青幫的智神,那腦袋……咱們十個也未必有他一人管用。自從他來到徽州市,炸燬了夜鶯網吧,殺了鄭玉堂,控制了陳柏等等,哪一樣不可怕?可以說,他的眼珠子轉一轉,就是一個主意。我敢打包票,他讓你加入青幫,應該是緩兵之計,實際上,指不定又有什麼詭計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於純說的,好像是也有幾分道理啊?
於純又道:“你說,你怎麼樣才能取信於徐子器?”
賈思邈道:“我認爲,我應該自曝是飛鷹堂香主的身份,同時,剿滅一個飛鷹堂的一個秘密窩點……”
“你呀。”
於純伸出手指,輕戳了一下賈思邈的額頭,大聲道:“你這樣做,正中了徐子器的圈套。他說讓你去一個秘密的地點會合,你去不去?請你喝酒,你喝不喝?去了,就有可能中了埋伏。喝了,就有可能中毒,真正到了那個時候,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臥底?你殺了青幫那麼多人,徐子器纔不會放過你。”
讓於純這麼一分析,賈思邈的冷汗都下來了。是啊,昨天晚上三方面一起下手,幹了青幫一票,是真的有些自大了。以徐子器那樣性格的人,豈能善罷甘休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賈思邈的手機鈴聲響了,是狗爺打來的。
“混小子,羅幫主把我給罵了,不許去當臥底。”
“是,我知道了。”
“對了,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情,在小年之前,所有飛鷹堂招收的人才都將齊聚冰城。一年一度的軍機營選拔賽將在小年的那天,也就是1月20號召開,你務必要趕回來。”
“是。”
20號?現在都4號了,時間還真是緊迫啊。
賈思邈張嘴,用力親吻了一下於純的嘴脣,問道:“純純,你還記得咱們上次假扮於繼海和鐵戰等人,偷襲陳家的事情吧?現在,你立即和阿蒙去西郊陵園,跟狗爺等人會合,在那些洪門弟子中,找一個身材和於繼海相近的人,給他易容打扮。咱們晚上,就唱一齣戲,把聞仁家族快要建好的濟世堂,再給毀掉了。”
於純就笑了:“我明白,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賈思邈道:“我不能過去,你跟狗爺說,你們自己來行動吧。切忌,一定不能暴露了行蹤,小心爲上。”
“知道。”
這種事情,還有誰比於純更是在行嗎?看着她離去,賈思邈從角落中閃身出來。現在的一樓、二樓、三樓的大廳、包廂中都人滿爲患,這些人大聲說笑着,吃喝着,氣氛相當熱鬧。不過,桌上的酒菜好像是沒有多少了呀?既然是來了,當然要讓大家夥兒酒足飯飽了。
也
沒有去找鄒兆龍,他直接往廚房走。剛剛轉過一道彎角,就看到一個剃着平頭的胖子,臉紅脖子粗的,正在跟鄒兆龍在吵着什麼。
鄒兆龍很激動,大聲道:“我鄒兆龍一輩子光明磊落,怎麼可能幹那樣的事情?不行。”
那胖子勸道:“鄒哥,你不爲你自己着想,也要爲兄弟們想想吧?青幫給開出的價碼不低啊,事成之後,給咱們兩百萬。往後,還不收咱們的保護費了。有了這筆錢,咱們想幹點兒什麼都行了。可要是不幹……青幫能給咱們活路嗎?”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咱們不幹了,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還能被活活餓死?”
“你一個人的意見,總不能代表兄弟們的意見吧?”
那胖子咳嗽了幾聲,從旁邊的房間中,走出來了幾個青年,將鄒兆龍給包圍在了中間:“鄒哥,我們都認爲跟着青幫幹。你要是不想幹,就在包廂中呆着,我們來下手,你看怎麼樣?”
“那也不行,我們不能做昧良心的事情。”
“鄒哥,我們最後叫你一聲,既然你非要擋兄弟們的財路,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鄒兆龍暴喝道:“龐胖子,你們想幹什麼?還敢對我下手?”
龐胖子往後退了兩步,揮手道:“上,動作乾淨利落點兒……”
這幾個青年從腰間拔出了鋼管,還有拎着棒子的,對着鄒兆龍就撲了上去。鄒兆龍往旁邊一閃,一把抓住了一根鋼管,往上一揚,擋住了一人劈過來的棒子。他跟着一腳踹了過去,將那個握着鋼管的人,給踹翻在了地上。
鄒兆龍很是驍勇,手中握着一根鋼管,揮舞得霍霍生風,跟那幾個青年戰在一處,竟然沒有落下風。
“啊……”一個人的手臂,讓鄒兆龍砸了一鋼管,當即垂了下來,不能動彈了。
鄒兆龍喝道:“你們還不住手?念在兄弟的感情份上,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龐胖子擺手道:“住手,住手。”
這幾個青年一愣,還是停下手了。
龐胖子走到了鄒兆龍的面前,歉疚道:“鄒哥,是我們的錯,你原諒我們……”
嗖!他突然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尖刀,照着鄒兆龍的小腹,就捅了下去。他是我的兄弟,他怎麼可以幹出這樣的事情來?鄒兆龍往後急閃身,刀鋒還是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一道血槽,鮮血飈射出來,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兒。
龐胖子都紅了眼珠子,叫道:“他受傷了,堅持不了多久,給我廢了他。”
這幾個青年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再次撲了上去。
鄒兆龍揮着鋼管,擋了幾下,可他的力氣彷彿是都隨着血液流失掉了,又怎麼能扛得住?當!鋼管架住了一人的棒子,鋼管脫手而出,掉落在了地上。這下,沒有了武器的鄒兆龍,就更是扛不住了,看着打砸過來的棍棒、鋼管、尖刀,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兄弟如手足。
現在,爲了金錢,他們拔刀相向,斬斷自己的手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