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腳步聲響,墨瞳抿脣,從大石後探出頭來,從枯草中露出一雙魔魅漆黑的大眼,望着越來越近的三名蒙面男子。
他們都穿着灰撲撲的夜行衣,黑巾蒙面,但太陽穴鼓鼓的,雙眸炯炯有神,步伐沉穩從容,顯然是頂尖的高手,和路上攔截他們的,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扭頭看了看因爲失血過多再次陷入昏迷的邪魅妖孽男人,墨瞳咬脣,屏住了呼吸,並且機靈的也掩住他的口鼻,不讓那有着一雙銳利如老鷹的領頭蒙面人,察覺到他們的蹤跡。
“怎麼回事?明明看到他們到這裡來的。”蒙面人順着腳印尋來,卻在河邊失了蹤跡,眉頭皺了皺,周身蔓延着濃烈的冰冷殺氣。
墨瞳縮了縮脖子,將整個身子蜷縮在大石後,頭上頂着枯草,摸了摸腰間的匕首,好看的脣抿成一條線,心中默默的估量着,這三人的實力。
按照她的能力,要逐一殺掉這三個男人並不難,但也需要時間,如果這三人發現鳳君邪就在她身邊,定然會分出兩人纏住她,另外一人奔向目標。
那時,她分身乏術,鳳君邪就算武功高強,昏迷之中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對策。
可如果就這麼藏在這裡,這三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殺手,她要怎麼做,才能將他們引開,並且保證鳳君邪不被發現呢?
魔魅的大眼滴溜溜的轉着,她一邊提高警惕的聽着三人的動靜,一邊思考着脫身之策。
“咦,李哥,你看那邊!”突然,男人尖銳的聲音打破她的思緒,她以爲自己被發現了,驚得連忙縮成一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從枯草中看過去,卻看到右邊身形高大的男子指着湍急的河水,對同伴低聲道,“那是血氣,他們一定是想借着河水來掩蓋氣息,我們快去追。”
“好,走!”領頭的蒙面人若有所思的用警惕而銳利的眸子掃射了下,最終點頭,和同伴一起沿着水流追去。
墨瞳正要起身,溫熱的打手卻陡然覆蓋在她的小手上,她詫異垂眸,卻見身邊的男人不知何時,再次睜開了雙眼。
但此刻的雙眼絲毫沒有平日的銳利和冷冽,迷濛蒙的好像沾了露水的花瓣,分外誘人,她的心跳,不可抑止的加快了速度。
奶奶的,鳳君邪你沒事長這麼妖孽做什麼?美男計對姐沒多大用的,你不要再用啊!
“噓,他們還沒走遠,先不要出去!”鳳君邪的聲音細若遊絲,卻被她聽了個準確,墨瞳身體一僵,正要反駁,衣袂帶風的聲音傳來,她連忙屏住呼吸,聽着去而復返的腳步聲,她新跳如雷的和鳳君邪大眼瞪小眼。
“看來他們真的順水而下了,我們快去追吧。”在墨瞳緊張得手心冒汗,宛如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時,那領頭的蒙面人的聲音乍然響起,且漸行漸遠。
天哪,聖母瑪利亞,上帝啊,你是我的偶像啊!
墨瞳感激涕零的就差仰天咆哮了,那蒙面人的聲音在此刻,比上帝的聲音還要美妙動聽有木有啊?
等確認三人真正離開,她拍了拍自己身上和鳳君邪身上的積雪,將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男人攙扶起來。
“咦,你這一會兒暈一會兒醒的,什麼體質啊?”對鳳君邪剛纔陡然睜開眼睛,並且阻止自己出去分外好奇,她魔魅大眼望着鳳君邪妖孽的俊臉,小臉佈滿好奇。
昏迷就昏迷唄,突然就醒了,醒了好歹撐一會兒啊,特麼的十幾分鍾又過去了是幾個意思啊?
當她的體力是不要錢,隨便奴役啊?
“瞳兒你誤會了,我從小受訓,雖然在昏迷之中,卻能感覺到危險的靠近!”鳳君邪強扯了下嘴角,有氣無力道,“我們現在趕緊找個地方,我感覺我的手腳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那你再暈一會兒,我帶你去有燈光的地方。”白雪蒼茫中,那明滅的燭火成了心中最大的希望,墨瞳將暈暈沉沉的鳳君邪背在背上,向亮着燈光的地方跑去。
等那三個殺手察覺到不妙回來時,大雪已經掩去兩人所有的蹤跡,三人長吁短嘆許久,看着蒼茫的天地,沒有任何追尋的方向。
最終,領頭的蒙面人長嘆一聲,跺腳帶着兩名弟兄離開,無功而返,回去被主人責罰,則是後事了。
墨瞳揹着再次陷入昏迷的鳳君邪,在茫茫大雪中分辨了下方向,便直直往北方奔去,好在那鎮子不遠,她跑了兩個小時後,終於到達。
她不敢在鎮上停留太久,一來因爲死了幾個人,天亮官府就會介入追查,雖然她不怕官府,但膽敢明目張膽的潛入邪王府殺人,那些刺客定然來歷非凡,如果和官服勾結,帶來的後果,不堪設想。
而來住在鎮上,不方便鳳君邪養傷,如果官府沒有和刺客勾結,定然會前來請安幹嘛的,那些繁文縟節看到就讓她頭疼,她可沒有精力應付。
好在這個鎮子並不大,她買了藥之後便決定帶着鳳君邪繼續跑,尤其是當她在鎮上看到一個蒙面人時,她更是溜得比兔子還快。
她從一普通人家買了一輛簡陋的馬車和一牀被子,先將被子鋪在馬車上,然後將鳳君邪放在厚厚的被子上,就親自駕車,女扮男裝的不顧風雪奔出城外。
到了鎮外三裡,她發現那蒙面人追來,直接棄車而走,馬車沿着官道越跑越元,她則揹着鳳君邪進入一個羊腸小道。
天再次黑了下來,墨瞳才拖着一百多斤重的男人到了山溝溝裡的一處農家,找了個藉口說兄弟兩人遇到強盜,不得已奔逃至此,但求休息一宿,第二日便離開。
善良的老夫妻信以爲真,不但沒有收她的錢,反而幫着她將鳳君邪擡到唯一燒了炭的火炕上。
墨瞳謝過善良的老夫妻,便讓兩人去歇息,留自己來照顧鳳君邪,老夫妻擔憂的看着她單薄的身子,見她堅持也不再多言,道了“晚上關緊門窗,小心着涼”後便起身離開。
老夫妻離開後,墨瞳見鳳君邪仍然昏迷不醒,一身的血跡,連忙去燒了滾燙的熱水,想要給他重新清理傷口。
她坐在牀沿,輕輕的將鳳君邪的衣服一件件脫掉。
鳳君邪的褲子在受傷的時候已經被墨瞳姑娘這個極品色女給扒下來了,此時只是鬆鬆垮垮的勉強遮住關鍵部位。
當墨瞳姑娘的手解開他的腰帶,準備再次將他的褲子扒拉下來時,心中不禁想到在無邪宮,自己的手碰到他關鍵部位時的情景,心中不免羞澀的遲疑了下。
但,很快她就客服了自己的心理,強勢而霸道的脫了邪王點下的褲子,經過這次的死裡逃生,她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恐怕無法離開他,無法拒絕他對她身體的要求。
她的身體早已是他的,他纏綿悱惻的溫情告白早已讓她心動,她的心也在劫難逃,只是她還沒有感覺,還倔強的不肯承認罷了。
因此,此時她心裡已將自己看作他的女人,和他在牀上纏綿,創下打架,鬧得他的王府雞飛狗跳的女人。
雖然墨瞳是獨立獨行、瀟灑利落的女王作風,當看到男人巨大的分身和赤裸的身體全部呈現在自己眼前,任她觀賞時,她仍趕到臉上一陣陣發熱,好像火燒一般。
面對男人的身體和讓她性福的工具,她對他身上的傷感到心疼,又對他強健的身體以及散發出的一陣陣成熟男人的氣息感到臉紅心跳。
甚至,她還邪惡的有摸一摸他分身的衝動,但最後,她仍然剋制住了,在暗暗責備自己被他迷惑之後,趕緊用溫熱的毛巾擦洗他的身體。
將鳳君邪的身體從上到下、從前到後擦拭了一遍,吃夠了他的豆腐後,她才慢條斯理的給他的傷口又上了一次藥,然後在他赤裸的身體上輕輕的蓋上了棉被。
聽着他沉穩的呼吸聲和平靜的睡相,墨瞳這才安心的去洗了個澡,草草的啃了兩個,善良的老夫妻送來的幹饅頭,就回到牀邊,披了件衣服坐在一旁,坐着坐着卻耐不住疲憊的趴在窗邊,睡着了。
當早晨溫柔的陽光照進屋裡的時候,鳳君邪醒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非常溫暖的牀上,陣陣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撲鼻而入。
他慢慢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雖然簡陋卻乾淨整潔的牀上,絕色傾城的美人兒正趴在牀邊,甜甜的睡着。
那陣陣醉人的幽香,就是從這魔魅無雙的人兒散發出的,目光深沉的望着熟睡中還抓着自己雙手的女子,他妖孽臉上浮現濃濃的情誼。
這小妖精,揹着他奔波數十里,跑到這深山老林之中才停下來,一定累壞了吧?
擡起另外一隻手臂,他的大手溫柔的拂過她修長如扇子似得睫毛,白嫩的臉頰,然後到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
她並不是他見過的身材最好的女人,卻是他見過的最美,最性感的小妖精,離經叛道、獨斷專行、利落霸氣、強勢刁蠻,根本沒有一個好的詞語可以形容她。
但,他就是深深的陷入她的魔魅中,沉醉在她帶給他的愉悅感覺中,無法自拔。
看着轉移的陽光灑在她身上,那鼻翼一動一動的嬌美模樣和白裡透紅的臉頰,無一不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忍不住想,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此刻,如果她一直這麼乖巧聽話,那該多好?
修長的睫毛眨了眨,彷彿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墨瞳睜開眼,絕色傾城的臉龐上露出濃濃的狂喜,“死王爺,你終於醒了……”
“你,很擔心我嗎?”開口才發現,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不知道是因爲失血過多還是因爲壓抑着某種渴望,鳳君邪望着墨瞳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情誼。
是的,面前的嬌媚女子是他心心念唸的愛人,看着她即掛着欣喜表情,又略顯憔悴的美麗臉龐,他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她嬌豔無雙的臉蛋,目露深情。
“廢話,不擔心你,我擔心我自己啊?”墨瞳揉揉眼睛跳起來,掀開被子就扒他的褲子,嚇得鳳君邪臉色一變,連忙抓着褲腰帶,驚呼道,“瞳兒,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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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這小妖精不會這麼飢不擇食,要把他給那啥那啥了吧?他可是還傷着呢,就算她想要,他也沒那個精力吃她呀!
“你大腿上有傷,我給你換藥。”墨瞳白他一眼,鍥而不捨的繼續扒他的褲子,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幹勁兒讓鳳君邪嘴角劃過壞笑。
“哦,原來只是看傷換藥啊,我還以爲我的瞳兒飢不擇食的,想要把爲夫給強了呢。”邪笑着靠近她圓潤的耳垂,他曖昧的用舌尖輕舔。
墨瞳嬌軀一震,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手震驚的差點按住他的關鍵部位,偏頭要躲卻被他重重摟緊,力道打得似乎要將她揉進骨頭裡。
“幸好,幸好你還在!”正要掙扎,男人低沉沙啞中帶着失而復得驚喜的聲音從耳朵竄到心底,在她心底綻開朵朵嬌媚的花兒。
臉上微微一紅,聽着他有力的心跳,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輕推他的肩膀,低笑道,“我沒事的,我堂堂血羅剎,是那麼容易掛掉的人嗎?”
她說的囂張又得瑟,鳳君邪忍不住笑了,抓了她的小手放在臉上,柔情款款的表露情意,“當然,我的瞳兒武功高強,那些宵小之輩怎麼可能是你墨大女俠的對手?”
墨瞳謙虛的笑了笑,媚眼如絲的靠近他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眨巴着可愛的魔魅大眼,脆生生開口,“我突然發現,你還挺能說甜言蜜語的,之前是不是都用這個來哄騙人家女孩子了?”
這看似誇獎實則諷刺味兒十足的話,她又怎麼聽不出來?
不過,看在他是傷員的份上,她就暫且饒他一次,讓他先嘚瑟幾天吧!
“瞳兒,你在吃醋嗎?”鳳君邪微笑以對,淡定道,“我是不是在做夢?我的娘子今日是要對我敞開心扉了嗎?”
淡定的表面下,是激動而忐忑的心,如果因爲受傷就能讓她對他敞開心扉,他就算再重點兒,也不介意,只要不要他的命!
深深的看着她粉嫩的臉頰,他漆黑的眸閃過一抹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