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郎和蘇蕾是早晨走的。
早晨雖然天氣灰濛濛的,可是到了中午上船的時候,天空重新迴歸了湛藍。
就像是他們現在腳底下的京杭運河一樣湛藍無比。
“終於上船了,呼呼……”蘇蕾提着手提箱,擦了擦臉上的汗,對着張郎說道。
“呵呵,確實有些累人呢。”張郎點點頭。
要在華國上輪船,需要經過層層安檢。
據張郎計算,張郎和蘇蕾兩人在來到這裡之前,足足是通過了三個安檢窗口。
每個安檢窗口都需要重複的把行李箱放在安全通道之上,然後反覆的用掃描機檢查。
當然,雷/管、導火/索之類的東西,更是認真的檢查——可是大過年的,基本也沒有人帶啊。
略顯繁瑣的程序,在張郎看起來,漏洞也不小的。
或許是因爲過年,檢查員們檢查的時候,並不算是太認真。
基本在人身檢查上面,大致mo索一番,就算了。
若是遇到漂亮的女生或者是帥小夥,那——也都是由同行檢查的。
或許是爲了防止騷擾。
而先前不久在海關檢查之前,張郎發現一個男性的檢查員看到蘇蕾之後,留着哈喇子,想給蘇蕾檢查,張郎二話不說,一把那那人推開了。
或許是考慮到有攝像頭的原因,那人震驚之後,也就忍了。
而張郎則是問心無愧。
你想吃別人的豆腐,我見義勇爲還有錯?
不過讓張郎皺眉頭的是,先前和自己有衝突的檢查員,竟然也一塊上了輪船。
別說,這個檢查員還是有些小帥的。
油頭粉面,梳着背頭,頭髮烏黑,油光發亮,肯定是打了髮膠或者是摩絲的效果。
個頭中等,這樣的人說不定在單位上吃的很開。
或許也很招女孩子喜歡。
當這個檢查員上船之後,見到張郎的時候,一愣,繼而冷笑。
而看到蘇蕾親暱的倚靠在張郎的背上,休息,眼中一抹嫉妒之色一閃而過。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張郎和蘇蕾都看了一個正着。
蘇蕾之所以能夠看出這些人情世故來,還是因爲這兩個月的時間,在陽光春天的工作經驗之故。
那噁心的檢查員之後,蘇蕾有些小小的不爽,說道:“這個人真是噁心,簡直就像是蒼蠅一樣……”
畢竟是大學生了,而且還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公司的經理,所以人情世故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
“嗯嗯,確實有些像蒼蠅呢。”張郎點點頭,對蘇蕾的話表示很贊同。
這個不知道叫什麼的油頭粉面檢查員,簡直就像是一個見到美女就想YY一番的淫賊一樣煩人。
蒼蠅之中的戰鬥機。
“呃,話說我有些不明白,你也說他煩人,可是你爲什麼生氣什麼的,一點兒也沒有啊?”蘇蕾很是不明白。
她非常感激先前張郎替她出頭,可是又不明白爲什麼張郎正眼看那蒼蠅檢查員一眼都不看。
“你不是說了麼,他只是一個蒼蠅,你想想啊,大冬天的,一個蒼蠅能夠生存下來,也算是不容易的,而且還是過了幾十個冬天了,實在是稀有至極啊,這樣的垃圾能夠在華國的現代社會之中生存下來,完全可以去申請吉尼斯了……”
張郎說話的時候毫不留情。
蘇蕾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她就覺得張郎方纔有些貓膩,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原來竟然有這樣的解釋。
而那個名字叫做李文江的檢查員,還沒有走遠,聽到張郎的話,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上。
隱晦的回頭看了一眼張郎,李文江眼光之中充滿着怨毒。
可是他不敢久看,蓋因爲之前把張郎惹毛了,直接是被捅了一拳!
別人可是都以爲他李文江是被張郎推開了,可是隻有李文江知道,自己的肚子之上,被張郎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直接是被搗了一拳。
可是後來查錄像的時候,竟然沒有在錄像之中發現絲毫的端倪。
而且看錄像的時候,彷彿是他李文江主動湊向張郎,然後莫名其妙的摔倒了一樣。
這樣本來想通過司法部門噁心一下張郎的李文江,願望落空了。
當然,若是李文江知道在燕京的城西中級人民法院發生的事情的話,絕對是沒有這個想法。
要知道,張郎可是曾經推翻過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的人。
這樣的人,在燕京,千百年來只出現過這麼一個人!
李文江的眼神雖然隱晦,但是絲毫逃不過張郎的目光。
在他看來,李文江不過是一個嚷嚷的煩人的蒼蠅而已。
不過這個蒼蠅,自己不能夠拍死。
畢竟,張郎可是年輕有爲的企業家,另外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
當然,這樣的事情你信不信是一個問題,張郎說不說,則又是一個問題。
當然,蘇蕾是絕對不信。
年輕有爲或許可以算的上,但是遵紀守法的話,絕對是——算不上!
若是說有一天張郎遵紀守法了,那麼不用說,這個世界肯定已經變了。
不是張郎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這是蘇蕾的認知。
因爲在燕京的時候,可以說,最近兩個月來的大事情,都和張郎存在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兩人通過檢票口後,上船,放行李,忙忙碌碌。
怪不得人們都說旅途很累呢。
從早晨一直忙活到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這個時候,兩個人除了在早晨六點鐘起chuang的時候,各自吃了一籠小籠包之外,已經是六個小時沒有進食了。
兩人相約來到了輪船中間的餐廳之中。
餐廳之中的人並不算太多。
這一問張郎才直到,原來大部分人來到輪船上的時候,都是帶着吃的,若是餓了的話,一般都是直接沖泡面吃。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當看到價值差不多兩塊五的統一泡麪賣到十塊錢的時候,張郎明白了。
“張郎,要不算了吧,反正一頓不吃飯也沒有事兒。”蘇蕾秉持着家鄉節儉的傳統。
雖然聽到蘇蕾這麼說話,張郎略微有些感觸。
好傢伙,現在能夠懂得節儉的人並不多了。
尤其是像蘇蕾這樣已經可以說是有收入的白領人羣,等等,她還是一個大學生。
這麼說來,蘇蕾是一個大學生兼職經理的奇怪角色。
不過不管怎麼說,蘇蕾的月收入並不算太低。
能夠有這麼高收入還這麼節儉,完全可以算的上華國的熊貓這樣的珍惜保護動物了。
說不定還是特級保護動物。
“不能不吃,不吃飯對身體不好,這頓飯我請你吃吧。”張郎搖搖頭,雖然說十塊錢算是蚊子肉,不過蚊子肉也是肉啊。
下次再坐船的時候,一定要買好吃的。
不能再在船上吃這麼貴的,而且味道肯定一般般的飯了——
這個飯當然味道一般了,因爲都是清一色的泡麪。
至於輪船上的那些菜,需要有關係的人特別去找食堂的師傅定製。
要是不定製的話,食堂的師傅只是負責給自己船上的人做吃的而已。
至於價格,那也是相當的昂貴的。
“不行,你是我的恩人……呃,不對,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你的錢,我要給你出!沒錯,你是我男朋友!”蘇蕾一張口,差點兒被自己咬到舌頭。
爲了不在老家的時候露餡兒,蘇蕾早就已經改口稱呼張郎爲親愛的,或者是“張同學”了。
好在她和張郎的關係非常不錯,所以即便是叫親愛的等暱稱,也不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而張郎更沒事兒了。
因爲是蘇蕾這個美女如此稱呼自己。
再者,加上蘇蕾稱呼自己親愛的時候,尤其是剛開始那陣兒,簡直就是讓張郎笑抽了。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稱呼自己男朋友還要糾結半天的女朋友。
當然,這主要是因爲雙方關係是假的,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要是真正的小情侶的話。
別說是親愛的了,就算是叫老公和老婆,也沒有什麼違和感。
“算了,你請就你請吧,不過蘇蕾,你現在也是……”張郎剛想教育一下蘇蕾,結果反而被蘇蕾教訓了。
“叫我蘇蘇,你要給我記住,你是我男朋友,男朋友懂嗎?親暱一些,對對,就是這麼攬着我……”蘇蕾邊說話,臉色微微有些泛紅。
雖然她說是這麼說,可是真正讓張郎攬起來稱呼小名蘇蘇的時候,非常的不好意思。
縱然不好意思,依然堅持。
看這蘇蕾糾結的表情,張郎感覺有些有趣:“好的蘇蘇。”
“不行,不夠親密!”蘇蕾搖頭,“這樣肯定讓我爺爺奶奶看出來。”
“蘇——蘇——行了吧!”張郎拉長了口音。
“嗯嗯,這個勉強合格……”蘇蕾就像是一個最嚴苛的老師,嚴格的審訊這張郎的所有言行。
本來張郎還想接着機會教育一下蘇蕾簡樸的性格,可是現在一下子就被攪和了。
簡樸雖然是好事兒,但是國語簡樸了,甚至是導致爲難自己了,那就過違了一些。
泡好泡麪,張郎和蘇蕾吃着。
一邊吃着,一邊接受着蘇蕾的指教,看着似乎很專業。
“蘇蕾,看你很專業,難道談過戀愛麼?”張郎突然冒出來一句。
“呃,咦咦?這個……”正說得起勁兒的蘇蕾,瞬間就啞巴了。
張郎感覺有些有趣,忍不住打趣道:“看來是有了,哼哼。”
“沒,沒有,纔沒有呢!我這都是向室友詢問的,她們好多在高中和初中就談過的。”蘇蕾說話有些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