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兒,你說什麼?”不要說這些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不敢相信,就連泰山崩於頂也面不改色的邪王殿下,妖孽臉上也帶了震驚,深深的望着墨瞳,目露狐疑。
這個睚眥必報的小魔女,什麼時候改了性,竟然要他,放過栽贓陷害她的三夫人,還用如此心平氣和的口氣說?
這,一定是本年度最讓人震驚的消息了!
“我說,她不過是被人矇蔽,才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來,害你害我並非本意,你就饒了她吧!”墨瞳轉過身,想着自己所知道的,麻麻的遭遇,痛苦的閉上魔魅的雙眼。
麻麻,對不起,縱然給你報了仇,我卻依然恨那些忘恩負義、朝秦暮楚的男人,我恨不能殺盡天下所有負心漢,讓你可以含笑九泉。
麻麻,我去晚了,外公死了,外婆也故去了,那對狗男女也得到了贏得的報應,我一把火燒了你從小生活的家園,將那個讓你痛苦的地方付之一炬,你不會怨我的,對嗎?
狼爸爸,你養我教我,卻眼睜睜的看着我被k組織帶走,進行鐵血殘忍的訓練,剛開始我是恨你的,直到我有了能力,給麻麻報仇,和墨星一起東飄西蕩時,我才發現了你的用心良苦。
你一定是不想我永遠在山裡生活,想要我過正常人的生活,想要我有自己的朋友圈,而不是永遠做個野狼,做個狼孩,是嗎?
外公外婆,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們的面目,但從麻麻的字裡行間我知道,你們是慈母嚴父,給了我最尊敬崇拜的麻麻,一個安穩快樂的童年。
我,尊敬你們,你們放心,雖然我不在那個世界了,但每年你們的祭日,我一定會給你們燒柱香,告訴你們,我很好,請你們放心!
“瞳兒,你怎麼了?”鳳君邪有些難以置信,揮了揮手示意鬼哭狼嚎的三夫人站起來,轉身卻看到她眉宇間帶着痛苦的樣子,頓時心臟如被人用手狠狠蹂躪一般,抽搐疼痛得厲害。
小心翼翼的順了順她烏黑的長髮,邪王殿下深深的看着她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漆黑的瞳孔裡閃爍着濃濃的擔憂。
她,沒事吧?
一直嬉笑怒罵,笑臉迎人的瞳兒,到底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過去,纔會讓她在這種時候,真情流露的痛苦不堪?
“我沒事!”被他的力道推得回到現實中,墨瞳睜開魔魅的大眼,面無表情的白他一眼,心情有些低落的道,“剩下的是你的家事,你自己解決吧!冷魅!”
“是的,小姐!”冷魅自始至終都在置身度外,聽到她的呼喚才上前,冷豔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望着墨瞳的眸光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關懷,“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吧!”墨瞳脣角一勾,綻開一抹嫵媚動人的妖嬈微笑,宛如罌粟花一般,魅力四射。
但,和她相處了有一段日子的冷魅和鳳君邪,卻看到她眼底深處的那一抹若有似無的傷痛,雖然很輕微,卻讓她纖細的身子,僵硬得厲害。
“好的,小姐!”看了看鳳君邪,冷魅點頭,上前,恭敬的在她身後站定,冷豔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她就是這樣,冷豔逼人的美人,雖然容顏傾城,來到王府這麼多天,鳳君邪等人卻沒有見她笑過一次。
墨瞳甚至打趣過,她天生少了娛樂神經,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鳳君邪的大男子注意還是讓他不懂裝懂的點頭,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那虛僞做作的樣子,被墨瞳取笑了半晌,但當天晚上,她就受到了相應的懲罰,從那以後,魔魅的女人便再也沒有名面上取笑過邪王殿下。
至於暗地裡的竊竊私語或者譏誚嘲諷,那可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不過是邪王殿下沒聽到罷了。
“喂,死王爺!”路走到一半,墨瞳突然回頭,對着他揮舞了下拳頭,臉上的表情惡狠狠的,“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暗衛給姐撤了,姐不喜歡吃飯睡覺都有人盯着!”
“可是,雲都最近不太平,他們需要保護你的安全!”下意識的想點頭,反應過來的邪王殿下連忙搖頭,阻攔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萬一……”
“你不信我能處理得乾淨利落?”墨瞳挑眉,拳頭揮舞了下,磨牙道,“死王爺,不信我的本事,我們來打一架,如果你輸了,以後不準再讓人看着我!”
喲呵,變聰明瞭嘛!
竟然知道他派人看着她,順便保護她的事兒,那些可都是頂尖高手,最善於隱藏了,她竟然能發現,太了不起了。
是她太聰慧,武功太好,還是那些人的隱藏本領太菜,纔會被她發現的呢?
邪王殿下深深的思考着這個問題,目光幽深的望着那熱情的小東西,雙眼邪魅一眯,周身透出一股迫人的寒意來,“你確定,要和我比試一場?”
冷冽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威脅,還帶着莫名其妙的冷意,錢德開等人心有靈犀似得,默默後退幾步,躲開自家王爺身上散發出來的迫人氣息。
“不確定!”不按常理出牌,一直都是墨瞳的風格,看他眼底帶着威脅,墨瞳當下風情萬種的一笑,勾着紅脣繼續道,“不過,以後晚上沐浴我可以開着窗戶沐浴了,外面的景色,真美啊!”
說完也不等邪王殿下反應過來,拽了冷魅便往門外跑,灑下一路銀鈴般的清脆笑聲,卻氣得妖孽的男人跳腳。
“來人,通知保護王妃的暗衛,撤回!”深呼吸再深呼吸,邪王殿下才忍下到胸口的怒火,陰沉着臉吩咐。
“是!”王府中的暗衛一直是錢德開在管理,當下點頭,扭着有些圓潤的身子急匆匆奔出,拍手叫來一個黑衣侍衛,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才讓他離開。
鳳君邪面無表情的重新落座,看着三夫人那雙鮮血淋漓的玉手,嘴角勾起冷銳的嘲諷,“這次,得到教訓了?”
“得到了!”三夫人哭得梨花帶雨,髮鬢凌亂,雙手鮮血淋漓的狼狽不已,聞言不敢多說,怯怯低着頭,嚅嚅回道。
就算心裡不服,現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允許她不服啊,那個女人已經有了確切的證據,她沒有拿出來,已經是法外開恩,她又怎麼能去挑戰這個男人的忍耐力,再去碰觸那個女人呢?
雖然,這次她失敗了,而且是一敗塗地,弄得滿身傷痕,但她也深刻的瞭解到了幾個人的用心,往日的好姐妹,不過是將自己當階梯罷了,日後,斷然不會再和她們往來了。
心中悲憤不已,將失去好朋友支撐的罪責也加在了墨瞳身上,如果不是她狐魅惑主,迷惑了邪王殿下,自己也不會變成如此模樣,一無所有,衆叛親離。
這都是拜墨瞳所賜,早晚有一天,她要將今日的屈辱連本帶利的撈回來,讓那個女人匍匐在自己腳下,卑微的求饒!
心中憤恨的想着,她臉上的表情卻是謙卑而有禮的,生怕觸怒了此時已經怒火中燒,周身蔓延着低氣壓的邪魅男人。
“知道了就好!”鳳君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底透着陰鷙的警告,從袖中掏出一個紅色的瓷瓶,冷冷扔到她腳下,“紅色外敷,綠色內服,三日之後,保你雙手完好無損,恢復如初!”
向香啊向香,都到如今的地步,你怎麼還不明白,這個王府,那些女人,不過是將你當作利用的工具罷了,你落難,沒有一人幫你求情。
而唯一給你求情的,是你數次欲除之而後快的瞳兒,你還看不透那些女人的心思,不知道誰纔是真正對你好的人嗎?
無奈的嘆口氣,他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表情淡漠的負手而立,冷冷道,“關於王妃對本王下毒的事情,此時已經水落石出,是向香栽贓陷害,妄圖扳倒王妃,自己受寵,即日起,罰向香在麗香閣閉門思過,沒事,就不用出來了!”
面色陰沉的說完,也不看衆女子臉上的震驚,他昂首闊步離開花廳,這些女人環繞的地方,現在他一刻鐘也呆不下去。
還是自己的小妖精比較好,知情識趣,長得也漂亮,最主要的是,她身上沒有那些刺鼻的脂粉味兒。
那磨人的小妖精身上散發出的淡雅馨香,是他最喜愛的!
想到那個小東西今日心情突如其來的低落,他的心情也抑鬱起來,希望,她能想開、看開,再開開心心的玩,快快樂樂的回來吧!
最終,他不放心的派了飛鷹衛隊中最善於追蹤的追影過去,暗中保護那小妖精的安全,順便,查探她爲何心情突然低落。
大清早的,雲都的街道上是熱鬧非凡,那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還有那隨風而來的撲鼻香味,令人回味無窮,墨瞳小巧的鼻子動了動,東然迫不及待的拉着冷魅,興沖沖的往人羣中鑽去。
沐浴着溫暖的陽光,兩個人最終擠到香氣四溢的小攤跟前,攤販熱情洋溢的叫着,“羊肉串,羊肉串,兩文錢一串,五文錢三串了,香而不膩的羊肉串,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聞着那誘人的香味,墨瞳忍不住的給冷魅使眼色,冷魅無奈搖頭,上前,指了指烤好的,香氣四溢的成品,淡淡道,“老闆,來十文錢的!”
說着,手掌攤開,十文錢安靜的躺在手心。
“好嘞,小姐您眼光真好,我這裡的羊肉串雖然不是最大的攤子,但保證是最好吃的,讓您啊,吃了還想吃!”攤販麻利的將羊肉串包好遞給冷魅,看到她身旁傾國傾城的美人兒,頓時傻眼。
乖乖,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貌美如仙的姑娘,那一身的妖嬈紅衣和微微翹起的嘴角,當真是天仙下凡啊,美得好像不屬於人間啊!
光顧着看美人,手碰到烤肉的架子也沒發現,手背上一疼,他“嗷”的一聲躥起來,揉着手一蹦老高,嚇得幾個賣羊肉串的青年一愣,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呢。
當發現他只是不小心燙了手之後,這才露出善意的微笑,紛紛買了東西,急匆匆離開,那小販一般用毛巾擦着手,一邊望向墨瞳方纔站立的方向。
虛無飄渺,哪裡還有天仙的身影?
他悻悻低下頭,連忙將架子上的羊肉串翻身,內心唏噓不已,那樣傾國傾城的天仙美人,能看一眼已經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哪裡還有看第二眼的緣分呢?
不遠處,墨瞳笑吟吟的拉着冷魅,毫無形象的吃這酥脆香辣的羊肉串,滿臉幸福的道,“魅,你知道嗎,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這個味道了,真好吃。”
想不到,這人潮涌動的雲都,民風淳樸的古代,竟然還有這個東西吃,真是太美味了,她決定,以後每天都到這裡來,買個十串八串的解饞。
“小姐,您如果喜歡的話,回去我們也可以讓廚娘弄的!”對她不雅的吃相實在是不敢恭維,冷魅淡淡搖頭,輕聲道,“這街頭上的東西,總歸不能讓人放心!”
“沒關係的,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你沒聽說過啊?”墨瞳看她一眼,臉上的笑容瀟灑而張揚,“魅,你不要總是這樣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的,當心操心過度,提前衰老!”
提前衰老?
這個詞好新鮮,但好像不是好詞兒,下意識的,冷魅摸了摸自己冷豔逼人的臉,對她的天真頗爲無奈,“小姐,防人之心不可無,話不能這樣說啊!”
“要防你去防,我纔不要跟着你神經過敏,萬一……哎呦……”說得興致勃勃,卻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她頭也不擡的怒罵,“你誰啊?走路不看路啊?”
“抱歉姑娘,你沒事吧?”男子的聲音很清潤,但彷彿在哪裡聽過,墨瞳詫異擡眸,對上男人的俊臉,看清男人的長相,她頓時怒了,“葉靈陽?你急急慌慌的幹嘛啊?急着投胎還是你老婆急着生孩子啊?”
那身穿藍色華貴圓領袍的正是幾日前纔在邪王府見過的葉靈陽,看到墨瞳,他明顯也吃驚了,聽到這清朗的聲音才反應過來,俊臉微紅的拱手行禮,“見過王妃,是在下莽撞了,不知王妃傷着沒有?需不需要到醫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