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就是任書記啊?”
這話是怎麼個意思?沈君傲問道:“你認識任書記?”
賈思邈很激動,連連點頭道:“認識,我認識他。”
沈君傲哼哼道:“廢話,誰不認識啊?任書記經常在電視上作報告,他來到南江市視察工作的消息,在報紙上更是老早就刊登了,你認識他,難道很奇怪嗎?”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跟任書記之前就認識,還有點兒小插曲。”
“哦?說說。”
“是這樣的……”
當初,賈思邈從紐約回來,和唐子瑜在車上拌嘴。恰好是有一個老人突然心臟病發作,還是賈思邈和唐子瑜去了頭等艙,將老人給搶救過來了。這對於賈思邈來說,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小插曲,哪裡想到人家會是省委書記啊?
這下是賺大了。
沈君傲也是眉飛色舞,興奮道:“這麼說,咱們拿下任書記,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了?”
賈思邈道:“可是,我怎麼上去跟人搭訕啊?這麼上趕着過去,明顯是目的不純。”
“這個……”
二人這麼稍微一猶豫的空擋,韓世平、鄭興國、廖順昌等人都已經圍了上去,裡三層、外三層的,他們別說是上去跟任克志說話了,人家連看都不會看到這邊。
怎麼辦,怎麼辦?
賈思邈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一個乞討的人,他的腿有殘疾,整個人蜷縮在地上,身前放了一個破碗。每看到有過來的人,他就給人家磕頭,不住地說着好話,給點錢吧。賈思邈一把拽住了沈君傲,在她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問道:“你說這樣辦,行不行?”
現在,就算是死馬,那也得當做活馬醫治了,還能有別的什麼更好的辦法嗎?沈君傲點頭道:“行,咱們就這麼辦了。”
賈思邈幾步竄了過去,拿出了幾百塊錢,問道:“你想不想要這筆錢?”
那乞丐眼珠子都放光了,連忙道:“想要,想要。”
賈思邈就低聲嘀咕了幾句話,然後道:“你要是這麼辦了,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行啊。”
那乞丐連連點頭,趕緊將錢搶過來,塞到了口袋中。緊跟着,他就發出了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
這般演技,一瞅就是那種職業乞討者。要是讓他去演電影,沒準兒能獲得什麼大獎呢?由此就看出來了,這年頭,幹什麼都不容易啊。連要飯,都得有點兒“功夫”。
沈君傲尖叫道:“哎呀,這兒有個要飯的人,死了。救命啊,救命啊。”
這一嗓子,相當有穿透力,立即把任克志、韓世平、鄭興國、廖順昌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而賈思邈,趕緊竄上去,低喝道:“怎麼了?我是大夫,我來給診治一下。”
沈君傲道:“我剛纔,看到這個要飯的人,突然慘叫了一聲,在地上就不動了,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別擔心,我來看看。
”
賈思邈就把一根手指,搭在了那乞丐的手腕上,感受着脈門的跳動。不過,他的眼角餘光,卻在掃視着周圍。果然,任克志、廖順昌等人走了過來,圍了一圈兒。這是機會啊!他不動聲色,摸出了幾根銀針,在消毒後,立即刺入了那乞丐的幾處穴位。
說來也神了,那乞丐竟然吭哧了幾聲,醒了過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賈思邈事先跟乞丐商量好的,針一旦刺入人體穴位,再拔出來,他就裝作醒來,那幾百塊錢就是他的了。這對於乞丐來說,當然是簡單的事情,唯一的擔心,就是賈思邈針刺穴位,不會出事吧?可在幾百塊錢的誘惑下,他什麼也不說了,還是當場答應。
很滿意,這乞丐真有兩下子。
賈思邈舒了口氣,擦了把額頭的汗水,輕笑道:“沒事了,你這是受了風寒,好好休息,就好了。”
“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倒是想休息,嗚嗚……政府也不管我啊。”
旁邊的韓世平、鄭興國等人都瞪圓了眼珠子,當着市委書記的面兒,你說我們不管你,這不是讓我們下不來臺嗎?廖順昌使了個眼色,大張和老李上去,將那個乞丐給攙扶起來,笑道:“走,我們給你安排住處。”
“真的?不要,我就在這兒挺好,還能要飯。”
“你這是影響市容,你知道嗎?趕緊跟我們走。”
賈思邈皺眉道:“嗨,你們是怎麼回事?這位老兄在這兒要飯,又礙着你們什麼事了?我堅決不同意你們帶他走。”
大張喝道:“小子,這沒你什麼事,你閃開。”
“我就不是閃開,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呵呵,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小賈吧?”
終於,任克志終於是認出自己,說話了。賈思邈很感動,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當時,任克志問賈思邈叫什麼名字,然後,他還開了個玩笑:賈思邈,賈思邈,那就是假的孫思邈嘍?這話,賈思邈是記憶猶新。
在表面上,賈思邈可沒有流露出什麼來,盯着任克志看了看,突然興奮的叫道:“哎呀,老爺子,你不就是那個……那個……怎麼樣,現在的身體挺好的吧?”
任克志笑道:“挺好的。要說,上次可是多虧了你呀,要不然,我現在都不能站在這兒跟你說話了。”
賈思邈走過去,直接將鄭興國給擠到了一邊,拉住了任克志的手,熱情道:“老爺子,你怎麼來我們南江市了?咱們竟然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見,那也算是緣分啊。走,咱們去喝一杯。我知道一個大排檔,那兒的價格不高,但是味道挺不錯……”
跟在任克志身邊,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喝道:“嗨,你小子,怎麼沒大沒小的?上次,我就跟你說過,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啊?”
“什麼人?華夏人啊。”
賈思邈滿不在乎,呵呵笑道:“老爺子,怎麼樣?瞅着你的氣色不錯,乾兩杯?”
任克志哈哈笑道:“我倒是
想跟你乾幾杯,可我現在還有事情啊。等有時間吧,一定找你。”
旁邊的韓世平、鄭興國、黃福海等人都看傻了眼珠子,這是怎麼個情況?自從賈思邈來到南江市,這南江市就沒消停過。他們也都認識賈思邈,尤其是黃福海,對賈思邈的印象頗深,恨得咬牙切齒的,偏偏又無可奈何。
之前,他是忌憚着賈思邈背後的省紀檢委書記,這下可倒好,敢情這小子的能量不止如此啊,跟省委書記的關係也非常密切。看他們的對話,就知道很不簡單。別的不說,他們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拉着任克志的手,要跟他去大排檔喝幾杯嗎?這是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來,以後還要多跟這小子打交道啊。
廖順昌是樂壞了,湊到了鄭興國的身邊,低聲道:“鄭市長,咱們該把貼身醫生的事情,跟任書記說說了吧?”
讓賈思邈這麼一攪和,把鄭興國都給搞懵了,得到了廖順昌的提醒,這才反應過來。他帶來的人,那是攻邪派的宗主,醫術相當了得,自然是信心百倍,輕笑道:“任書記,你這次來我們南江市視察工作,我們特意給你安排了‘一個’貼身醫生,全程陪護你,保證你的身體安全……”
鄭興國還特意在“一個”上,加重了語氣。因爲,在場的幾個中醫高手,就算是韓子健上來,那也是白搭,他能幹過劉從正?至於黃福海找來的那個什麼醫學大會的種子選手鄧榮,那也是一樣,白扯那夥兒的。
這話一出,韓世平也笑了,他是對韓子健有着相當大的信心,精通中西醫,更是師承大國手曲先章,打敗劉從正和鄧榮等人,還不跟玩兒一樣?誰想到,賈思邈橫插了一槓,問道:“老爺子,他們說任書記,就是在說你?”
任克志笑着點了點頭。
“那你是什麼書記啊?”
“小子,我告訴你,他就是省委書任克志同志。”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終於是忍不住了,噹啷來了這麼一句。他老早就瞅着賈思邈不順眼了,任克志走到哪兒,不是受到恭敬和愛戴啊?再瞅瞅賈思邈,整個一愣頭青,竟然敢拽着任書記的手,不撒開,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賈思邈張大着嘴巴,吃驚道:“啊?你就是江南省的省委書記?”
任克志呵呵笑道:“怎麼,不像嗎?”
“一點兒也不像啊,你就像我們家老爺子,一點兒架子都沒有,讓我倍生親切感啊。”
“哈哈,那你就把我當成你們家老爺子好了。”
“好倒是好,可我怕人說我在攀交情。”
“這有什麼好怕的?隨便他們去說什麼了,只要是自己問心無愧,就行啊。”
“好,好,那我就叫你老爺子了。”
不管是走到哪兒,那些人對任克志都是敬畏有加,有誰敢這樣跟他說話呀?而賈思邈,偏偏又懂得迎合人,讓任克志感到很親切,更何況,賈思邈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任克志呵呵笑着:“行,就叫老爺子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