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葉風雲冷哼一聲,對待這幫義氣兄弟一臉的鄙夷,甚至不屑一顧,他只望着葉馨兒,極具溫柔淡定的說了一句:“馨兒,我們走吧!”
“葉風雲,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閉嘴。”他繼續朝他發怒,低吼,然後,拉着葉馨兒的大手也更緊了,他說,“葉馨兒,我凌一風鄭重的問你一遍,你內心愛過我凌一風嗎?”這句話,字字清晰,確是他極力沉痛的隱忍。
葉馨兒聽着他堅定真摯確好像最後一次發自內心的問話,讓她覺得內心極具恐慌、慌亂,甚至心神不定,好像如果她做出這次回答,那麼,她將失去的是她和他的愛情,他們的美好,他們的回憶,甚至是過去的種種,將會統統的褪色,統統的、真真正正的成爲過去。
她甚至覺得臉龐都抽搐了起來,硃紅的脣畔也顫抖、抖動,她好猶豫,是從未有過的猶豫,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覺得凌一風是在逼迫她,葉風雲也在逼迫她,他們都在逼她,往絕望的死角里逼她,逼迫得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她覺得委屈,好委屈,他們每個人都說愛她,但是也同樣在逼迫她,有誰,真真正正的站在她的角度想過問題,有誰,真真正正的看穿了她的委屈。
他看她半天也不做聲,只垂低着頭,終於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瞬間甩開了她的手,淚水終於淹沒了他漆黑的、宛如璀璨星辰的眸子,他搖頭,終於苦笑着頻頻搖頭。
“葉馨兒,不用回答了,不用再說了,我早就知道了答案,和你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我終究猜不透,猜不透你的心思,也猜不透,你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
現在……”他英俊臉龐上終於落下了兩行清淚,深吸了一口氣,一連串的說“伴着你的‘自私’,伴着你的‘神秘’,伴着你的‘莫名其妙’,伴着你的‘性格多變’,伴着你的‘千變萬化’,伴着你的‘雲裡霧裡’,伴着你的‘水性楊花’,就讓着一切的一切都離我遠一點兒,再遠一點兒,從今以後,凌一風跟葉馨兒再無瓜葛,一刀兩斷
。”
他說得最後那一段話是那樣的堅定,是的,在葉馨兒的眼裡堅定極了,突然讓她想起,當初跟他相識時,他那一大堆的‘感覺’論,多久以前,他對她說那一番‘感覺論’時,當時,他的眼神就是那樣的堅定,他說對白小然沒有感覺時,眼神、語氣也同樣的堅定,不一樣的是裡面夾雜着一絲抱歉。
是的,只是多了一絲歉然,除此之外,她真得再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在裡面。
現在,他說一刀兩斷,再無瓜葛時,語氣眼神堅定至極。
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真的真的要失去他了,徹底的失去他了。
“哈哈哈……”他苦笑着,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每個人看着他痛楚悲痛的表情,都擔心着,焦灼着,同時跟着悲痛,跟着哀傷,跟着也紅了眼眶。
當然,葉馨兒也不例外,她已經看到了他的悲痛欲絕,痛心疾首,像是心有靈犀,像是有種血肉相連的默契,她的淚水也淹沒了眼眶,並且沿着她白皙的臉龐落下,滑下……
她想控制的,也在極力控制着,可是,她是人,不是神,是有血有淚有愛有恨有悲傷有失落有開心有難過的人。
“我是傻瓜,我凌一風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哈哈……”他用那雙曾無數次緊緊的攥住葉馨兒雙手的大掌,此刻,緊緊的捧住自己的頭顱,手指穿進濃密烏黑油亮的髮絲裡,渾身顫抖,雖然看不清他此時臉上的表情,但是,可想而知,肯定是肌肉抽搐吧!或許,眼神已經不復往昔的深情溫柔,轉而代之的是冷酷無情,像是葉風雲一樣的冰冷。
“好了,寶貝,我們走吧!”葉風雲緊緊攬住葉馨兒的腰肢,陰鷙冷冽的眼神凝視着她,向她發出無聲的警告。
她被迫的任由他攬着,她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從體力上就拗不過這個可惡的男人,更何況,他的可怕,她是親眼目睹過的。
她恨他,此時,恨透了他,如果可以,如果她手中有一把刀的話,她先殺了
他,然後,選擇自殺。
此時,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用那雙紅腫且淚眼朦朧的眸子狠狠的瞪視着他,恨不得自他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方纔善罷甘休!
而葉風雲,面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實則,心裡嫉妒的發瘋,氣憤的發瘋,討厭的發瘋。
他恨不得直接將她塞進包袱,直接藏匿起來,免得又由她引起大爆炸,不是嗎?她對他留戀着,深愛着,此刻,心痛着……瞧瞧看她的眼神,彷彿像一把匕首,狠狠的挖進他的胸口。
爲什麼?爲什麼她永遠只看到凌一風的好,爲什麼?爲什麼她永遠把自己當作敵人,當作罪魁禍首?
思及此,他雙手的力度繼續加大,幾乎是用拖的,用夾的,直接將她拖上了車。
葉馨兒覺得雙臂都被他勒紅了,此時,正在火辣辣的痛,但是,不知爲何,她顧不得這些,而是迫不及待的扭過頭去,透過車窗,遠遠的向外望,望那個熟悉的、令她心痛的,現在蹲在地上的帥氣身影。
他看起來,那麼狼狽,那麼痛苦,那麼可憐,現在,像個被父母丟棄的孩子,孤單極了,可憐極了,她看了,那麼心疼,那麼心疼,胸口像是被堵塞了,悶悶的、痛痛的,她只能大口大口得喘着氣,擡起纖細白皙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脣,儘量不讓自己嗚咽出聲來。
車子緩緩的行駛了,那帥氣的影子正一點一點兒的變小,在她的淚眼朦朧裡,逐步的,漸漸的,直到,一點一滴的消失在她的視野裡。
“我們明天舉行婚禮。”葉風雲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有些突兀的在車內響起。
她沒有回答,沒有理會他,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只是失神的、沉默的、了無生氣的盯在車窗後的某一點兒。
“親愛的,你聽清楚了嗎?我說……”他轉過了那張俊美如斯的臉蛋,微微的皺了皺濃密俊俏的眉,那雙足以傾世的大眼此時十分認真誠懇的望着失神的她,再次加重語氣,強調了一遍。“我們的婚禮訂在明天舉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