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有意見?”穆師傅輕輕一笑,一掌拍在旁邊的牆壁之上,石塊兒碎裂。
張郎的感覺臉上都被崩碎的石塊蓋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嚇了一跳。
我靠,這個穆師傅,難道不會是那種武功高強卻沒有絲毫高手風範的那種人。
這種人,是最讓人頭疼的存在。
“穆師傅,你不會不講道理吧。”張郎想以理服人。
“呵呵,沒錯,我就是不想道理,怎麼了,你小子還有意見,若是有的話,我會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穆師傅微微一笑,非常好看。
雖然面前的女子,擁有着一身粗布衣服都掩蓋不了的容顏,但是張郎在穆師傅身上總是感覺到魔鬼的氣息。
是的,這個女子就是一個魔鬼。
“穆師傅,你要知道,我是和你講道理,但若你是爲師不尊的話,那麼我也無話可說……”
砰——
就這樣,張郎捱了第一個拳頭。
“君子都是以德服人,打架算什麼?”張郎被穆師傅一下子給打在了牆壁上,感覺全身骨頭都碎掉了,但是嘴上依然不饒人。
“可惜,我是一個小女子,而不是什麼君子。”穆師傅齜牙笑着,很像是一個小人得志一般的女流氓。
砰砰砰——
張郎不知道自己在穆師傅的拳頭之下撐了多長時間,到了最後,張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直接是暈了過去。
“這小子,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多嘴。”穆師傅輕輕一笑。
第二天天矇矇亮,張郎忽然睜開了眼睛。
自己躺在一個木板牀上。
周圍有些陌生,而且自己全身上下非常痠痛,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這感覺,就好像是在馬路中央被一個八十邁的車給全速撞了一下一樣。
雖然沒死,但是半條命已經沒有了,和死了差不多。
張郎拖着疲憊的身體,出門,默然發現這竟然是在穆師傅的家中。
“吆喝,六點鐘就起來了,看來你也不是我想的那麼弱嗎?”穆師傅調侃道。
“呃……”張郎這纔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和穆師傅起了矛盾,然後直接被穆師傅給打暈了,“是你!”
張郎眼睛睜開,憤怒看着面前的女人。
這算是怎麼一會兒事情?
這個女人對自己做了這樣不可饒恕的事情,還把自己給打了一頓,怎麼還面色如常的和自己說話。
就好像是平常時候自己早晨起來,和堂姐對話一樣。
“來,喝點兒粥,補補身子,你應該餓了吧。”穆師傅無視了張郎的話,直接給張郎端起了一碗粥,甚至還用勺子咬了一下,輕輕嚐了一下,試一試到底熱不熱。
“謝謝,呃,多謝。”張郎一時之間被穆師傅的熱情給搞得有些懵了,連忙結果碗,把湯咕嚕咕嚕的喝了進去。
味道真不錯。
主要是這裡實在是太惡了。
從昨天中午開始,到今天早晨,張郎可以說已經是三頓飯沒有吃飯了。
現在給什麼吃的,張郎都會覺得好吃的。
“來,喝了這一碗,還有一碗。”穆師傅非常殷勤。
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是張郎實在是忍不住食物的誘惑,又把這碗湯給喝了下去。
咕嚕咕嚕。
張郎一直喝了三大碗湯之後,纔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了吧?”穆師傅笑眯眯的來到這裡面前。
“是啊,差不多了。”張郎點點頭,“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好……”
正所謂有奶便是娘。
張郎覺得穆師傅給自己做了吃的,人還算是不錯。
“好的。”穆師傅眯起眼睛,看着張郎,“吃飽了,那麼去村東頭劉大娘家裡,給我偷一隻老母雞來。”
“啊?”
“若是不去的話,不僅僅學不到功夫,而且還會捱打!”
聽到穆師傅對自己的威脅,張郎非常苦惱。
“你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若是我偷到了,你一定要教我武功。”張郎沒辦法,優勢掌握在對方的手中啊。
“好的好的,這次不會框你了。”
張郎再次輕信了惡魔的話,和惡魔做了一場交易。
砰——
塵土飛揚,張郎偷會老母雞來之後,繼續被穆師傅打了一頓。
砰——
這是第三天。
張郎又被穆師傅打了一頓。
砰砰砰——
直到第七天的時候,張郎還是被穆師傅給打了一頓。
不過,張郎並沒有抱怨。
他徹徹底底的是發現了這七天來,自己身體方面的變化。
首先,是自己跑步的速度和耐力每天都在加速着。
這主要是歸功於劉大娘和大黃狗。
現在張郎有信心,就算是在學校運動會上,自己這個和運動會無緣的人,也能夠在運動會上取得一席之地。
不僅僅是短跑,就算是長跑,一千米,兩千米,甚至是五千米,張郎都能夠取得不錯的名字。
第二方面,那就是被穆師傅打完之後,張郎第二天就會發現,自己身體特別舒服。
倒不是說張郎是受虐狂,或者是說本身還有着其他的不良嗜好。
而是穆師傅每次打張郎的時候,倒不像是再打張郎,彷彿是在給張郎激發潛力,活血化瘀一樣。
好吧,其實張郎也不願意捱打,每次都拼命的躲避着穆師傅的拳頭和橫飛過來的大腿。
可是不管張郎怎麼用力躲避,都是被穆師傅給弄個正着。
還有,張郎已經在偷老母雞這個事業當中,創造下了不錯的成績了。
前三天,張郎每天都會被劉大娘抓住,三百塊錢一去不復返。
可是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或許是三天的跑步鍛鍊還有穆師傅的打擊,讓張郎竟然可以慢慢的跑的比劉大娘和大黃狗快了。
而且還能夠在偷得老母雞之後安然離開。
今天是第七天,早晨的時候,起牀之後,穆師傅竟然沒有讓張郎去偷老母雞,也沒有來打張郎,而是讓張郎在門口等待自己一會兒。
張郎在農家天井院子當中,靜靜等待。
這個時候,剛剛是早晨六點鐘,院子中竟然有着薄薄的霧氣。
是的,這潼關村也算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
現在可是夏天,但是在這潼關村的早晨,竟然會見到霧氣這樣只有在秋天和冬天或者說是春天才會有的東西。
農村清晨的空氣非常舒爽,讓人感覺,就好像是沐浴在耶路撒冷這個聖地一樣。
這霧氣,就好像是牛乳一樣,清洗着張郎的肌膚。
沒過一會兒,穆師傅就過來了。
看到穆師傅的打扮,張郎眼睛一亮。
好傢伙,這麼有情致啊。
大清早的,竟然穿着開衩的旗袍。
這是鍛鍊自己什麼?
鍛鍊自己的意志力嗎?
那樣的話,自己肯定會失敗的。
不僅僅如此,穆師傅除了穿着一個繡着祥雲的旗袍之外,竟然還穿着高跟鞋。
那黑顏色的鹿皮鞋,一看價格就是不菲的。
看起來,穆師傅本人應該相當有錢,可是張郎並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有錢的一個人,竟然會穿先前那樣農婦家的打扮,而且還隱居在潼關這個小村子當中。
這難道就是傳說之中的高人打扮嗎?
“你先前不是一直想和我學習那個開碑裂石的功夫嗎?”穆師傅的神色比較嚴重。
“嗯,是的。”張郎點點頭,神色非常認真,“我確實想學。”
“那麼你能夠和師傅保證,若是你學了這個功夫之後,能答應爲師傅做一件事情嗎?”穆師傅很認真的說道。
“啊?這個……”張郎現在可不是一個小孩子了,堂姐曾經告訴過他,身爲男人,不能夠輕易許諾,若是要許諾的話,一定要說那自己能夠做到的諾言。
做不到的,與其讓人失望,還不如不說。
“只要不違法,不違背社會上基本的倫理道德……我可以答應。”張郎點點頭。
他倒是覺得,穆師傅的話,沒有什麼邏輯錯誤。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何況,若是能夠學成那麼厲害的功夫,就算是答應對方一件事情也是可以的。
只要這個事情不是違法的。
“你放心就好了,這件事情,絕對不違法,而且也絕對不會違背社會上的道德什麼的。”穆師傅看着張郎,很認真。
“那就好。”張郎點點頭,“我答應了。”
“好,那麼我現在就教你天山六陽掌。”穆師傅穿着高跟鞋,來到了天井中央。
“啊?天山六陽掌,不是叫做開碑裂石手嗎?”張郎很疑惑的說道。
“呵呵,那不過是你起的名字而已,又不是這個功法的官方名字。”穆師傅呵呵一笑。
“好吧……”張郎點了點頭。
“現在,用你全力一擊,朝着我大一拳,我來看看。”穆師傅命令道。
“啊?可是,師傅你可能受傷啊。”張郎有些擔心。
自己畢竟是一個男人,而且對方是女人。
何況今天穆師傅的打扮非常古怪。
旗袍加上高跟鞋,這樣的打扮,怎麼來做動作啊。
連跑步和走路都會非常緩慢。
“來吧,你這點兒本事兒,想傷到我,還得一百年呢。”穆師傅呵呵一笑。
“……那師傅我來了。”張郎深深吸了一口氣,朝着穆師傅打了過去。
好吧,他承認,方纔穆師傅的話,傷害到了作爲一個男人的內心。
本來張郎的拳頭是朝着穆師傅的肚子打過去的,可是沒有,拳頭到了面前,她竟然不躲避。
沒辦法,張郎只有改變方向,朝着穆師傅的肩膀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