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楊琳的身上。
楊琳該怎麼辦?賈思邈是真急了,這種事情,要是幹了倒也沒有什麼,可關鍵是他現在什麼都沒幹啊?這要是背上了黑鍋,他的清白,一世清譽全都毀於一旦了。
楊琳蠕動着嘴脣,小聲道:“這件事情,跟他……”
“琳琳。”
突然間,旁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手指着賈思邈叫道:“你就是那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嗎?玩弄了我妹妹,竟然還有臉跑到這兒來看熱鬧?”
來人,正是席陽。他抓着楊琳的手,將她給攬在了懷中。這讓旁邊的賈思邈和楊男都愣住了,這是怎麼個情況?而旁邊的那些人,就像是被點燃了導火索的炸藥包,瞬間爆炸了。怎麼樣,怎麼樣?這個青年竟然還在這兒裝糊塗,連人家的哥哥都來了。
一個女人上去就給了賈思邈一拳,罵道:“禽獸,你再不承認啊?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花-心大蘿蔔,當我們女人是好欺負的呀。”
賈思邈只是直盯着楊琳,問道:“楊琳,你說實話,誰纔是那個負心的男人?”
楊琳看了看席陽,又羞愧地看了眼賈思邈,立即低垂下了頭,小聲道:“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沒有直接說是誰,但是也沒有否認,就是賈思邈啊。爲了席陽,她竟然昧着良心說瞎話,這讓楊男都急了,她抓着楊琳的手,激動道:“小姐,你怎麼能亂說,誣陷賈思邈呢?”
楊琳的頭垂得就更低了,苦澀道:“楊男,你就別說了。走,咱們回去。”
席陽怒道:“賈思邈,你還是人嗎?趕緊滾開,我和我妹妹都不想再看到你。”
這事兒,真是讓人窩火啊!
明明是席陽偷吃的,可人家楊琳不承認,賈思邈又能有什麼辦法?到現在,他算是明白了,最毒婦人心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個跟頭栽了!賈思邈冷笑了兩聲,點頭道:“行,行,你們夠狠,我今天認了。”
還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這下,不僅僅是那些女人們,連周圍的那些男人也都被楊琳楚楚動人般的可憐摸樣,激發起來了內心深處的那股子凜然正氣。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了?吃飽了喝足了,抹抹嘴巴子就想一走了之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這種禽獸的事情,他們都幹不出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狠呆呆地看着賈思邈,非讓他負責任不可。否則,休想走掉。賈思邈又沒有做過,他當然不會負責任。而席陽和楊琳又扮演成了一對兒兄妹,把屎盆子結結實實地扣在了賈思邈的腦袋上。連當事人都不承認,賈思邈又能有什麼辦法?他就算是有千言萬語,也被這些人的吐沫給淹沒了。
偏偏,賈思邈又不能向他們動粗的,畢竟他們都是無辜市民,你說,你還能揍他兩拳,或者是踹兩腳嗎?這根本就是不太現實的事情。一旦真正地宣揚出去,賈思邈在省城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名聲就毀了。
而席陽和楊琳,現在是弱者,
他也不能對他們動手。要是真的動手了,那些圍觀的人,豈能善罷甘休?所有人一擁而上,賈思邈雙拳難抵四手,非吃虧不可。
什麼是流氓?看着楊琳低垂着頭,席陽悲憤的模樣,賈思邈終於是明白了,跟席陽比起來,自己實在是太純潔了。
這種卑劣的手段,席陽都幹得出來,賈思邈就不明白了,楊琳怎麼會找了這麼一個男人呢?早知道這樣,他還顧忌那麼多幹什麼啊,還考慮着楊琳、楊男的感受,想着一點點勸說他們離開席陽呢。這回,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往肚子裡面嚥了。
賈思邈深呼吸了一口氣,回頭問楊琳:“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楊琳還能說什麼,她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十分複雜,她不敢去面對賈思邈。人家幫助自己,可自己又是怎麼對人家的?東郭先生和狼,農夫和蛇的故事,就是在說自己的。可她又不能說出真相來,席陽是自己的男人,如果說出真相,就將他給出賣了。那他,還怎麼做人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宣揚出去,整個江南席家的名聲都會掃地。
她,想的是他的男人,卻沒有去想,這件事情會對賈思邈的影響有多大。
她越是不吱聲,現場的形勢對賈思邈的影響就越是惡劣,幾乎是一面倒,所有人都在譴責賈思邈。
怎麼辦?怎麼辦?以賈思邈這樣有急智的人,也是一樣的束手無策。
突然間,一個女人橫身擋在了賈思邈的身前,手指着楊琳,激動道:“小姐,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顛倒黑白,混淆是非,人家賈思邈哪裡得罪你了?你竟然這樣對他?”
“楊男,我……”淚水在楊林的眼圈兒中打着轉轉,後面的話,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楊男大聲道:“你什麼啊?你不能爲了自己的幸福,給別人扣黑鍋。賈思邈,走,這件事情,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帶你出去。”頓了頓,她衝着周圍的這些人,喊道:“閃開,你們都給我閃開。
這是怎麼個情況?在場的這些人也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席陽手指着楊男,悲憤道:“就是你收了賈思邈的錢,又在我妹妹的面前,說一些甜言蜜語,纔會讓賈思邈得逞的。今天,你又這樣做,好,好,我跟你們拼了。”
他直接撲向了楊男。
楊男長得五大三粗的,自從出了寧真的事情,她早就瞅着席陽不順眼了。現在,見席陽過來,她照着席陽的臉上就是一拳。要是擱在以往,席陽躲開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可現在,他連躲避的意思都沒有,當即中招。
蓬!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席陽的臉上,他慘叫一聲,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痛心疾首道:“你們……你怎麼實在太欺負人了,老天爺呀,還有沒有天理了。欺辱我妹妹,又打我,我不活了。”
他一歪腦袋,就往牆壁上撞。
周圍有這麼多人,哪能讓他撞到呢?他們上去拽住了席陽,更是強烈譴責賈思邈和楊男了:“你們還是人嗎?男盜
女娼,實在是太可恨了。”
楊男急道:“你們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說的都是實話。”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說一千句實話,也沒有一句假話管用。席陽和楊琳都不說什麼了,他們的這般委屈、可憐的模樣,立即博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心。要不是看楊男是女人,他們非上去揍她一頓不可。
躲藏在楊男身後的賈思邈,終於是開口說話了,他高舉着雙手,大聲道:“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聽我說一句話。”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天要是不道歉,休想離開。”
“我爲什麼要離開?”
賈思邈竟然笑了,淡淡道:“我現在,問大家一句話,你們是不是都認爲,這個女孩子肚中的孩子是我的?”
這些人齊聲道:“本來就是。”
賈思邈問道:“楊琳,你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楊琳沒有吱聲。
賈思邈誠懇道:“你不說話,我就當做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好,不管你們怎麼認爲是,那都是嘴巴說的,連警方辦案都講究證據呢,你們說,我要是找到,她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證據……我不要求你們向我道歉,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真正地譴責正主兒。如果說,我找不到證據,是殺是剮,還是磕頭認錯,我怎麼都認了。”
這番話,十分中肯。
這些人連連點頭:“一定嚴厲譴責正主兒。”
當然了,也有人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找證據呢?”
“給胎兒做親子鑑定,在鑑定前,需要三樣東西:胎兒樣本(羊水)、母親DNA樣本、假定父親DNA樣本。婦產科醫生通過B超,抽取羊水,只需要3-5毫升的羊水就行。不過,抽取出來的羊水要清澈透明,不能含有母親的血液成分,羊水抽取好後,直接送去化驗就行了。”
頓了頓,賈思邈把目光落到了楊琳和席陽的身上,大聲道:“我願意做這個DNA樣本檢測,你們兩個呢?你們敢不敢?”
如果真的檢查,不是一下子就露出了真相?楊琳彷彿是被點中了要害,連嬌軀都有些瑟瑟發抖了。
席陽激動道:“你說做DNA檢測,萬一傷害到孩子怎麼辦?”
賈思邈道:“你是怕傷害到孩子,還是不敢做DNA檢測?”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就是怕傷害到孩子。”
“楊琳,你呢?”
“我……我不知道怎麼辦。”
有證明賈思邈無辜的方法,可人家不做,這下怎麼辦?在場的這些人,也不吵吵了,感覺這件事情,越來越是有趣了。
賈思邈道:“行,你們不願意做羊水穿刺也行,我還有一種方法,叫做絨毛提取。絨毛是受-精卵發育成胚囊,接觸子-宮的胚囊表面會出現一層滋養,滋養細胞表面又會形成許多絨毛突起,提取的絨毛並不是嬰兒的毛髮,並且在提取時不會穿透胎盤,對孩子以後的生長髮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怎麼樣,這回,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