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光整個嶺南白家!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白振眉、白曉天等人也就是嗤之一笑,實在是太搞了,把嶺南白家當成了什麼?大白菜啊,說踩兩腳就踩兩腳,說捏兩下就捏兩下的呀?在嶺南,白振眉、白曉天跺一跺腳,地也要顫一顫。
當然了,腳心也疼。
可是現在,柳高禪的話,讓他們的心都一突突。他們相信,柳高禪說的絕對不是假話。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着。要是有一個像柳高禪這樣的至強存在,連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現在的白振眉都想踢白曉天兩腳了,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去招惹賈思邈幹嘛呀?你倒是挑一些好踩的呀。白曉天的心裡就更是委屈了,哪裡是他招惹賈思邈啊?在嶺南俱樂部,是賈思邈主動來挑釁,還將自己從嶺南俱樂部給踢了出去。
打人不打臉,白曉天在嶺南也算一號人物,就這麼讓人給揍了,傳出去,他還怎麼有臉見人啊。
男人,沒有了女人,還怎麼活。
男人,要是不出去泡妞,又怎麼能有女人。
男人,連臉都沒有了,又怎麼能去泡妞?這一切,都是跟賈思邈的那一腳有關啊。
柳高禪衝着賈思邈一抱拳:“兄弟,那我先走了。”
賈思邈感動道:“柳大哥,走好。”
柳高禪長嘯一聲,來得瀟灑,去的囂張,恨得人牙根都癢癢的。
人走了,現場的氣氛再次沉悶起來。白振眉就琢磨着,這場戲該如何收場呢?賈思邈倒是挺主動,握着手中的妖刀,大喝道:“來吧,你們的人再上來吧。”
就算是能殺了賈思邈,白家也勢必會遭受到重創不可。萬一,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孫家、傅家的人偷襲上來,白家豈不是要吃大虧了?成大事者不惜小費,白振眉也不想去跟賈思邈計較了,擺手道:“賈思邈,你走吧。今天,我就給柳高禪一個面子。”
賈思邈的態度十分誠懇:“白先生,求求你千萬別看柳高禪的面子,趕緊來欺負我吧。”
這人,是賤骨頭咋的?求求你,欺負我吧。這話,聽着怎麼就這麼彆扭呢?白振眉和白曉天、丁鵬等人都是有些發懵,實在是不明白,賈思邈的葫蘆中到底是賣的什麼藥。這種跳躍性的思維,他們跟不上啊。
白振眉皺眉道:“我剛纔都說了,你走吧,我們今天不阻攔你。”
“不阻攔不行。”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放你走,還不行嗎?你別欺人太甚了。”
“是誰欺負誰啊?我讓你們欺負我,怎麼反過來是我欺負你們了?”
“可我們現在不想欺負你了。”
“不行,說欺負的人是你們,說不欺負的人也是你們,怎麼都是你們說話?現在,也輪到我們做主了吧?我強烈要求,你們趕緊欺負我,否則……哼哼,二狗子、阿蒙,別客氣了,開殺戒。”
“好嘞。”
李二狗子和吳阿蒙纔不管那麼多,在他們的眼中,賈思邈說的話就是聖旨啊。他們照着旁邊的白家弟子就撲了上去。噗噗!這幾個白家弟子算是倒黴了,他們還沒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讓他們給撂倒在了地上。
賈思邈嘲諷地笑道:“怎麼樣?白振眉,這回你總不能忍着了吧?”
禽獸!
白振眉氣得都直哆嗦,還是第一次見到像賈思邈這樣的人。人家都放你了,你就走了得了,還真當我們嶺南白家是好欺負的呀?他現在,也顧不得什麼柳高禪,什麼白家會遭受到重創了,很激動,咆哮道:“殺,殺,給我殺光他們。”
這些白家弟子們有些小鬱悶,當小兵的,真是可憐哦。一會兒讓他們上,一會兒又不讓他們上,你說,他們到底是上不上?不過,眼前的形勢,他們算是看明白了一點,不管他們上不上,賈思邈等人都沒有要罷手的意思。
唉,苦菜花的命啊。
他們攥着尖刀,照着賈思邈等人就撲了上去。
還是跟剛纔一樣,賈思邈和吳阿蒙、李二狗子圍城了一個圓圈兒,將唐子瑜和沈君傲給圍在中間。雙方瞬間短兵交接,進入了白熱化的火拼階段。
“啊,啊……”
耳邊傳來了白家弟子的一個個慘叫聲,白振眉更是激動和震怒,衝着身邊的幾個保鏢揮揮手,他們一起撲了上去。在實力上,和單兵作戰能力上,他們都要比那些白家弟子們,高上一籌。
這麼一加入戰團,形勢立即發生了變化。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的優勢被壓制了下來,這些白家弟子們,狠命地掄刀,刀刀見血,絲毫不留情。要是再這樣堅持下去,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一個都甭想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從白家的大門口,傳來了幾聲尖叫。還沒等白振眉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幾輛軍車,浩浩蕩蕩地衝了進來。在距離白家弟子五、六米遠的地方,終於是停了下來。
咔咔!從車上跳下來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荷槍實彈的,將槍口對準了白家弟子。這一幕,把在場的白家弟子都給驚到了,他們停下了動作,都不敢亂動了。很快,這些白家弟子都讓士兵給團團包圍住了。
白家弟子,也就是兩百來人,讓賈思邈等人給砍殺了一些,還剩下有一百六、七十人。可是,跟這些士兵比起來,明顯是少了不少。整整兩個連隊的士兵啊,一個連一百多人,又都有槍械在身,殺傷力極強。
誰敢亂動?
民不與官鬥,更是不與兵鬥。
人家殺你,可不管你是什麼人,一陣機槍掃射。然後,再給你結結實實地扣一頂帽子,通敵叛國,或者是搞什麼恐怖活動,人家立功了,你還白死了,連個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黃飛虎掃視了一眼周圍,就看到了滿身鮮血的賈思邈、吳阿蒙、沈君傲等人,心就是一突突,幸好是沒事。這要是沈
君傲讓嶺南白家的人給殺了,他非遭受到嚴厲的處分不可。那可是華東軍區首長的女兒啊,而自己,不過是個小營長,實在是相差得太懸殊了。
黃飛虎喝道:“你們中,誰是白振眉?”
白振眉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倒是不想出去了,可那些白家弟子都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動作步調很一致,他想躲都不行。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白振眉深呼吸了幾口氣,大步走到了黃飛虎的面前,低聲道:“我就是白振眉……”
“你就是白振眉?”
“是。”
叉!黃飛虎上去一槍托,砸在了白振眉的腦袋上,罵道:“你知罪不知罪?”
是真用力了,白振眉被打的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上。他的額頭上立即起了個大包,血水順着額頭流淌下來,看着有幾分猙獰。鼻樑讓柳高禪一拳給斷了,額頭又讓黃飛虎一槍托給砸出血了,真是點背啊。
白振眉不敢頂嘴,小心道:“我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罪,還請長官明示。”
黃飛虎罵道:“明示?你跟老子講什麼文縐縐的酸話?我告訴你,賈思邈和沈君傲等人,都是軍人,是我們華南軍區的貴客。現在可倒好,你們竟然把人家給堵在家中,圖謀不軌,還敢說不知罪?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咔咔!黃飛虎將槍的頂針給頂上了,直接將槍口抵在了白振眉的腦袋上。白振眉的眼淚差點兒流下來,很委屈,很冤枉啊。是誰堵誰啊?本來,他都執意要把賈思邈等人給放走了,可他們不走,非要賴在白家,還無緣無故地就砍殺他們白家的兄弟。
你說,他能這樣不還手,坐以待斃嗎?
這下可倒好,落到了人家軍官的眼中,就把責任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不是這樣的,真不是這樣的,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啊!看着賈思邈,他是又氣又怕,敢情賈思邈還有這樣雄厚的背景啊?早知道這樣,他是說什麼也不敢對賈思邈亂來啊。
白振眉知道,現在就是再辯解也沒有什麼用了,苦笑道:“是,是我錯了,給我一個機會吧。”
黃飛虎問道:“賈思邈,你說怎麼辦?”
賈思邈走過來,問道:“我能跟白先生單獨聊幾句嗎?”
黃飛虎喝問道:“白振眉,你的意思呢?”
白振眉連忙道:“我願意跟賈少單獨聊聊。”
在這些人的視線中,賈思邈和白振眉走到了一邊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中。他們會聊什麼呀?白曉天、李二狗子、羅剛等人都在想着這個問題,丁鵬卻有些暗暗擔心起來,不會是出什麼事情吧?
他都是不擔心白振眉會出什麼事情,而是擔心青幫啊。在嶺南的青幫弟子不多,要是有什麼事情,都是白振眉來做的。如果說,白振眉突然叛變,投靠了賈思邈……丁鵬都不敢再想下去了,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