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怎麼這麼模糊?
我昨晚,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我的記憶如此的模糊的……
看着張郎漆黑一片的眼睛,蕭乙銘忽然發現自己的意識越來越差了,就好像是病危的病人一樣。
等待着嚥氣那一刻的到來,已經什麼都救不了自己了。
此刻,蕭乙銘發現自己意識,竟然已經飄離了現場,彷彿是回到了昨天晚上。
等等,自己昨天晚上難道是叫了幾個小,妞在KTV玩到很晚,才導致這樣情況的產生?
或者是說自己真正老了,腰力已經不行了,纔會出現這樣疲憊的情況?
蕭乙銘發現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就彷彿是自己的眼皮,已經不是血肉做成的,而是由鉛塊或者是銅塊之類的重金屬澆築而成的。
那種感覺,就彷彿是眼皮之上,忽然被某人加了一層水泥一樣,難受,卻說不清,道不明,還扯不開。
我難道是要睡着了?
蕭乙銘忽然很想就這麼睡覺睡下去。
或許周圍沒有chuang位,可是自己想睡覺,難道自己睡覺的時候,還得讓老天或者是其他地方管得着才行?
蕭乙銘想來奉行的事情就是,這個老天管天管地,也管不着自己睡覺和放屁。
所以,睡覺這樣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自己一定要秉承下去,誰都剝奪不了,就算是神來了,我也睡給你看!
睡吧,睡吧,就這麼睡吧。
蕭乙銘的眼皮越來越重。
“……7,6,5……”
女荷官並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現在場面有些莫名的怪異而已。
一方面,那個叫張郎的年輕選手,遲遲沒有下筆,而叫做蕭乙銘的九尺賭王,寫了半個字之後,就似乎已經放棄了。
蕭乙銘驟然想起來,自己現在還是在賭,場之中和別人賭博。
冷汗,瞬間從身上留下來了。
張郎有些可惜,沒有想到自己能夠控制蕭乙銘的,竟然僅僅是三秒鐘而已。
想到自己在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也控制過一個人,那個人雖說張郎已經忘記名字了,可是清楚的記得,控制的時間是現在的數倍。
難道是說,不同的能力的人,自己催眠他們的控制時間還是不同的嗎?
不過現在張郎可不是懊惱的想事情的時候,他連忙把揉了揉眼睛,轉頭朝着女荷官,彷彿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三個色子到底是幾呢?誰有能夠用口型告訴我一下?”
張郎的話語,並沒有刻意壓低,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能夠聽見。
不過100多號觀衆,聽到張郎此刻的說話之後,大部分都認爲這是張郎已經放棄的節奏。
從張郎的話語之中,這顯然就說明了,張郎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啊,連號碼到底是多少都不知道,如何和蕭乙銘說呢?
沒有人知道,女荷官緩緩打開了反扣的色子杯子的一腳,瞅了一眼,嘴角微微一動。
叮——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女荷官驟然清醒,她忽然想起來,自己還在主持一個事關重大的比賽呢,當下繼續按照讀秒的節奏往下喊着,“……4,3……”
蕭乙銘也是聽到了張郎的話,可是此刻他的腦子之中一點兒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之前用聽音辨色的方法,聽到了什麼。
他只能夠依稀從第一個字體之中,看出是“6”這個數字的模型。
也就是說,自己之前,第一個點數,聽到的,應該就是6點沒錯了。
可是,接下來的兩個,到底是什麼呢?
不管蕭乙銘怎麼想,他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聽到了什麼。
“……2……”
女荷官的聲音,就像是無情的時間老人,一直自顧自的流逝着,不給外人一點兒機會。
這麼說來,其實時光老人對每個人都是很平等的。
他給了你快樂,同時也給了你時間流逝的痛苦。
你看不到時間,卻總在不知道的時間之中,感嘆時間又悄悄的從你的手指縫之間,逃走了。
逃走的時間,你抓不住,也mo不着。
所以,現在蕭乙銘很痛苦,他很想回到之前自己聽色子的時間重新聽一遍。
可這並不是華國高考時候的聽力考試,不會有什麼老師給你重新念一遍題目,這裡是生死攸關的賭局。
這個賭局,要麼生,要麼死,當然也有很小的概率,會平局。
不過平局的機會,大概是萬中無一。
而且他蕭乙銘要的也是勝利而已,因爲失去的面子,要從張郎的身上找回來!
時間已經沒有了,再不寫,就真沒有機會了。
既然第一個數字是6點,而之後兩個數字自己莫名其妙的想不起來了,那麼就隨便蒙幾個1——5的數字吧。
賭博其實也與概率學有關,因爲之前第一個數字是6了,按照大體的概率來算的話,這之後的兩個數字是6的概率已經是大大降低了。
一般很少會出現幾個色子內容相同的事情。
所以,當女荷官念到時間“1”的時候,蕭乙銘很快速的寫下了幾個數字。
他隨便寫了一個2點,一個3點。
當他寫完擡頭的時候,也發現張郎纔剛剛匆匆寫完,擡起頭看他而已。
貌似從表面上來看,兩個人基本是半斤八兩的。
但是自己至少是聽到了一個六點,也不知道張郎聽沒聽到。
不過看到張郎似乎眉頭微皺,心情看似不太好,這麼想來的話,他應該是一個點數也猜不到吧。
想到這裡,蕭乙銘緩緩舒了一口氣,自己這次,依然是會贏了張郎的!
“停,時間到!”
女荷官的一句話,張郎和蕭乙銘都停下了筆。
兩人的面部表情各不相同。
張郎表情似乎略帶着皺眉頭的感覺,似乎並不是非常的開心,看來對自己的點數沒有多少信心。
而另一旁的蕭乙銘則是不一樣了,他嘴角微笑着,看起來非常的自信,就彷彿是勝券在握一樣。
看到這種情況,大多數人,尤其是蕭乙銘的粉絲們,非常開心,看起來,賭王要重新迴歸了。
而此刻,有兩個穿着燕尾服的男服務生,分別取走了張郎的紙片和蕭乙銘的紙片。
這些紙片,都呈遞到了女荷官的眼前。
女荷官拿到紙片,微笑着對衆人說道:“下面我來宣讀一下兩位先生的點數,首先是蕭先生的:六點,兩點,三點。”
衆人聽到蕭乙銘的點數之後點點頭,這樣的點數,概率還是非常的大的。
“下面,我來宣讀一下張先生的點數:呃……”女荷官看到張郎寫的點數之後,似乎怔住了,那表情,就彷彿是看到了最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這最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怎麼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衆人看到女荷官的猶豫之後,議論紛紛,都不知道張郎到底是寫了怎樣的點數,纔會讓女荷官,如此的困窘。
“張先生,你確定你寫的點數就是這樣了嗎?”女荷官似乎不太甘心,在她看來,張郎在賭技方面還是很有能力的,可是現在張郎寫的點數,卻很詭異,就好像是自動放棄了這個比賽一樣。
“荷官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點數一旦寫下,就不能更改的!”袁斌涵好久沒有說話,10秒鐘沒說話就感覺自己嗓子癢的難受,當下忍不住開口說道。
他沒有想到,女荷官竟然沒有理會自己,懷恨在心。
“嗯嗯,沒錯,我確定的。”張郎點點頭。
“那好,我繼續宣讀張先生的點數。”女荷官稍微清了清嗓子。
這下,就連蕭乙銘也是非常困惑了。
到底張郎寫了怎樣的點數,讓這個女荷官如此的困擾?
難道是說,他隨便寫了幾個概率最小的點數嗎?
若是張郎能夠以這種形式自動放棄,那麼對於蕭乙銘來說,是最開心不過的事情了。
現在他可是沒有什麼寬宏的度量,他現在爲了維持自己的名譽,而不惜一切手段。
勝利,就是勝利!
失敗,就是失敗!
這個世界的歷史,本來就是由勝利者寫的。
所以,蕭乙銘只允許自己成功,不允許自己失敗。
贏了張郎,不管是用什麼手法,只要贏了,那麼一切都好說。
自己的名譽就算是受到了一些損傷,也無傷大雅。
反正,自己贏了,自己可以書寫歷史了。
可是,若是輸了的話,那麼就完蛋了。
因爲自己在這一場賭局之中的某些做法,會讓自己的名聲受到巨,大的損失。
而且蕭乙銘深深知道,這個世界上,你的粉絲最不能夠原諒的,就是你的失敗!
他們或許會趨炎附勢,可是絕對不會做一個弱者的附庸。
“張先生的點數是:6點……”
聽到張郎的點數,蕭乙銘微微一愣,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張郎的第一個點數,竟然是正確的!
糟糕!
這樣的話,張郎也有一定的機會和自己一爭高下了,縱然張郎完全是蒙的,可是自己後面兩個點數,也是蒙的啊!
就在蕭乙銘不淡定,滿臉愁容的時候,女荷官的下一句話,馬上又把他捧上了天堂。
“張先生第二個點數,也是六點第,三個點數,還是六點!”
從女荷官用的詞語來看,她也是多麼的不敢置信,竟然全部都是六點,這算什麼事情?
譁——
在點數宣讀完畢之後,現場就炸了鍋了。
尤其是以袁斌涵爲首的人開始叫囂了。
“啊哈哈哈,這算什麼事情?誰不知道三個六的點數,是機率最小出現的點數?張郎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袁斌涵說的很囂張,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反駁他的。
該因爲,袁斌涵此刻說的事情,就是事實。
張郎的三個六,也被常人稱之爲“豹子”的點數,是基本不會出現的。
而此刻,聽到張郎三個點數之後,蕭乙銘反而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哈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
這下,有你好看的了。
在衆人議論紛紛之中,女荷官把手,朝向了蓋着三個神秘色子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