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說非得讓心魔再次出來一次,才能夠進|入第二個境界嗎?
若真是如此的話,張郎唯有苦笑了。
“你這麼站着一|夜,難道不累嗎?”張郎在打坐的時候,精神力量異常強大,所以對於在不遠處站立的青銅鬼麪人的感知非常強烈。
讓張郎非常吃驚的是,一|夜之間,從頭到尾,這青銅鬼麪人的姿勢就沒有變過。
若非是青銅鬼麪人十分喜歡自虐的話,就只能說青銅鬼麪人的定力異常強大,難道是說與他那陰鷙詭異的功法有關嗎?張郎如實猜測。
青銅鬼麪人沒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聲,彷彿是在報昨晚張郎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仇。
張郎對此也無所謂,眼前這個青銅鬼麪人他連名字都不知道呢,不過考慮到只是做一次就完畢了盟友關係,張郎認爲知不知道也就沒有關係了。
“我接下來要去吃早飯,你要不要一塊去?可是你這個樣子出去的話,肯定是會嚇到人的,等會去了局子,說不定會被當成危險分子直接抓起來。”張郎提醒道。
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
誰都不會有這樣難堪的cosplay,這個青銅鬼麪人若真是帶着這面具出去的話,就連楓林晚的前臺說不定都出不去。
“這你不用擔心。”青銅鬼麪人忽然把腦袋後的大大的連衣帽子給戴了起來。
因爲穿着黑色的長披風,那巨|大的黑色帽子把青銅鬼麪人的大半張臉都給遮住了,根本看不清楚。
好吧,張郎momo鼻子,這也算是一種特殊的cosplay了。
兩人走出楓林晚,前臺小姐在凌晨的時候換班了,也沒有懷疑。
要不然知道張郎和青銅鬼麪人是從經理辦公室出來的,說不定會直接打電話給局子裡。
深秋早晨的風,有些冷,讓人睜不開眼睛。
落葉一片一片的跌落在街道上,此刻,也不過是早晨五點鐘而已。
穿着黃色馬甲的環衛工人已經開始了清晨的清掃工作。
張郎多少有些感慨,外表看起來非常美麗的城市,都是由勞動人民的手,一塊磚一塊磚的累積起來的。
“若是我發達了,一定會讓他們也過得幸福。”張郎自言自語。
而青銅鬼麪人聽到張郎的話語之後,順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不遠處辛苦的黃色身影,不知道該想什麼,這個男人,真是一個怪咖。
明明都是到了生死決戰的時刻,卻還在乎着別人的幸福。
也不知道師姐到底是看上了這個怪人的哪一點了。
兩人來到了離着南城局子不遠處的一個“狗不理包子店”。
“老闆,來一籠……不,兩籠包子。”張郎找了一個座位,和青銅鬼麪人相對而坐。
因爲時間所以來吃飯的人只有兩個。
“好嘞。”老闆爽朗的回答,很快就上了兩籠狗不理包子,習慣性的詢問,“你們要不要辣椒和醋?”
“辣椒就不用了,來點醋吧。”張郎考慮到今天要發生的事情,也需要做一些特別的準備,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了。
老闆正要說好,青銅鬼麪人卻說話了:“我要辣椒。”
“嘶……你是誰?是什麼人!”包子店的老闆被青銅鬼麪人怪異的聲音給嚇了一跳,那聲音就彷彿是壞了的機器摩擦聲,而且近看,還帶着青銅鬼面,我的媽呀,這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咳咳,老闆,別驚訝,我朋友嗓子不太好,他不是個壞人的。”張郎連忙解釋。
“呃……那好,吃完飯你們快走,別嚇着別的客人。”老闆驚魂未定。
“好的。”張郎爽快的答應。
聽着張郎說朋友的時候,青銅鬼麪人身體明顯一陣,心中有些苦澀:“朋友……嗎……”
“話說你怎麼吃啊?”張郎取過辣椒和醋,遞給青銅鬼麪人一雙筷子。
青銅鬼麪人接過筷子,讓張郎有些驚訝的是,這個人手上竟然戴着黑色的牛皮手套,不過看外形,手應該比較纖細。
這簡直就像是在夾子之中生存的人的典範啊。
“你不用擔心。”青銅鬼麪人的聲音放低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包子店的老闆的話給傷到了。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張郎驚訝的發現,青銅鬼麪人吃飯的時候,僅僅是把面具揭開一個小角,一個巨|大的狗不理包子就迅速消失了。
這讓本來想看到青銅鬼麪人廬山真面目的張郎微微有些失望。
不過張郎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是看到了青銅鬼麪人的下巴和嘴脣,皮膚很精緻很細膩,有些病態的蒼白,性別張郎看不清楚。
“小輕。”青銅鬼麪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啊?怎麼了,什麼小青不小青的?”張郎被青銅鬼麪人莫名其妙的話給弄的愣了一下,難道說自己用餘光悄悄觀察青銅鬼麪人的事情被他發現了。
“你可以叫我小輕。”青銅鬼麪人的話語很低也很輕,“這樣我們稱呼就算是比較方便了。”
“哦哦,這樣啊,”張郎沒想到青銅鬼麪人會主動自報姓名,略微讓他有些驚訝,“小青,說起來到時非常像蛇精呢,小白小青,我都有了,哈哈。”
說起小青的時候,張郎想到了白小白。
小白和小青自己都有了,是不是會和《白蛇傳》這部古書上說的一樣,自己會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呢?
不,眼下應該是把代表着法海老賊的顧二爺給幹掉。
“我不是青色的‘青’,是輕重的‘輕’。”青銅鬼麪人解釋道。
“哦哦,輕重的‘輕’啊,好的,你可以叫我張郎,開gong沒有回頭箭的張,拼命三郎的郎。”張郎從來都是這麼解釋自己的名字。
在張郎看起來,“開gong沒有回頭箭”和“拼命三郎”這樣的字眼,都代表着一去無回,都是非常帥氣的字眼。
“嗯。”青銅鬼麪人,也就是小輕竟然點點頭,吱了一聲。
吃完飯,張郎主動接了賬。
在張郎看來,自己這也算是給幫手的酬勞了,總不能讓別人白幫自己吧。
雖說這個小輕似乎是吳夢寒給自己“求”來的,但是張郎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補償吳夢寒。
兩人走向南城局子,張郎爲了增進和小輕的革命友誼,主動說話:“怎麼樣,方纔那家狗不理包子店的包子是不是非常好吃,我剛來南城的時候可是天天吃這個的。”
張郎有些感慨,自己剛來南城的時候,正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時候,不過也就那個時候,張郎接觸到了狗不理包子,價格不貴,味道也很不錯。
若是小輕是一個萌妹紙的話,張郎更想和“她”吃八塊錢麻辣燙,然後幹十三次……咳咳……不足爲外人道也。
小輕沒有回答張郎,依然像是影子一樣,跟在張郎後面。
在張郎看來,這個小輕很像是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一樣,總是得需要有人開導吧。
所以張郎就主動擔當起了開導這個職責。
一路上,張郎自顧自的說着話,小輕也沒有回答。
快要到南城局子的時候,小輕忽然開口說道:“張郎,你真是個怪人。”
“呃……是嗎?”不僅僅是何英說自己是個怪人,連第一次見面的小輕也這麼說,自己竟然無法找到任何理由來反駁。
難道說我真的是個怪人?張郎一時之間略微有些糾結。
不過糾結的時間也僅僅是一會兒而已,下一個瞬間,張郎就已經聯想到了,天才和犯人之間,是存在着巨|大差別的。
自己可是堂堂的張大才子,和凡人有差別,在凡人看來是怪人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以上,是張大才子的言論。
來到南城局子,張郎進去的時候經歷了盤查,看來何英真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張先生,你好,你可以進了,但是這個人不能進去,請摘下面具確認身份進行登記之後再進。”值班的公安幹景給兩人敬了一個禮。
“拜託,給個面子唄。”張郎如是說道。
“不行,張先生你是何BOSS的熟人,所以可以進,但是現在特殊時期,領導要查崗,所以還需要這位朋友配合一下,以防有可疑人員。”站崗的公安幹景這麼說話,顯然是認識張郎的,只是張郎沒想到他會這麼“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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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證明何英的工作做的非常到位,能夠阻止一下五湖幫的人員到來。
既然沒辦法通融了,張郎只能夠給何英打電話。
“喂,老何,你起榻了嗎?我帶了個朋友進了你們局子,你麻煩說一下。”電話很快接通,張郎說道。
“好,你把電話給小李。”何英顯然是起榻了,話語之中沒有絲毫正在睡覺的遲疑感。
張郎吧電話交給了站崗的公安幹景。
也不知道何英到底是和這個叫小李的局子裡的人說了什麼,“小李”把電話給了張郎之後,敬了一個禮,開門放行。
“跟我進去吧。”張郎收好電話,第一次非常鄭重的邁入南城局子,帶着有些複雜的心情。
見到張郎打了一個電話,南城局子的人就讓進了,小輕也不知道是感嘆還是怎麼的,忽然說了一句:“張郎,你在南城市經營的人脈很厲害呢。”
雖然依舊是鋼鐵磨碎的聲音一般,但是這聲音溫和了不少,至少不像是張郎第一次和小輕見面時候那麼刺耳了。
“人脈?也不算什麼人脈,只是朋友而已。”張郎笑了笑,不以爲意。
小輕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張郎說的是實話,和何英的認識純粹是偶然而已。
因爲按照張郎的性格,他絕對不會無聊的去經營什麼人脈等東西。
這事情,在張郎看來,也就是弱者看中而已。
真正的強者,是要別人依附自己,而不是讓自己依附別人。
今天的南城局子的佈置,讓張郎多少有些滿意,看似空曠的局子當中,張郎發現了不少暗哨。
雖說這些暗哨在顧二爺那十三個保鏢的眼中看起來不算什麼,但至少對於五湖幫的那一羣幫衆來說,是絕對抵抗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