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楊歐蓮沒有想到,自己終究還是哭了出來。
瞬間,這個小小的女警官感覺自己好沒有用。
竟然因爲這件事情,就哭了。
這真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啊……
“我好沒用……”楊歐蓮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
“別這麼說,人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有意義的,不管這個人多麼廢柴……當然,我並不是說你廢柴,你很不錯的,你其實有很多優點的!”張郎連忙跟楊歐蓮說道。
“我?有優點,真的嗎?”楊歐蓮擡起頭,淚眼婆娑。
“有,當然有,例如你很善良,很有責任感,就算是在這大冷天的,你竟然還能夠把檢查酒駕這樣的活給包攬下來,然後兢兢業業的來做這事情。”張郎說着,發現就說這麼一兩點不足以說明問題,當下繼續說道,“你的優點還有很多,不懂就問之類的,也是優點。”
楊歐蓮聽到張郎的解釋後張了張嘴巴,半天沒有說話。
本性善良這一點兒她是承認的,畢竟,若非是本性善良,悲天憫人的話,楊歐蓮也不會選擇局子之中的這一個職位。
不過其他的諸如責任感和不懂就問之類的,在楊歐蓮看來,那完全是缺點……
責任感說的好聽一點兒,是有責任心,若是往難聽裡說,那完全就是多管閒事兒。
至於不懂就問,說好聽點兒,就是有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說難聽一點兒,那就是本身什麼都不懂,纔去問問題。
張郎竟然能夠把自己的缺點看成優點,這不是隻有在情侶之間纔會有的事情嗎?
難道是說張郎還是把自己當成情侶嗎?
不,不行,肯定是自己又胡思亂想了。
此刻,楊歐蓮非常的明智,知道自己妄想症肯定是又犯了,當下連忙扯開這個話題,說道:“張郎,我們去看看方纔那個人吧,他扎進水渠了,不知道傷的重不重。”
“那個,也好……”雖然張郎認爲那個扎進水渠的醉漢,是活該如此,可是楊歐蓮的職業素養很高,縱然對方對自己造成了傷害,也絕對不會就這麼拋棄。
當下張郎就遵循着楊歐蓮的想法,想去查看一下那個醉漢到底是怎麼樣了。
可是張郎還沒有走,就被楊歐蓮給拉住了袖口。
“怎麼了?”張郎詢問道。
“我也想去看看。”楊歐蓮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
“咦?可是我雖然說給你把關節給接上了,可並不能夠正常行走呀,要想正常行走,至少還得是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張郎搖搖頭。
“你揹着我,我去看看,行麼?”楊歐蓮詢問的時候略微有些不確定。
“嗯,那也可以。”張郎想了想,點點頭,答應了,“來,上來吧。”
邊說着,張郎蹲下了身體,等待着楊歐蓮上來。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楊歐蓮面色俏紅,可是剛一站起來,哎呀一聲,又軟軟的坐了下去,正好靠在了張郎的後背上。
“你現在腳踝剛剛接上,肯定有很多的不舒服,不能夠亂來,快,來我背上吧。”張郎說道。
楊歐蓮也沒辦法,既然都已經靠在背上了,那麼被人揹着也未嘗不可。
因爲有此想法,所以楊歐蓮就這麼靠了上去。
張郎沒有多想,而楊歐蓮自己倒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看着張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也就稍稍放鬆了。
兩人來到水渠,發現竟然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身上有着刺鼻的酒味。
當楊歐蓮靠近的時候,都不自覺的捏住了鼻子。
不過看那男子的樣子,是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啊。
不僅沒事兒,還在滿是白樺葉子的樹林之中酣睡了。
“喂喂,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撞了人!”張郎說話的時候很是嚴肅,畢竟,若是摩托車一旦是和人撞了之後,那麼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畢竟,摩托車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鋼鐵製成的東西,而人只是血肉之軀啊。
只不過這個時候那個醉漢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在乾燥的水渠之中翻了一個個,然後繼續睡覺。
“好酒,嗯嗯,呃——再來三杯!”
好傢伙,這醉漢在睡夢之中的時候,還是在想着喝酒的事情,不得不說,這醉漢也是一個極品啊。
張郎看到之後,很是無語,“我去把這傢伙給打醒了去,先前差點兒出了人命,這小子還在這睡覺。”
當然,張郎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忽略了年輕,這個醉漢都四十多歲了,張郎都可以叫他叔叔了。
“算了,張郎。”楊歐蓮連忙從背後抱住張郎的脖子,示意他不要去,“等會兒拖車隊的人就會來,到時候這個醉漢可以一塊兒被帶回去。”
“哦哦,這樣啊。”張郎點點頭,既然是受傷的當事人也不計較,那麼張郎也懶得理會這個醉漢了。
畢竟,之所以張郎來到這水渠之中看當事人,還是因爲楊歐蓮的作用。
“你們拖車隊的人什麼時候過來?到時候讓他們把你送去醫院,你這腳我雖然說是接上了,可是還需要冷敷和打石膏。”張郎說道。
“二十分鐘吧……”楊歐蓮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算了,我用你的車,送你去醫院吧,他們來的太晚了。”當下張郎也不等楊歐蓮反對,直接是來到了楊歐蓮的車邊,把她塞進了副駕駛,給她繫好了安全帶。
然後張郎又去水渠邊把楊歐蓮的黑色小靴子給取了回來。
楊歐蓮的鞋子尺碼要比張郎的小六個號,算得上非常小的腳了。
有些類似於華夏古代的金蓮。
而“盛情難卻”的楊歐蓮,只能是“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張郎,你真的要把你的車拖回局子嗎?若是可以的話,我可以給你通融一下。”楊歐蓮在車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畢竟,類似於張郎這樣熱心的好人,怎麼會是沒有駕/駛證的不法人士呢?
而且楊歐蓮也已經把這個事情和張郎說了好幾遍了,只是張郎一直沒有同意而已。
“不用,我們秉公執法,你就依法辦就好,對了,你可要記好了,若是明天我還沒有把駕/駛證等相關資料給你們,你們直接拍賣就好,這是我的原則,不容侵犯!”張郎說話的時候義正言辭。
“好吧……”楊歐蓮知道再怎麼勸也是沒有辦法,當下也只有答應了。
……
松江市的第二人民醫院,離着張郎和楊歐蓮的“出事兒”地點並不遠。
張郎繞過環城公路,開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因爲是崴腳之類的急性外科疾病,所以張郎很順利的給楊歐蓮掛上了號,然後陪着楊歐蓮冰敷以及拍片子。
做好一切之後,本來張郎還是想等着給楊歐蓮徹底的把石膏打好送回家再走的,可是楊歐蓮或許是不好意思了,說家裡親戚一會兒來了,麻煩了張郎這麼長時間,張郎快回家休息吧。
所以張郎在打石膏的醫務室之中叮囑了一下護士照顧好楊歐蓮,跟楊歐蓮留下電話之後,就走了。
他倒不是不想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而是因爲在蘇蕾的聚會之上,還有許多人等着他呢。
……
張郎剛走,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就風風火火的來到了醫務室!
“姐!”一聲清脆的叫聲,來人赫然是楊歐娜,“姐,你有沒有什麼事情,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快和我說說看,咦,你好像沒有受傷呀……”
“娜娜,別鬧,我崴腳了,不過暫時沒有事情了……”楊歐蓮看到來接自己的妹妹,露出了溫馨的笑容。
楊歐蓮竟然是楊歐娜的姐姐!
當下,楊歐蓮把這一天之中發生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和楊歐娜說了一遍。
楊歐娜嘖嘖稱奇。
“娜娜,我或許戀愛了……”猶豫了半天,趁着自己還處在比較大膽的時間當中。
“哇,姐,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難道是你真的看上那個張郎了?”由於楊歐蓮已經把今天所有的事情,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邊,所以楊歐娜很清楚。
那個溫柔對待自己姐姐,把自己姐姐送到醫院的男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姐姐心動的。
“嗯,或許吧,這麼多年了,也只有這一個男孩子,讓我感覺不一樣。”楊歐蓮聲音有些許嘆息。
“哎呀呀,我的美女姐姐哎,被你看上是三生之福啊,你想想看,你中學時候是校花,大學時候也是校花,到了局子之中,依然是最美的一朵花,能被你看上,嘖嘖,那個張郎真是祖宗墳上燒高香了。”楊歐娜有些臭屁的說道。
“小馬屁精!”楊歐蓮被楊歐娜給逗笑了,彈了一下楊歐娜的額頭。
“嗚嗚,姐姐你幹什麼,好壞哎……”姐妹兩個互相逗了一會兒。
忽然楊歐娜說道:“我有一個好朋友的男友,也叫張郎來,話說真是巧合,那個男生給人的感覺也不錯,難道是說天下的好男人,都叫張郎麼?咯咯……”
說這無意,聽者有心。
楊歐蓮聽到之後心裡咯噔一下,聲音有些顫抖:“不會是一個人吧?”
“不會不會……”楊歐娜看到緊張兮兮的姐姐,連忙擺手,說道,“他還在我們同學聚會上呢,似乎喝醉了,肯定不是一個人,你沒見過那一個喝四個的猛~男,哎呀我的媽呀……”
楊歐娜當下就把同學聚會上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姐姐說了一邊。
楊歐蓮一聽頓時放心了下來。
自己和張郎見面的時候,測試酒精度爲零,肯定不是那個喝了幾箱啤酒的“張郎”了。
當下,放心下來,安靜的聽妹妹把事情給說完了。
不過事實和楊氏姐妹想的正好相反,兩個張郎,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