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可兒的脖子非常細膩。
若是想用什麼來形容念可兒的脖子的話,張郎覺得只有這個世界上陰天過後,萬里晴空之後,卻有抹淡淡的卻能夠看到的淺色白雲。
只有那種經過雨水洗臉的白雲,才能夠形容此刻見到的念可兒細膩的脖頸。
觸手,肌膚有些滑,彷彿是剛洗澡過一樣。
可是張郎知道,現在念可兒可沒有洗澡,她先前可剛剛從火車站下車而已。
“是不是有些髒?要不然我去洗個澡。”念可兒感覺到張郎手在自己脖子後面mo索了一陣之後,遲遲沒有動作,有些羞赧的詢問道。
春運的火車之上,人特別多,特別擠,就連念可兒所在的硬臥之上,人也是多的可怕。
倒不是說硬臥那地方的乘客比較多,而是由很多無座或者是硬臥的乘客,在休息的時候來串座。
或者是找自己的朋友,或者純粹是爲了躺着休息一下。
畢竟,若是坐的火車長途運行的話,只是坐着的話,十幾個小時,腿肯定是會變麻的。
“不用的,可兒你不髒,身子很乾淨,再說,就算是洗了,這個理療按摩一結束,你也是一身汗的。”張郎手指輕柔的捋了一下念可兒後頸之處的髮絲。
這是按摩之前的活動,目的只激發穴道的血液流通,使得整體按摩之後的效果提升一倍。
張郎本以爲這理療按摩和自己以前的鍼灸治療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前奏曲,而是直接施針。
現在倒是從方雲清那裡學來了一套理療的前奏按摩曲。
之所以說是‘前奏按摩曲’,是因爲這套理療的前奏,彷彿是在人的後頸彈鋼琴一樣。
張郎一邊按摩,一邊彈奏。
他其實並沒有學過鋼琴,對於鋼琴的瞭解並不多,這首前奏曲還是方雲清手把手教導他的。
或許是因爲陰陽神功的關係,所以張郎學的比較快吧。
因爲張郎在練習這個曲子的時候,驀然發現了陰陽神功第一層和第二層之間本來堅不可摧的功法壁壘,竟然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種跡象表明,隨時隨地就是可以突破。
張郎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這首前奏曲之中到底有什麼奧妙。
不過既然是能夠提高自身功法的,張郎也沒有理由拒絕使用。
所以,他現在就對着念可兒開始第一個人體實踐。
以前的時候,這首曲子,他只能夠隔空施展一下。
這一彈不要緊,隨着張郎的彈奏,念可兒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吧嗒一聲,呼呼睡覺起來。
“呃……這算什麼?”張郎還沒開始按摩,而念可兒竟然已經睡着了。
輕輕一笑,睡着了的話,理療按摩進行的就更順利了。
該因爲理療按摩的時候,尤其是理療按摩第一次的時候,因爲穴道的不通暢和關節的僵硬,會產生些許痛楚。
這樣睡過去,可以更好的緩解一下這些症狀。
難道是說方雲清交給自己的手法就是催眠用的?
張郎有些不瞭解,若是僅僅通過手指按摩後頸的方式,就能夠催眠的話,這樣的手法未免是太厲害了。
而方雲清給張郎的印象僅僅是世俗之中的一個醫生。
這樣的催眠手法,就算是在世家之中,也不常見。
是不是方雲清的身份並不止於此?
張郎晃了晃腦袋,把雜念祛除出去。
不管方雲清的身份如何,至少現在和自己還是友方的關係,自己和她之間也沒有多少交際了吧。
雖說張郎治療好了方雲清,可是作爲醫生的職責,張郎認爲扶危濟困是本來就應該做的。
他也並沒有覺得治療好了方雲清之後,自己會是多麼偉大。
也沒有什麼挾恩圖報的意思。
或許這個世界上挾恩圖報的人很多,但是至少張郎不是其中的一個。
他擦了一下腦門的汗,繼續給念可兒理療。
睡眠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活絡還有第三步活動關節,纔是重中之重。
第一步的前奏曲算是按摩完畢了。
張郎稍稍有些氣喘,他總覺得方雲清的這套理療方法,有些類似於自己在三神山上讀到過的古代失傳的古武醫學,歧黃之術。
不過是不是,張郎現在也不清楚。
只是隨着給念可兒理療,他越發的感覺到這個方法的高深之處,同時也感覺到了這套方法的另一個方面。
這理療方法,隨着時間的退役,竟然消耗起了張郎的內力!
這套功法竟然是消耗內力的功法。
張郎莫名的覺得有些驚奇。
在三神山上這麼多年,張郎大大小小的醫術可是學了上百上千種。
其中不乏高深的鍼灸理論和病理知識。
可是這麼多繁雜的功法之中,真正能夠消耗張郎內力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傳說之中的‘濟世八針’。
而現在,方雲清給自己的這套理療方法,竟然是需要消耗內力的。
平時自己對着空氣聯繫,張郎什麼也沒有感覺出來,如今真正在念可兒身上施展開來,卻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就彷彿是自己正在給別人‘生死肌,肉白骨’一般,那種感覺,很像是歧黃之術上說過的醫道。
右手輕點念可兒脊柱之間,左手輕拍念可兒的耳後根兒處,這樣的作用就是最大程度的舒筋活血,疏通脈絡。
隨着雙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真氣的消耗程度也是越來越多。
本來張郎並不用做到這樣的,右手抵達念可兒的xiong腔上半部分就可以的。
可誰讓念可兒是在南城唯一一個被張郎稱作妹妹的存在呢?
張郎當然是盡心盡力,無所不爲了。
當然,這裡說的無所不爲不是說張郎做壞事兒的時候無所不作,而是說給念可兒治療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
好吧,又是一個貶義詞……
念可兒的身體,非常的柔滑,好像是軟和的藍田美玉一般。
只有那能夠讓傍晚升騰出五彩煙霞一般的藍田美玉,纔可以媲美此刻念可兒的肌膚。
冰肌玉骨,到現在,念可兒身上還是沒有出汗。
按道理來說,給人按摩的時候,是受按摩的人,應該先出汗,可是現在,張郎出了一身汗了,念可兒身上卻像是沒有事兒一樣。
別說是全身出汗了,就連一滴汗也沒有。
這種體質,只能說是天生麗質了。
好傢伙,自己的妹妹天生就是有着大美人的氣質啊。
張郎只能夠略微吐槽一下。
不過,念可兒身上沒有出汗,倒不是說此次治療不成功。
雖說沒出汗,可是念可兒的後頸和後背,已經開始微微泛紅,就像是刮痧一樣的結果。
方雲清當初和張郎說過,皮膚微微泛紅,而且還沒有小紅點兒之前,是治療的最好的證明。
看着自家妹妹的皮膚正是這種表現,張郎心中也不免有小小的得意。
說起來,這第一次理療,結果還是相當成功的。
“嗯……誒?我,我睡着了?”念可兒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小腦袋,悠悠醒轉過來,看到了張郎熟悉的面龐,“理療……也結束了……”
“嗯,睡着了,理療剛結束,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張郎詢問念可兒的變化,拿過一個白色的小本子,有些類似醫院之中的記錄本。
“嗯,這個,感覺蠻舒服的……謝謝你了……”念可兒臉蛋微微有些紅,她還記得在治療之前,跟張郎叫了一聲,“歐尼醬”。
當然,這是因爲念可兒知道張郎的愛好才知道的。
因爲在南城的時候,張郎也曾經這麼要求她叫過。
只是現在這話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怎麼又多了種莫名的羞澀呢?
不過,看到張郎似乎很是興奮的樣子,念可兒也就此作罷,沒有追問,也沒有繼續再叫。
“咳咳,不是舒服不舒服的問題,我想問一下你的具體感受,例如脖子啊,背部啊等地方的感覺,還有,睡眠的時候有沒有做噩夢,例如你頭次和我說的深淵等地的事情,還有沒有出現過啊。”張郎連忙搖頭。
縱然自己妹妹說舒服這樣字眼的時候,也會讓歐尼醬身心動搖。
可是作爲醫生,他總要保持基本的職責。
“呃,這個……脖子的話,剛開始的時候感覺麻麻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是麻麻的……”念可兒歪歪腦袋,想了想,才鄭重的回答。
她不得不鄭重,畢竟是自己的病情,而且看張郎的樣子似乎非常在乎治療的結果。
“嗯嗯,好,這是脖子之處的理療感受,那麼背部呢?”張郎提筆在白色的筆記本上認真的記錄着。
奇脈這種病情,可以說是千年難得一見,而且聽自己的神醫師傅說過,這種病情,出現了之後,要麼這個人會死,要麼會一飛沖天。
總之,奇脈不僅僅是一種脈象,還是一種命格。
好吧,張郎對於自己師傅說過的命格學說很是質疑。
因爲若是說每個人都有命格的話,那麼不就是說每個人都有氣運了嗎?
若是說命格天生就是註定的,那麼氣運就是天生註定的,那麼不就是說人的命運生下來就是已經註定的了嗎?
還有,那些努力的,和不努力的,難道是說你生下來名貴,就要努力,生下來命賤,就自暴自棄嗎?
爲此,張郎和自己的神醫師傅可是狠狠的辯論了一番。
當然,神醫師傅只是呵呵笑笑,對他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觀點,而觀點就是用來辯論的,這種理論並沒有形成一個定論。
由此,張郎才作罷,作罷的原因是神醫師傅認輸了。
不認輸沒辦法,張郎這小子有的時候就是認死理的。
一條路走到西,一根筋走到頭。
“我的背部感覺有些涼涼的,而且也有麻麻的感覺。”念可兒認真回憶着自己身體上發生的變化,“至於夢中深淵的事情,現在沒有再出現過,而且剛纔睡覺的時候非常的舒服,並沒有做夢的。”
“哦哦哦,那好。”張郎點點頭。
“要不要一塊兒去洗個澡?”念可兒有些羞澀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