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
碧波盪漾,浩瀚無垠。
這裡是屬於華夏的內海,但是幾十年來受到很多彈丸小國的覬覦。
不過在華夏日益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魑魅魍魎,都像是螻蟻蚜蟲一般,不堪一擊。
尤其是在某一領域的人眼中,這片浩瀚的海域,更是天生只屬於華夏天朝的。
這一天,早霧散去後,一直探險船出現在了南海的某片不知名海域裡。
船上的人個個都一臉風霜,滿身疲憊,顯然他們已經在海上飄蕩有一些時日了。
除了中年的船長和一些年輕的船員外,其他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
只是這些老頭老太,看着要比中年船長和年輕船員勞累很多,但是他們的瞳孔深處,卻全都蘊藏或璀璨、或凝練的精芒。
這些老頭老太或休息,或釣魚,或下棋,只有三個站在船頭裡,迎風凝視前方。
站在中間的是一個老者,氣勢不凡,即使是長時間的海航疲憊,也掩蓋不了他的高大威武。
在他的左邊,是一個滿頭銀帆的老太。這老太雍容華貴,雖然眼露疲態,妝容卻仍舊一絲不苟,看得出來享盡榮華卻又嚴謹自律的人。
最右邊的是一個矮小的老頭,從哪方面看都平平無奇,就像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遛彎老頭一樣。但是他和另外兩人站在一起,卻沒有一絲的拘謹、窘迫,透着一股篤定和從容。
這樣的一艘海船,這樣的一羣人,自然不會尋常。
尤其是站在船頭的三個人,更是了不得。
因爲他們是當今華夏隱江湖裡,最負盛名的八大宗師之三。
分別是天劍宗宗主華天鋒,百花谷太上長老呂散花,摘星門門主孟星冶。
他們在幾十年前,武道一途就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距離成就天道生靈、先天至尊,只要半步的距離。
可謂是半步先天。
當然,這都是在柳浪打破通天障壁之前的事情。
但是儘管柳浪已經橫空出世,彎道超車了,但是論在整個隱江湖裡的影響力和聲望,他也是比不過他們的。這是幾十年的風雨積累出來的。
他們三和另外五人,被稱作隱江湖八仙,是除柳浪外,位於最頂端的人。
天劍宗宗主,高大威武的華天鋒,此時目光如電,看着遠方的海天,沉凝道:“老孟,這回應該不會錯了吧?”
矮
小瘦削的摘星門門主孟星冶,眯着眼眺望了前方一會兒,又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青銅羅盤,端詳起來。
十幾分鍾後,他才說道:“應該沒錯了,這次應該是摸對路數了。只是我未必會一直像現在這麼風平浪靜啊。很快就是八月十五,月圓之夜了。在這樣的特殊日子裡,往往都會有大玄奇或者大恐怖。”
華天鋒聽了眉頭微皺。
最左邊的百花谷太上長老呂散花,則很平靜說道:“把老趙頭叫來吧,他雖然不懂奇門天機之術,但是天生危機敏感,咱之前能夠從瀚海大陣裡闖出來,還多虧了他的靈覺。”
“嘿,他那哪是什麼靈覺啊,就是怕死而已。這老小子惜命得很,幾十年就是躲災避難過來的。”孟星野揶揄笑道。
這話讓威嚴的華天鋒,和華貴的呂散花都不禁微微笑了起來。
他們當然知道孟星冶是在打趣,要是真的只是怕死,只知道躲災避難,那他們口中的老趙頭,也達到不了和他們平起平坐,同列隱江湖八仙的地位。
搖搖頭,呂散花笑道:“我還是去把他叫過來吧,元不能讓他整天就喝酒睡覺不是?也該讓讓出出力了。”
說着呂散花便進船艙裡去了,來到二層的餐廳裡。
只見那裡有一個邊幅不修,邋里邋遢,卻又偏偏穿着一身名黃色西裝的老頭,正盤在桌子上一個人喝酒。
他面前酒壺裡的酒,已經喝完了,但是他還是把它高高舉着,仰着頭想要把最後一滴酒漬也倒出來。
“老趙頭,估摸着已經接近那個傳說中的藍海深洞了,一起出去看看吧。”呂散花走近說道。
然而那個邋遢老頭卻根本不回頭,繼續仰着等酒滴落下,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不去。有什麼好看的?找到也是殺人坑,我還是抓緊時間喝我的酒要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冒出一個殺陣來,把咱們都剿殺了。”
呂散花對於邋遢老頭這態度很無語,想了一會兒後說道:“你就這麼想死啊?難道你不想你宗門裡的那位美嬌妻?”
“我可聽人說那陸琬君可是又漂亮,又溫柔,又知書達理,乃是全天底下第一等的媳婦呢。”
邋遢老頭回道:“有什麼好想的?我能回得去,她自然還是我的美嬌妻,要是回不去,那也是上天註定我們緣分已盡。她願意守着就守着,願意嫁人就嫁人。咱老趙可管不了。”
這個老趙頭大名趙無極,他們提到的第一等媳婦
陸琬君,自然就是柳浪的年輕師孃。
換句話說,這個老趙頭便是柳浪口中的死老頭師傅,正一宗的當代宗主。
同時也是隱江湖八仙之一。
他和呂散花、華天鋒、孟星冶等人獲得上古煉氣士的線索出海,準備尋找傳說中的藍海深洞,探尋上古洞府。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遭遇了一系列的艱險,尤其是在一個詭異的瀚海大殺陣中,被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剛剛纔從裡面突圍出來,雖然人員沒有多少傷亡,但是所有的現代電子設備,卻都毀壞了。
很是狼狽,但是商議一陣後,他們還是決定繼續朝着藍海深洞進發,畢竟已經淌過了的危險,也是一種機會,讓他們離藍海深洞越來越近了。
百花谷的太上長老呂散花,聽到趙紫極那毫不在乎的話,真是好氣又好笑。
但她知道趙紫極就是這種性質,所以也沒法從這裡去說他。
最終她說道:“那正一宗你也不管了?據我所知五十年前你接任正一宗掌門之位的時候,可是在你師傅的靈位前發過誓,一定要帶來正一宗重新恢復榮光,一生爲之奮鬥的。”
“你師傅和你幾位師伯,當年可是嘔心瀝血才把你培養成才的。你連這個也能忘掉?”
趙紫極終於等到酒壺裡的最後一滴酒落下,用舌頭把它接住喝點了。
意猶未盡地砸吧着嘴巴,他坐正來看着呂散花:“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老趙頭其它方面或許不如你們幾個,但是我找了一個牛逼徒弟啊。”
“以我大徒弟那混賬小子的天賦和心性,只要不意外掛掉,那實力超越我是分分鐘的事情。有他在,正一宗復興無憂了。”
“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把你們的一干門派,狠狠地踩在腳下了呢。花太婆你還是祈禱你們宗門留守的人,沒招惹過他吧。他可不像我,不會慣着他們。”
說完趙紫極還十分的得意,一副我就是徒弟牛逼,不要嫉妒的樣子。
呂散花對於趙紫極這不要臉的甩手掌櫃,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於是她直接衝過去,一把拽起趙紫極往外面走,“今天你是不想去也得去,大家一起來的,你不能光喝酒不幹事,躲在後面說風涼話。”
趙紫極被拽得腳步趔趄,慌神了大喊:“喂喂,我可是有老婆的人,花太婆你不能這樣對我,快放開我!”
“滾,你個不知羞的老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