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邪很疑惑的看着墨瞳,他有些好奇,墨瞳這小妖精不過是看了蕭塘的資料而已,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消息?
“瞳兒,爲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她是朱雀堂的堂主,爲了蒐集情報,出賣色相很正常,但也不至於,不自愛到和人……”鳳君邪凝眉,有些不敢置信。
春滿樓雖然是風月場所,但這裡的姑娘可都是朱雀堂的精銳,學的媚術應付那些只知道花天酒地的人,綽綽有餘。
所以,明面上看着那些姑娘滿臉風塵,每天做着搔首弄姿的事兒,但實際上她們還都是冰清玉潔的姑娘。
雖然早已看出蕭塘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以爲她爲了任務而不小心被目標玷污。
聽了墨瞳的話,他卻陡然覺得,蕭塘隱瞞了他,很多事情。
“以前追風給我畫像的時候,提了她一下,我就讓追影多留意了一下,所以我知道這些事。”墨瞳沒有說出,她當時派追影去查蕭塘的真正目的。
其實她當時是因爲在大街上亂逛,看到一名男子和丫鬟打扮的女子在湖心蕩漾親熱,所以忽然就想到,這風流多情的邪王殿下身邊,有多少女人在勾引他。
墨瞳說風就是雨的性格讓她立刻就叫來追影去查鳳君邪身邊有什麼女人,從十三歲到三十歲的女人派人去查了
連家裡有女兒或者是女性親戚的官員,她都派人去查了個底朝天,所以她比鳳君邪還要清楚,他身邊都有一些什麼女人。
鳳君邪沒有懷疑墨瞳的話,因爲墨瞳確實常常會這樣心血來潮的去做一些事情,輕輕的叩門聲響起,他凝眉,“什麼事?”
“殿下,您要的海鮮粥和紅豆糕來了!”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陌生的聲音帶着嬌俏,想來是名年輕女子。
“送進來吧!”鳳君邪坐下後,看見墨瞳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那目光讓他心裡直發毛,忍不住詫異,“瞳兒,怎麼了?”
“外面這個女人,又是誰?”墨瞳歪頭,戒備的看着他,心中覺得自己對邪王殿下了解的還是不夠清楚,他身邊,竟然還有鳳蘭之外的護衛。
鳳君邪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她的問題,緊閉的房門便被人輕輕推開,一個俏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手上拎着一個硃紅色的食盒。
“殿下,您的海鮮粥和紅豆糕!”俏麗女子只是在進門的時候,驚歎的看了墨瞳一眼,然後就一直面無表情的放下食盒,行了個禮走了出去。
“瞳兒,她只是鳳蘭派來送東西的侍女而已,你該不會連她的醋,都吃吧?”鳳君邪似笑非笑覅的看着她,表情邪魅非常。
墨瞳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拉過桌上的食盒,打算拿出來糕點和海鮮粥。
“等一下,讓我來,小心燙到手。”看見墨瞳的動作,鳳君邪連忙伸手阻攔,忙親自動手打開食盒,將海鮮粥、紅豆糕端了出來。
吃飽了以後,墨瞳有了精神,她向出去走走,墨瞳轉頭看着鳳君邪凝眉沉思的模樣,小嘴動了動,欲言又止。
“你想要出去走走?”鳳君邪非常清楚,自己熱情的小妖精現在想要做什麼,彎腰戲謔的看着她,對她的絕色容顏,百看不厭。
“嗯!”墨瞳點點頭,沒有說話。
“可以,我陪你一起去!”鳳君邪想了想,從櫃子裡取出自己的披風披在墨瞳香肩上,微笑的模樣不變,“外面風有些涼,你身體虛,要注意保暖才行。”
“嗯嗯!”墨瞳聽見可以除去走走,心情立刻變得陽光燦爛,開心的抱着他的手臂撒嬌,“那,我們要去哪裡走一走?”
“晏城有個酒樓的美酒還不錯,司宇他們都在那邊等着我們呢,想不想去瞧瞧?”鳳君邪湊近她,以甘醇宛如美酒的低沉嗓音慫恿着。
要想抓住採花賊,只能下個釣餌,還要是對採花賊非常有用的釣餌,那就是,墨瞳的好姐妹,武功才華不輸給墨瞳的墨星。
但,據說墨瞳對那位墨星姑娘非常維護,要想說服她帶他們去找墨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去那邊做什麼?”墨瞳表情認真的盯着他,魔魅的大眼射出探究和凝重,“你準備你們四個一起勸我,要我帶你們去找阿星嗎?”
站起身和他對視,墨瞳目光中透着自信和堅韌。
“瞳兒你……”鳳君邪看着神采飛揚、自信滿滿中透着堅韌和倔強的女子,妖孽的俊臉充滿震驚,“……都知道了?”
她的心難以轉變到他身上來,他卻在腹黑的算計着她,算計着她的好姐妹,她會不會……
“那天在門外,你和追風他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墨瞳垂眸轉身,背影有些落寞,鳳君邪只能看到她落寞的背影和緊繃的側臉,那哽咽的話,更是讓他心疼不已,“你對我好,就是因爲我可以聯絡阿星對嗎?”
“不……不是的……”鳳君邪在朝堂上口若懸河都能坦然自若,此刻面對她突然的變化,卻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充滿無措。
“不是什麼?”墨瞳背對着他,聲音有些咄咄逼人,眼底卻閃爍着別有深意的促狹,“你接近我,不就是因爲阿星之前和我在一起,不就是因爲採花賊也在找她,你們可以用她把採花賊誘出來嗎?鳳君邪,我真是看錯了你!”
說着,甩着長長的廣袖,作勢擡腿往外走,只是剛剛走了沒有兩步,男人有力的手臂已經纏上她的細腰,接着後背便貼上寬闊溫熱的胸膛。
“瞳兒,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鳳君邪緊緊的抱着鬧脾氣的人兒,俊臉盈滿擔憂和痛楚。
如果抓住採花賊,扳倒趙王的代價是失去墨瞳,那他寧願尋找其他的方法,就算時間上要再等幾年,他也願意。
世間只有一個墨瞳,他不能冒着失去她的危險,讓她的好姐妹去做那樣危險的事情,畢竟,墨星不止是墨瞳的好姐妹,據說還是讓皇兄真正心動的女子。
“你只是怎樣?”墨瞳的嘴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詭異勾起,卻沒有忘記掙扎,聲音裡透着疏遠又淡漠的冷,“你又想說江山社稷什麼的嗎?你是不是要用什麼大道理來和我說,爲了黎民百姓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在你心裡,就只有北國,只有你的皇兄,只有百姓蒼生,就沒有我嗎?”
目光轉了轉,她嘴角勾起狡黠,這樣咄咄逼人的話,他,會怎麼回答?
在他的心裡,到底是他皇兄的江山重要,還是他口口聲聲說的愛人,重要?
“不,不,不,我愛你,在我心裡最重要的人是你,江山是皇兄的江山,由他來守,我只需要守你一個,就夠了!”鳳君邪緊緊摟着她的細腰,慌忙解釋着,“你不想我們就想別的辦法,你不要生氣,我……”
“但採花賊一日不除,就會有更多的無辜女子受害,你這個辦法再想幾天,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再被他糟蹋,你準備怎麼辦?”墨瞳美眸轉動了下,聲音越來越低。
“我會安排朱雀堂的高手易容成墨星的樣子,然後再用她做誘餌,引那採花賊出來。”鳳君邪抿了抿脣,將下巴放在她的香肩上,目露堅定,“瞳兒,不要生氣了好嗎?我會……”
“你會怎樣?好好對我,再也不碰別的女人嗎?”墨瞳嘴角微微一勾,魔魅大眼帶了怪異之色,“你這麼風流成性,也能忍得住?”
聽她的聲音已經沒有那麼氣憤,鳳君邪連忙跟着變換話題,笑吟吟的親了親她的臉頰,貼着她小巧的耳垂耍流氓,“如果娘子你每日餵飽了爲夫的兄弟,爲夫又怎麼會忍不住呢?”
“滾你丫的!”墨瞳頓時惱怒,一腳踹在他腳骨上,小臉緋紅的掙扎得更離開,“鳳君邪,你他孃的一天到晚腦袋裡都裝了糟糠嗎?”
“怎麼沒淹死你?”鳳君邪的口才在她不生氣之後也恢復到以往的戰鬥力,直接反駁,“瞳兒,別生氣了,我們是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更何況我們還沒打架呢,和好行不行?”
“不行!”墨瞳陡然轉身,左手揪着他的衣襟,右手指着他的鼻尖,大義凜然的梗着脖子道,“鳳君邪,你他孃的別以爲老孃跟你上牀了就是你的人,在我們那個時代,結婚了都能離婚,二婚了還能跑路呢,我們還沒真正結婚你,我憑什麼和你和好?然後再讓你打我姐妹的主意?”
“瞳兒,我沒有打她的注意,但墨星姑娘是皇兄囑咐一定要尋到的,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要這麼不講理行不行?”被她揪着衣襟,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鳳君邪俊臉憋得通紅,半晌從喉嚨裡擠出幾乎話,卻讓墨瞳更加憤怒。
“不講理?你特麼的說誰不講理呢?”炸毛的魔童女王雙手叉腰做茶壺狀,柳眉倒豎,大眼圓瞪,“死王爺,明明是你要算計我,算計我的姐妹,你認清楚事實好不好?”
“瞳兒……”碰上這個口才很好,卻特別不講理的女人,鳳君邪這時才真正領悟了老祖宗的名言: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