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瞳收拾好再次出來的時候,冷魅已經收拾好一切,並且沏上了一壺熱茶,用來招待三名渾身上下透着冷意的俊朗男子。
“魅,他們就是你說的兄弟?”墨瞳到底是墨瞳,不過瞬間的呆愣便反應過來,絕色臉上掛着得體微笑,優雅從容的掀了簾子,走上前去。
魑和魍魎二人驚訝的看着出現在面前的女子,她一身紅衣似火,顯出一種張揚與妖嬈並存的美,渾身散發着優雅尊貴的氣質。
這樣有着優雅談吐和尊貴舉止的女子,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別人說她是遺落在民間的公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這樣的風韻,怎麼可能是殺手呢?
說她有着尊貴的身份,顯赫的出身,才更準確一些,不是嗎?
見三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目露驚豔,墨瞳見怪不怪,輕移蓮步到三人跟前,嬌俏的用小手一攏拂過臉頰的長髮,魅惑低笑,“怎麼?還滿意你們見到的嗎?”
“見過左護法!”聽到這讓人酥到骨子裡的媚聲,魑率先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拱手行禮,另外兩人聽到他的聲音,也反應過來,隨之站起身拱手。
“別客氣,跟魅一樣,叫我小姐吧!”瀟灑一甩鮮豔大紅繡罌粟花暗紋的衣袖,墨瞳姿態優雅的徐徐落座,媚笑了下,取過碧玉瓷盞斟茶。
魑和另外兩名男子詫異的望着她舉止優雅的模樣,那姿態吊得高高的,好像宮中走出的高貴公主,讓人不敢逼視。
這,渾身上下散發着邪魅風流,舉手投足帶着優雅尊貴,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讓人心生好感的女子,真的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血羅剎?
說出去,誰信啊?
這樣舉止優雅,從骨子裡透出嫵媚風情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嗜血殘忍,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的無情殺手呢?
說是風月場所的花魁,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吧?
“你們再這麼看着我,我可要告訴邪王,你們愛上我了!”見幾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墨瞳魔魅的大眼閃過促狹。
“額……”到底是四大殺手之首,魑率先反應過來,尷尬不已,尤其是看到冷魅似笑非笑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心底瞬間升起一個念頭:完了,魅生氣了。
身爲殺手,多疑是他們的本性,他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一個女人看,尤其對方還是一個魔魅傾城的漂亮女人,難免她不會多想。
“魅,你聽我說,我……”侷促的想要解釋,卻在聽到墨瞳爽朗大笑時,只能俊臉微紅的輕咳,才能掩飾自己的侷促。
“你就是四大殺手之首,魑?”朗聲笑着,墨瞳魔魅的大眼直勾勾的望着面前渾身透着冷意,卻在目光落在冷魅身上時,流露出溫柔的魑,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檀木桌子,“你既然喜歡魅,那爲什麼不能保護好她?”
“什麼?”魑沒反應過來,迷茫的望着神采飛揚,從骨子裡透出妖嬈嫵媚的性感人兒,她臉上的自信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逼人。
她就是靠着這獨特的風采和韻味,吸引了大名鼎鼎、風流無情的邪王吧?
“她受傷了,據說,是剛纔被你們好好‘照顧’的渣滓做的?”墨瞳微微一笑,對幾人機具誘惑的勾了勾手指,“來,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墨宗的人?你們都到這裡來了,我大哥是不是也在曼城?”
太陽正猶抱琵琶半遮面的隱身於陰雲後,一大片陰色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只有透露出的幾縷金光方能證明這並不是黑夜。
曼城城牆上一個尊貴優雅的白色身影屹立於此,身後的男子霸氣凜然,渾身上下透着骨子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君邪,你確定,你要瞳瞳的一生一世?”墨宇看着來來往往不斷的人潮,溫潤的臉上浮現一抹類似於寵溺的笑,“她那樣驕傲的人,你有把握嗎?”
“說實話,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摸了摸鼻子,想到那小妖精在情動至極之時的嬌軟嚶嚀,鳳君邪眸底溫柔更濃。
那小妖精和普通女子相比,是驕傲了一些,輕狂了一些,不羈了一些,難以馴服了一些,但,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讓他更想將她拿下,不是嗎?
如果能讓她那樣驕傲的女人心甘情願留在自己身邊,他就算爲她散盡家產,不要權貴,只爲陪她浪跡天涯,讓她笑顏如花!
“那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墨宇挑眉,看着他有些侷促的樣子,清俊消瘦的臉上浮現一抹笑,“雖然我按照你的意思,認了瞳瞳做妹妹,但她的所作所爲也是可圈可點,不輸給墨家養出來的女兒。”
想到那女子嬌軟叫着自己“哥哥”,調皮的摟着自己的脖子撒嬌的樣子,他眸底浮現一抹笑,多了個這樣的妹妹,也不是壞事,不是嗎?
尤其是,那女子有時候真的像個妹妹一般,關懷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關係堪比親兄妹,有她那麼鬧騰性子的女子在身邊,倒也不寂寞!
風流倜儻,處處留情的邪王殿下爲她動心,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不是嗎?
“她是有那個資格的!”鳳君邪笑了笑,將目光落在蒼翠的遠山遠樹上,深邃而悠遠,“她能力卓越,渾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在她身邊,我才能感覺我還活着,我才二十七歲!”
原來,他還如此年輕!
只有在那熱情的小妖精跟前,他纔會如同毛頭小子一般,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抑制不了心底如岩漿般,只爲她噴涌的深情厚誼。
“世界上總有那麼個女子,能讓你傾盡天下博她一笑。”墨宇轉了轉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一臉淡然,倏然,他目光變得冷銳宛如寒刃,“你確定,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鳳君邪搖頭,負手而立,挺拔的身姿,俊朗妖孽的容顏和舉手投足見透出的霸氣凜然,讓人歎服,“這次我們聚集在曼城,墨宗想必也會收到消息,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裡有多餘的人手幫我?”
戲謔的笑了笑,他漆黑眸底閃過促狹,“不過呢,既然你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我如果拒絕就有些矯情了,不如我們換一下如何?”
“換?”墨宇愣住,饒是睿智聰明的他,也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不瞭解不羈邪魅的邪王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換!”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鳳君邪眸底促狹更濃,“我幫你去搞定你的小娘子,你幫我說服我的小妖精,如何?”
據說,面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子喜歡上了一名同樣溫柔嫺淑的姑娘,兩人還在一次酒後,有了肌膚之親。
可惜,這小子忙於家族之事,忽略了美麗動人的嬌妻,導致溫婉佳人發怒,留書一封出走,他發動墨家所有人,到現在還沒找到那女子。
這件事,足夠他笑話他一年了!
“少來!”墨宇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擡手將拳頭重重落在他肩上,沒好氣的吐槽道,“你這種色中惡鬼,若被你見到婉兒,你能把持得出?”
“原來你心儀的姑娘叫婉兒啊!”鳳君邪漆黑雙眸閃過促狹,點了點頭,圓滿的注意力繼續放在蒼翠的遠山遠樹上。
婉兒,一聽就是人如其名的溫婉女子,不像他的小妖精,墨瞳墨瞳,哪裡是沉默啊,明顯就是個活力四射的野蠻人兒嘛!
想到自己熱情的小東西,想到這幾日和她的互動,他嘴角再次勾起類似於寵溺的溫柔笑意,修長手指拂過手臂上她抓下的傷痕,內心盈滿幸福的暖流。
溫柔呢喃了聲“瞳兒”,惹來墨宇促狹的笑,他才反應過來,如毛頭小子一般微紅了臉,“看我做什麼?你和你的婉兒姑娘,不也是你儂我儂的?”
“我們可沒你這麼轟轟烈烈!”促狹笑了笑,墨宇難得開他的玩笑,“每天舒展筋骨當打情罵俏,拿肉麻當有趣!”
“我寵娘子我驕傲,你想寵,你現在還寵不了呢!”傲嬌的送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鳳君邪笑個不停,“不過,你發動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你的婉兒姑娘,可有想過,她會不會被墨宗給抓走?或許,她原本就是墨宗派來的呢?”
“怎麼可能?”墨宇倒抽一口涼氣,轉眸望着霸氣邪魅的男人,眸底震驚一閃而過,話雖如此,心底卻難受得厲害。
難道,婉兒真的是二弟送來的暗探?
不,不可能,她那麼美好的女子,怎麼可能做密探這樣危險又陰險的事情呢?她對他的情意,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不可能,她絕對不可能做出賣自己的事情的。
可是,自從她認識自己,自己對她有了心思之後,自己的行蹤一再的被人掌握,路上一再的被殺手“問候”,又怎麼解釋?
而且,無數次她闖入書房,然後秘密賬本便消失無蹤,幸好那些賬本都是放在桌上引誘墨宗上當的假賬本,並不能動搖他分毫。
只是,婉兒,你當真如此絕情嗎?
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子有可能是奸細,是墨宗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爲了尋找自己的弱點,動搖自己根基的工具,他就心痛不已。
“她的來歷你不一定清楚明白,但她對你的心,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鳳君邪哥倆好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過來人的口氣說道,“墨宇,別怪我沒提醒你,先弄清楚自己的心纔是最重要的,別到最後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說完,不管呆愣的男人有沒有聽到,他轉身離開,隨着他的離開,兩名黑衣男子出現在墨宇身後,畢恭畢敬的分左右站定,目光銳利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