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就用文明的手段。
在這一刻,徐子器和唐寧纔算是明白,賈思邈說的這番話的意思。如果說,真正地打起來,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們就算是死了,賈思邈等人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可現在,賈思邈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讓警方對人出面。
在嶺南市,本來就是嶺南傅家、白家、孫家,三大家族來把持着的。之前,傅家和孫家,還有些排擠白家,因爲當時的白家跟青幫走的很近。自從賈思邈來了趟嶺南市後,白家就跟青幫徹底劃清了界限,白曉天更是跟賈思邈、傅俊風、孫仁耀結拜爲異性兄弟。
這樣,整個嶺南,就是鐵板一塊了。
三大家族有錢有勢,自然是跟政府人員都有瓜葛,可以說,關係是相當密切。別的不說,就說警方辦案吧?三大家族一句話,可以讓嶺南市連個小偷小摸的案件都沒有,就更別說是打架鬥毆、砍人了。
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何樂而不爲呢?
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吳阿蒙等人過來前,就特意讓傅元彬給警方的人打了個電話。市局的趙局長二話沒說,立即帶人就過來了。
你們青幫的人再厲害,還敢當面跟警方的人對着幹?那可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發)無天了。至於什麼涉嫌販毒?那純屬是扯淡,第一是將白曉天等三人安全地解救出來。第二,以一個十分正當的理由,將徐子器、唐寧等人給回去。這要是真的走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一旦進了審訊室,就等於是到了人家的地盤兒了,濫用私行,或者是別的怎麼樣。徐子器能想象得到,以賈思邈的醫術,有上百種讓他們死亡,還不會查出任何證據的法子。死,倒也沒有什麼,可這樣死,真是讓人憋屈啊。
用力地一拳頭打出去,卻什麼也沒有打到,擊空了。
現在的徐子器和唐寧,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傅俊風道:“趙局長,我們要解藥。”
趙正志點點頭,喝道:“你們趕緊把解藥交出來,快點兒。”
徐子器淡淡道:“趙局,我想,你們警方辦案也需要證據的吧?我們什麼時候給他們下毒了?你可別冤枉我們。”
“我冤枉你們?行,我現在懷疑你們涉嫌販毒,要把你們帶回去審查,有毛病嗎?”
“你要是懷疑我們涉嫌販毒,大可搜查啊?搜到了,我們無話可說。”王雙忍不住了,來了一句。
“好,這可是你說的。”
趙正志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啊,給我在大廳中搜查,我倒是要看看,能不能搜到證據。”
趁着這個機會,賈思邈給白曉天、傅俊風、孫仁耀把了把脈,三人還真中毒了。不過,這難不倒賈思邈,他立即摸出了三顆藥丸,讓他們三個吞下。這種藥丸,不會解毒,但是會抑制住毒性的發作。等到把這邊的事情一了,他再給他們三個慢慢解毒。
這下,三人緊張的一顆心纔算是落下來,再瞅着徐子器、唐寧和王雙等
人,眼珠子都要噴火了。用《小兵張嘎》的話來說,別看你們現在鬧得歡,小心將來拉清單。等回到警局,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一樣,看怎麼收拾他們。
王雙倒是不在乎,他們沒有販毒,警方的人再搜,又能怎麼樣?也是一樣的白搭。而徐子器和唐寧,卻是皺着眉頭,心中暗暗叫苦。
黑的可以說成是白的,白的也可以說成是黑的,關鍵是靠人的一張嘴。越硬氣的人,說話越是管用。果然,沒多大會兒的工夫,有幾個刑警在一個青幫弟子隨身攜帶的揹包中,搜出了一包白粉。
啪!趙正志將白粉摔在了桌子上,喝道:“看,這是什麼?”
王雙怒道:“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們什麼時候有過毒品啊?分明是你們將這包白粉,放到我們的包中的。”
“我們警方的人,還會幹那種齷齪的事情?你別污衊人。”
“誣衊?我看你們就是顛倒黑白。”
“我們是講證據說話的,你們有證據嗎?要是沒有,我可以再追加你們一項罪名,誣衊我們警務人員。”
趙正志大聲道:“來人啊,將他們都給拿下了,誰要是敢反抗,以襲警罪論處。”
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王雙忘記了,他們青幫在其他城市,也經常幹這種勾當。只不過,這回輪到了自己的頭上,就感覺很委屈、很是悲憤。眼看着那些刑警們撲上來了,王雙很激動,上去一把,揪住了趙正志的脖領子,更是將一把刀子架在了他的脖頸上,喝道:“退後,都給我退後,我看你們誰敢上來。”
趙正志也嚇了一跳,連忙道:“退後,你們趕緊退後。”
賈思邈和李二狗子、吳阿蒙等人卻沒有動,冷聲道:“你趕緊放了趙局長,你知道你犯的是什麼罪嗎?你這是挾持警務人員。”
王雙冷笑道:“我就挾持了,又怎麼樣?你們在不閃開,我就宰了他。”
賈思邈正氣凜然地道:“你放了趙局長,想要挾持,就來挾持我好了。”
“賈思邈,你少跟我來這套,趕緊讓開。”
“讓開,趕緊都讓開啊。”趙正志也急了。
“退後。”
賈思邈說話了,這些人終於是一步步地從宴席廳中退出來,走到了外面。等走到了大廳中,徐子器和王雙、唐寧等人的一顆心,瞬間沉了下來。整個嶺南大酒店,都讓警方的人給包圍了,而在外圍,有不少看熱鬧的人。
這些人,正是嶺南傅家、孫家、白家的人,還有一些是崇黑周、苗妙兒等苗疆的人。可以說,嶺南大酒店周圍的幾條街道,全都被封鎖了。別說是人了,就算是一隻蒼蠅,都休想飛出去。
徐子器暗暗叫苦,他也知道,這樣挾持警務人員不是什麼好事,只能是將事情越搞越糟,可又能有什麼法子呢?以現在的情況,他們青幫的人全都從樓上下來,往出衝,估計也衝不出去。在暗處,肯定已經潛伏了不少狙擊手,槍口對準了嶺南大酒店的窗口、房門。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點,難怪
發出信號,也沒有青幫弟子趕過來支援了。這樣封鎖了,任何人都禁止出入,那些青幫弟子都在外圍,也只能是望洋興嘆了。
這事兒還真讓徐子器猜對了,現在,沈君傲就和飛虎隊的人架着狙擊步槍,在制高點,盯着嶺南大酒店的一舉一動。唐子瑜和狗爺、帶着小黑和克里姆林,就混雜在街道的人羣中,隨時準備出擊。可以說,在嶺南大酒店的周圍,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
難道說,這次真要栽在嶺南市了嗎?
等走到門口,王雙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大聲道:“閃開,都給我閃開。”
這些人警方的人生怕會傷到趙正志,往後急退。可那些看熱鬧的人,他們纔不管那些,吵吵嚷嚷的,反而還往前湊合。
“他是咱們嶺南市公安局的趙局長吧?真是英勇啊,面對着歹徒,都毫不畏懼。”
“是啊,真是我們人民羣衆的楷模啊。”
“向趙局長學習,向趙局長致敬……”
看熱鬧的,是真不怕事兒大啊?他們這樣吵吵嚷嚷的,揮舞着手臂,倒是有點兒像是五四愛國運動中的示威遊行。這不是在白色恐怖下啊,沒必要這樣吧?趙正志暗暗叫苦,萬一挾持了他的人不小心,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嚨,他可就真的英勇犧牲了。
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他還不好讓他們退開。
你想想啊,這要是報道出去,說是趙局長懼怕了歹徒,就這樣把歹徒給放走了,那他就成了罪人了。幸好,警方人員上去了,不讓那些看熱鬧的人大聲喊叫,只可惜,沒有什麼效果啊。
這些人就是不散去,警方也沒轍。
其實,這些人都是傅俊風、白曉天、孫仁耀安插過來的,又哪能散去了?他們三個,還要在那兒裝好人,喊道:“你們看什麼熱鬧啊?趕緊散了,快點兒。”
“我們爲什麼要走?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趙局長救出來啊?”
“是啊,別救不出來趙局長,都賴在我們的頭上。”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傅俊風嘟囔了幾聲,喊道:“徐子器,你們放了趙局長,這樣做是違法的。”
違法,誰不知道是違法啊?可要是將趙正志給放了,青幫的人一個都甭想逃掉了。
徐子器很是奸詐,和王雙等人又縮回到了酒店的大廳中,大聲道:“王雙,你挾持趙局長幹什麼?還不把他給放了?”
既然是惡人,就讓王雙一個人來當好了,而徐子器和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少廢話。”
王雙哼哼了兩聲,喊道:“趕緊,給我們準備一架直升飛機,快點兒。否則,我就殺了趙正志。”
外面警方的人,大聲道:“你別亂來,我們立即叫直升飛機過來。”
王雙喝道:“給你們二十分鐘的時間,晚一分鐘,我們就殺一個人質。”
那些青幫弟子也從樓上下來了,他們把整個嶺南大酒店的人都挾持了,一個個的推到了大廳中,局勢遽然緊張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