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涅牙和茬菜就要被侮辱了,柳浪終於是看不下去了。
他雖然闖蕩黑暗世界很多年,但是依舊保持着一顆赤子之心啊。
聽到他說話,原本想要靠近的食腐雕停了下來,而正把涅牙和茬菜按倒在地,欲行不軌之事的刀魚和毒牙,則愣一下。
柳浪用的是英語,而刀魚和毒牙這兩人的文化水平都有限,所以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們就繼續行動了,還以爲是老大食腐雕弄出來的動靜呢。
然而食腐雕本人,作爲炮灰營的營長,卻是懂得一點英語,明白柳浪在說什麼。
所以他十分訝異地看向柳浪,不知道這個看起來文文靜靜,像是一個文弱學生一般的人,想幹什麼。
涅牙和茬菜此時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內心悲憤絕望到了極點,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參軍還會遇上這樣的事情,而且是在報道的第一天。
這讓他們的認知和信仰都被破滅了。
他們想要反抗,然而在資深老兵毒牙和刀魚的壓迫下,他們連掙扎都掙扎不了,就像是暴風雨侵襲下的瘦弱小草。
老實說,也正是他們這種無力和無助,才牽動了柳浪心中的惻隱之心。
柳浪先是掃了地上的毒牙和刀魚一眼,見他們離真正得手還有一些差距,便回過頭來看着食腐雕。
食腐雕一直觀察着柳浪,越發覺得他很不尋常了,冷冷地問道:“莊諾?一個垃圾學校出來垃圾學生?你想反抗?”
柳浪搖了搖頭。
食腐雕微詫,眉頭一皺說道:“那你剛纔是什麼意思?想要逃走,或者是你打算代替他們?”
柳浪露出了一個嘲笑的表情,說道:“你想多了,我既不是想反抗,也不是要逃走,更不是要代替他們承受摩擦。”
“那你想幹嘛?”食腐雕有些不解,不由得也跟着柳浪換成了英語說話。
別說,他的英語說得還是挺溜的,接近標準的北美口音,可能跟駐紮在呂宋的北美軍隊有聯繫。
對於他的問題,柳浪嘴角含笑說道:“還有一種選擇,那就是收拾你們。”
柳浪說得輕飄飄的,食腐雕一開始還以爲自己沒聽到或者聽錯了,當確認柳浪就是那麼說的時候,他臉上閃過了一絲錯愕。
他眼睛微眯,緊緊打量着柳浪,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弱雞學生,怎麼敢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他不知道,在炮灰營裡,自己這個營長就是主宰,就是皇帝嗎?
爲什麼炮灰營會流傳新兵被摩擦的傳統,就是因爲他這個食腐雕,在這裡擁有無上的權威。
誰要是敢不聽話,不用等到上戰場去送命,直接就會被他處死。
在一個法紀混亂的軍閥割據實力中,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正常了。
柳浪看出了食腐雕的微愕,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用行動來表明了。
刷!
柳浪如同獵豹般衝出,瞬間出現在食腐雕的近前,然後一記柺子腳飛出,踢向了食腐雕的腹部。
柳浪使
出來的是呂宋本地的一門標誌性武技,他在龍牙特種大隊執行任務的時候,曾來過呂宋,見過一個老武師施展過。
雖然只看過一眼而已,但是柳浪施展出來,卻不僅形似,更具神韻,彷彿真是鐵柺飛舞。
食腐雕能成爲一營的主管,同樣也是個練家子,眼光不低,一看到柳浪踢出的柺子腳,登時被下了一大跳。
能夠把柺子腳踢到這個程度的,全呂宋也不多見。
不過心裡雖驚,食腐雕還是本能地反應起來,身體迅速往後一仰,同時右手已經摸出了插在腰間的軍用匕首,如同雕嘴一般,刺向了柳浪的胸口。
同時他的左手成爪,指尖剛猛而銳利,大雕侵襲,抓向了柳浪提來的腿。
從這一系列反應看得出來,食腐雕還是有很高水平的,這個炮灰營營長當得名副其實。
換了一般人,早被他這連守帶攻的架勢給殺傷了。
然而他今天面對的是柳浪,是稱雄黑暗界,是打破通天障壁的柳浪。
雖然柳浪有意保留實力,免得太過誇張,但是心念一動,柺子腿還是瞬間加快了幾分,瞬間穿越了距離,在食腐雕動作做到位之前,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嘭!
一聲乾淨利落的脆響,食腐雕像是一個沙袋一般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一張鋪着軍用地圖的桌子上。
柳浪用力很巧,桌子並沒有被撞塌,食腐雕被反而被桌子給反震了回來,落到地上,相當於是二次傷害。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食腐雕躺在地上的時候,毒牙和刀魚還正在對各自的禁臠調戲,並沒用提槍上馬。
他們都被那一下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忍不住坐起身子扭頭來看。
當看到老大食腐雕像是一隻野豬般躺在地上的時候,他們都驚呆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而當循着食腐雕的目標,看到柳浪正一臉微笑,彷彿呂宋春天般太陽的時候,再呆他們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再看了躺在地上的,痛苦得面容扭曲的食腐雕一眼後,毒蛇和刀魚又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捨棄了自己的禁臠,同時撲向了柳浪。
嗖!
毒蛇手裡多了一把彷彿蛇信子一般,奇形怪狀的武器,刺向了柳浪的大腿。
而刀魚則手裡拿出了幾片魚鱗一般的雪白鐵片,刷刷刷當作飛鏢射向柳浪的眼睛。
這兩人作爲食腐雕的副手多年,早已配合嫺熟,這一次行動,更是配合默契,一個攻擊上方,一個攻擊下盤;一個遠射,一個近襲,可謂是凌厲又歹毒。
通過這樣的配合,這些年來他們殺死過至少三個實力比他們強大的對手,十分有效。
然而,還是然而,他們今天的對手是柳浪。
柳浪只是隨手一抄,就把刀魚射出的魚鱗形飛鏢都接在了手裡,在輕輕一甩。
嗤!嗤!嗤!嗤!
四枚飛鏢,平均射在了刀魚和毒蛇的身上,每人兩枚,公平公正。
這四枚飛鏢射入的地方,並不算十分要害的地方,但卻讓刀魚和毒蛇,都失去了再戰之
力。
解決這兩個變態,就是這麼簡單。
搓了搓手,柳浪走向了刀魚、毒蛇,已經先前倒下的食腐雕。
天道好輪迴,現在輪到海風團炮灰營的三個主官,臉色大變了:“你、你想幹什麼?”
柳浪搬過一張椅子,他們面前,居高臨下笑道:“呵呵,你們難道不應該先問問我是誰嗎?難道你們都不好奇我爲什麼這麼厲害?”
刀魚、毒蛇、食腐雕同時臉色一黑,有些無語。作爲一個武裝割據勢力的首腦,他們都不太適應柳浪這風格,總感覺透着種種怪異。
而更覺得怪異的是,他們真不知道柳浪爲什麼會這麼厲害。
在柳浪和涅牙、茬菜稱作軍車趕往這裡的時候,作爲炮灰營的主官,三人就已經得到了分配處傳過來的資料,知道了“莊諾”的資料。
在他們的瞭解裡,莊諾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毫無背景。如果唯一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也只是在那個垃圾學校裡,學習成績還算可以而已。
這麼的一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就“莊諾”剛剛表現出來的實力,就算是呂宋的武道青年國手們,也不過如此啊?
炮灰營的三大主管,在憤怒、仇恨、畏懼之餘,還有幾分委屈。
實際上他們就是因爲提前知道“莊諾”、涅牙、茬菜三個新兵背景小白,纔敢這肆無忌憚地招待。
要早知道“莊諾”這麼能打,就是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來啊……至少得先下個藥?
柳浪高坐在椅子上,把食腐雕三人的表情,都收於眼裡,看出了他們複雜的心裡。
不過對於這種表現,他只有心中冷笑。
正所謂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他們會犯在自己手裡,也是作死,平日裡做過太多這樣爛屁股的事情了,纔會行事這麼無所顧忌。
對於這樣的人,他是不會有一點同情心的。
柳浪俯視了幾眼,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得食腐雕三人心中發寒之後,他接着側頭看向了涅牙和茬菜。
這兩人早在毒牙和刀魚撲出後,就已經活得了自由。
此時他們呆坐在地,怔怔地看着如同俘虜一般躺在柳浪跟前的食腐雕三人。
剛剛還陰冷惡毒,彷彿主宰一般的三個主官,眨眼睛就只能任人主宰了,這種變化太猛烈,太不真實,太像是電視劇,讓他們一時轉變不過來。
尤其是瘦弱的涅牙,他可是和“莊諾”出自同一個地方的,對莊諾很是瞭解,從來不知道莊諾竟然這麼厲害。
柳浪對於他們的反應,十分理解,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莊、莊諾,怎、怎麼了?”看到柳浪招手,還是算半個熟人的涅牙開口,但是說話還是有些結巴。
柳浪和煦說道:“過來吧,這三人已經變成癱狗,反抗不了了,你們可以有仇的報仇,有冤的抱冤。”
“額……”
“這……”
柳浪話音一落,涅牙、茬菜、食腐雕、刀魚、毒蛇同時臉色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