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着張秋池母女的車隊,開進了聶家大院,最終停在家主院落裡。
當看到車隊開過來,聶家大院裡涌現不少人在路途圍觀,神色各異。
聶霏霏的生日宴會雖然在很多天以前就提出來,並且開始籌備了,但是因爲聶家家主正處於彌留之際,而且聶遠圖一系頻遭劫難,所以大院裡並沒有多少喜氣。
鬼姬跟隨張秋池母女住進了家主院落裡,鬆伯把那十幾個氣勢冷峻的黑衣人也留下來了,守衛各方。
而他自己則跟張秋池母女見禮後離去了,聶飛海帶來了幾個手腳伶俐的丫鬟。
據聶飛海交代,不管是那十幾個黑衣人,還是這幾個小丫鬟,都是鬆伯特意安排的,可以信任。
張秋池母女在家主院落裡出過一次事情,這一次絕對萬無一失。
Wшw ▪тTk ān ▪¢ ○ 聶飛海安頓好事情後,也離去了。
傍晚的時候他又來了,跟張秋池母女談了一些聶家現在的情況,免得到了宴會開始後,無法應對。
聶家是一個龐然大物,不管是人口數量還是勢力,都很強大。
而最強的有三股,分別隸屬於聶家老大,也就是現在的聶家家主,以及聶家二爺聶遠圖,聶家五爺聶遠航。
他們都是老太爺嫡子,地位超然。
現在聶家老大病情惡化,迴天泛術,而聶家五爺聶遠航又新遭暗殺,雖然不夠致命,但也出於重症監護之中,一時出不了院。
所以現在整個聶家最具影響力的人,便只剩下聶家二爺了
而今天,按照聶家家主清醒時與各方達成的共識,便要定下下一任家主人選。
晚上七點多,晚宴正式開始。
作爲這次晚宴的主角,聶霏霏小丫頭在母親和幾個丫鬟的共同裝扮下,帶上了精緻的王冠,穿上了華麗的小公主裙,盛裝出現。
聶霏霏是聶家嫡長孫女,按照族規,地位尊貴,她的生日晚宴,各房各支的叔伯嬸嫂都出席了,還有很多聶家三代的小孩。
這些小孩有的比小丫頭要大,有的比她小,但是這一刻都只是她的陪襯。
帶着王冠穿着公主裙的聶霏霏,在宴會裡就像是月亮一般腰眼。
她的記憶力很好,別人介紹一次,她就能記住。嘴也很甜,看到就上去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地大叫一通,讓很多聶家長輩,都笑顏逐開,紛紛感到親切。彷彿她從小就是就是在聶家大院中長大一般。
反而是她的母親張秋池,表現得沒有那麼熱絡,反而有些生疏。
鬼姬也來到了宴會大廳,不過卻是呆在角落裡,注視這張秋池母女。
看到小丫頭的所作所爲,她不禁暗歎真是一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
有不少聶家長輩問起小丫頭前幾天去了哪裡,遍尋無蹤。
小丫頭都應答得很好,淌過去了,沒有讓人起疑。
八點半,生日宴會結束了,一些不重要的人物以及小孩都散去了,而其餘的人,則在聶飛海的引領下,去到了聶家的議事大廳。
這是要決定下一任家主了。
議事大廳裡,家族裡的一衆宿老都先等在那裡了。
家族裡的中堅人物進去後都按身份、地位或站或坐,排列好了。
雖然看起來都規規矩矩,但是隱隱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分成了三個陣營。
張秋池母女也安排了位置,而且是在最顯耀的地方。
鬼姬站在了她們兩人的身邊。
對於她的跟隨,有些人不明所以,但是更多人卻知道她是張秋池母女的堅強守護,所以並沒有對她的入場提出質疑。
消失了很久的老管家鬆伯,出現在張秋池母女的另一邊。
當所有人都落座之後,沒多久聶遠圖就出現了。
聶遠圖身材高大,長相威嚴,他一走進議事大廳,不管是不是他麾下的人,都心中凜然,一時大廳寂靜無聲。
年紀最大的一位宿老,是這次家族會議的主持人,他請聶遠圖坐下。
聶遠圖一轉身,便坐在了最中間的一張太師椅上,威勢十足。
“可惜老大和老五都還在醫院裡,要不然這次會議,稱得上是幾年以來所未有的盛會。”主持宿老說道,斑駁的老臉上不無遺憾。
聶飛海等聶家家主擁護者,聽到宿老的話,神情都有些黯然。
如果不是家主病情惡化,根本就不會有這次的家族會議。
而聶家五爺聶遠航的擁護者,則個個臉上都出現了怒紅之色。
聶家五爺住院可不是病的,而是被人襲擊害的。
而那兇手……很多人都看向了聶家二爺聶遠圖。
能夠有資格登上家主寶座的,除了聶霏霏這個小丫頭,便只有二爺聶遠圖和五爺聶遠航了。
在家族會議之前,聶霏霏母女和聶遠航先後找到襲擊重創,想不懷疑聶遠圖都不行。
因爲他是這兩次暗殺襲擊的最大受益者。
聶霏霏太小,聶遠航住院,這新一任家主,豈非舍他其誰?
不僅五爺聶遠航的追隨者看向了聶遠圖,很快家主的追隨者,也用質疑的目光看向了聶遠圖。
“咳咳……”負責主持的宿老咳嗽了幾下,提醒大家注意分寸。
不過他話音剛落,聶遠圖就站了起來。
環顧一拳,他中氣十足道:“我知道老五住院,很多人都懷疑是我下的黑手,但是我必須說,這不是我乾的。”
“……”聶飛海等人目光平靜地看着聶遠圖,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聶遠圖淡淡一笑,說道:“我與老大、老五,終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雖然有理念之差,也可以說有利益干係,可是我絕做不出手足相殘的事情來。”
“呵呵,我知道我這麼空口直說,很多人不信。但是我想問你們一句,老大身爲家主幾十年,臥病又好一段時間,我可曾派人暗害過他?”
很多人搖頭,在過去的這些年,聶遠圖雖然表現得野心勃勃,時常想取家主而代之,但的確沒有用過下作的手段。
聶遠圖看到不少人意動,繼續說道:“其實大家莫要忘了一件事,這段時間以來,不僅霏霏母女和老五受到襲擊,飛騎、飛浩、飛英等幾人,也遭遇劫難,身死名消,而兇手,我想大家都不會不知道吧?”
“二哥,你的意思是襲擊霏霏母女和五哥的,與殺害飛騎、飛浩等人的是同一人?”一個擁護聶遠圖的遠房堂弟,立即大聲問道。
其他人也因爲聶遠圖的話,十分震驚起來,寬廣的議事大廳,頓時一片竊竊私語。
很多人並沒有把兩起襲擊事件與幾起死亡事件聯繫起來,因爲前者只是受傷,而後者卻都是殞命,這裡面的區別有些大。
所以很多人並不相信聶遠圖的話,但是聶遠圖的支持者們,卻十分贊同,紛紛義憤填膺地大罵起來。
“那個姓柳的,不大殺了飛騎、飛浩、飛英五個哥哥,竟然還襲擊了大嫂和五伯?真是喪心病狂啊!”
“何止是喪心病狂,簡直是該挨千刀,被萬剮啊!竟然如此歹毒!”
“一定要把這個姓柳的抓起來,把他凌遲處死,才能洗去我們聶家的恥辱。我們聶家作爲於國有功的家族,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屈辱?”
“對,一定要把那個挨千刀的抓住,我要一口一口撕下他的肉來,讓他爲他的所作所爲懺悔!”
“……”
謾罵紛紛不止,口水吐沫幾乎要淹沒整個議事大廳。
然而有些人卻無動於衷,清楚聶遠圖的用意。
張秋池母女此時都保持了沉默,彷彿在看戲。
站在他們右邊的鬆伯也一樣,一副眼觀鼻,鼻觀心,老僧入定的模樣。
站在另一側的鬼姬則一陣冷笑。
她十分清楚柳浪的手段,這些人聶家人要真是想對付柳浪,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華夏天龍,暗黑世界近十年的一人,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就在這個時候,聶遠圖擡手壓了壓,示意大家停下。
“老二,你想說什麼?”主持宿老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後問道。
聶遠圖道:“討伐姓柳的那個小賊,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還是先完成今天的議題,選出下一任的家主吧。這纔是首要之事。”
“二叔是什麼意思?現在五叔不在,你是想要當這個家主嗎?”聶飛海第一個質疑道。
老大和老五的很多支持者,聽到聶遠圖的話,臉色也不太好。
然而聶遠圖在大家的質疑下,卻出人意料地搖了搖頭,道:“現在正直聶家風雨飄搖之際,爲了聶家的穩定,爲了能夠團結一切力量對付姓柳的小賊,我願意主動退出家主爭奪之事,讓與霏霏或者五弟。”
“你說什麼?你要主動退出?”
“這怎麼可能?”
“不能啊二伯,我們都認爲下一任家主非你莫屬!”
聶遠圖的話,引發了一陣喧譁,不管是那一方支持者,都很震驚。
就是鬼姬和張秋池,也是臉色大變,一陣驚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