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活命,必須有誠意。
商雷在道兒上混了這麼久,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連忙道:“賈爺,你放了我,我保證再也不回南江市了,不再跟你作對。”
“這個理由,救不了你。”
“你是大夫,你很仁慈的。”
“對,我是大夫,可你不是病人啊。”
“呃……”這話說的,當即將商雷肚中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怎麼辦?怎麼辦?也不知道商雷想到了什麼,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咬牙道:“賈爺,你……你要是不殺我,我甘願當你的臥底。只要商甲舟有任何的舉動,我都會暗中偷偷地告訴你。”
賈思邈笑了笑,問道:“二狗子,你說這個理由怎麼樣?”
李二狗子吧唧着嘴巴,嘎嘎笑道:“賈哥,上蒼有好生之德。要不,就給他一個機會?”
“行倒是行,可我怕他會背叛我呀?商雷,你說我怎麼能相信你呢?”
“你,你給我吃一顆毒藥,保證我不會立即發作的。這樣,我就不敢背叛你了。”
“你這人,真是實在。”
賈思邈從口袋中摸出來了一顆藥丸,丟給了商雷,淡淡道:“這可要叫做三日必死丸,也就是說,過了三日,你不服用解藥,就要斃命了。每三天,你來我這兒取解藥。當然了,你也可以自己試着去解毒嘛。要是讓我知道了,你休想再拿到解藥。”
“不敢,不敢。”
毒藥又怎麼了?商雷拿在手中,盯着那藥丸瞅了瞅,一口給吞了進去。別說,甜絲絲的,比蜜糖還甜,一點兒也不苦。可這樣,反而讓商雷更是恐懼了。良藥苦口利於病,越是甜,就說明越毒啊。
人家賈思邈是醫道高手,還是省委書記的貼身醫生,一身醫術已經登峰造極、出神入化了。他配製的毒藥,肯定是不好解。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千萬別去嘗試,萬一讓他知道了,不再給自己的解藥,那自己豈不是要死翹翹了。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享受”死亡的過程。
商雷小心問道:“賈爺,我要是幫你扳倒了商甲舟,你……你能幫我解毒嘛?”
“你放心,肯定幫你解毒。”
“謝謝賈爺。”
“行,你回去吧。要是商甲舟問起來,你知道怎麼編吧?”
“還請賈爺叫人砍我幾刀。”
賈思邈衝着李二狗子使個眼色,李二狗子上去,對着商雷用剔骨刀劃了兩下。衣服破了,鮮血流淌出來,商雷這才從車上跳下來,直接鑽入了衚衕,沒影兒了。
等到沒人的地方,商雷又在地上滾了幾下,這才從另外的街道出來,竄到了馬路中間,愣是攔截下來了一輛車子,逃回到了商苑大酒店。
門口的保安見到商雷的這般狼狽模樣,駭然道:“雷哥,你……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商雷罵道:“少廢話,少爺呢?”
“少爺在樓上。”
“行,我自己上去。”
連電梯都沒有乘坐,商雷一口氣跑到了五樓,等到敲開房門,已經是累
得氣喘吁吁,直接癱倒在了地上,哭着道:“少爺,你打我、罵我吧,我對不起兄弟們啊。”
房間中,只有商僕和商甲舟兩個人。對於這次偷襲兮兮酒吧的事件,他們也都知道了。畢竟,有人先一步逃了回來。
商甲舟臉色陰沉,問道:“商雷,你起來吧,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商雷沒有起來,而是跪在了商甲舟的面前,聲淚俱下。其實,他沒有進入酒吧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明白一點,賈思邈等人肯定早就知道他們今天晚上去偷襲酒吧,事先就做好了埋伏。
商雨和二、三十個人衝進去,就遭受到了圍殺,又逃了出來,還將他們的隊伍給衝散了。這還怎麼打?他們逃竄,又遭受到了賈思邈埋伏在外圍的人的偷襲,慘不忍睹啊。
商雷哭着道:“少爺,他們是前後夾擊,兄弟們損失慘重。我和商雨帶着兄弟們一路砍殺,終於是殺出來了一條血路。誰想到,商雨讓吳阿蒙一箭給射中了胸口,當場壯烈犧牲。我內心悲憤,就跟賈思邈的人拼殺起來了。一口氣,我幹掉了六、七個人,也終於是傷勢過重,力氣用盡,被砍了幾刀後,倒在地上昏蹶過去了。等我醒來,警方的人都過來了,在清掃現場,他們將我送到了120救護車上。不過,在半路,我就強行地從車上跳下來,攔截了一輛出租車,這纔回來。少爺,我讓你失望了,沒有把兄弟們完整地帶回來呀。”
連商雷自己都感到奇怪,自己這麼有才嗎?這番話說得感人肺腑,催人淚下啊。
商甲舟上前將商雷給攙扶了起來,搖頭道:“商雷,這事兒不怪你,是賈思邈太奸詐了。”
“少爺,你說,能是誰出賣了我們呢?”
“這個還不好說,我會調查清楚的。”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商僕,突然問道:“商雷,商雨犧牲了?”
商雷看了眼商僕,只感覺到商僕的眼神,夾雜着一縷寒光,直看穿了自己的肺腑,這讓他的內心就是一驚,趕緊低下頭,悲憤道:“是啊,商雨犧牲了,就倒在了我的懷中。”
“看你傷得不輕啊,我來幫你包紮下傷勢。”
“不用麻煩先生了,我等會兒下去,叫人給我包紮下就行了。”
“不麻煩,你爲商家流血,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我一個老頭子給你包紮傷口,也是應該的。”
連商雷都沒有想到,商僕的醫術還真不錯。他脫掉了商議,商僕親自幫他清洗傷口,又給上了刀傷藥,這才用砂帶給繃緊。傷口涼絲絲的,商雷感覺很不錯。
商僕笑道:“行了,你先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商雷躬身道:“謝謝先生。”
等到商雷退出去了,商甲舟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咬牙道:“賈思邈,你還真是狠毒啊,我跟你誓不兩立。”
商僕問道:“少爺,這次偷襲兮兮酒吧,青幫的人怎麼沒有幫咱們呢?”
商甲舟哼了一聲:“青幫?現在的青幫,在東江市、西江市、南江市都損失慘重,除了鐵戰和程隆外,其他人都是死的死、傷的傷,很難組織有效
的實力了。青幫十大高手中的其他人,也都是各自爲戰,受着洪門的鉗制,根本就不可能趕到南江市來。與其靠他們,還不如靠我們自己了。”
“可是……”
“行了,別說青幫的事情了。商僕,你說,這次出賣我們的,應該是誰?”
“在酒吧中,我們只是跟褚寧聯繫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估計,百分之九十是褚寧出賣了我們。”
“我猜也是他,真的沒有想到,他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害我損兵折將的,我一定不能放過他。”
商僕突然來了一句:“少爺,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商甲舟道:“有什麼不能說的?說!”
商僕道:“我感覺商雷有問題。”
“商雷有問題?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他也有可能背叛了我們。”
商僕跟別人不一樣,他是修煉精神力的,精神力量相當強大。於純厲害吧?她修煉的媚術,能迷惑很多男人,可在商僕的面前,一樣是束手無策。打個比方,就像是小狐狸,遇到了獵手,終究是逃不出獵手的槍口下。
所以,對於商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於純,內心是頗爲忌憚的。
剛纔,商僕只是盯着商雷看了看,就看出了商雷的內心充滿着緊張和惶恐。他是逃出來的,不應該有這樣的反應纔對。還有,商雷不敢去直視商僕的眼神,說明是他的心中有鬼,這種事情,商僕實在是看得太清楚了。
緊接着,商僕來給商雷包紮傷勢,實際上,確實來檢查他的傷口。他的身上,是有幾處傷口,瞅着血乎連拉的,挺嚇人,實際上只是劃破了皮膚,沒有傷及到筋骨。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幾處刀傷,都是同一把刀砍傷的。
這就讓商僕有些納悶兒了,一般在羣毆的情況下,商雷的身上傷口不能這麼齊整,應該是有被扎傷的,有被砍傷的,還有被劃傷的,怎麼可能都是這樣劃傷的呢?只能是說明一點,這些刀傷是故意弄上去的,就是爲了掩人耳目。
商甲舟激動道:“商僕,你的意思是……商雷出賣了我們?”
商僕道:“他有沒有出賣我們,我不敢確定,但是我知道一點,他說謊了。”
商甲舟的嘴角閃過了一絲獰笑:“看來,這齣戲有的唱了。我這就叫人暗中盯着他,看他跟什麼人來往。要是他真的投靠了賈思邈,或者是怎麼樣,咱們就給他來一出將計就計。”
“少爺英明。”
“商僕,關於於純的事情,你準備得怎麼樣了?這個女人,我一定要搞到手。”
“少爺,這個女人是帶刺兒的玫瑰,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管她那麼多,她不是賈思邈的女人嗎?賈思邈殺我的人,我就要玩他的女人。等我玩膩了,我還要把她丟給我手下的那些兄弟,讓每個人都騎她。賈思邈要是知道了,你說他會怎麼想?哈哈。”
“好,這事兒交給我來辦就行了。”
“一切小心,我們現在損失不起了。”
商僕躬着身子,恭敬道:“少爺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