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張郎承認,自己這確實是在搭訕。
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搭訕,更甚至是,張郎平生第一次,要一個女生的名字和聯繫方式。
若是放在二十年之後的話,說不定就等於是另一個意思,“嗨,美女,約否?”
不過現在張郎仗着年齡的優勢,倒是不會被人認爲是流氓。
若是二十年之後甚至是十年之後的話,就會被人爲啥是一個流氓了。
而看着一旁咋咋呼呼的蘇紫月,倒是讓張郎有些蛋疼。
若非考慮到這個女生是自己老闆的話,現在張郎早就是狠狠的讓這個女生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什麼是真漢子真爺們了。
還用和她廢話?
不過,對蘇紫月,張郎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儘量無視她。
要不然的話,你早晚會被她調侃而死。
蘇紫月也很是奇怪。
明明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但是被自己這麼調侃,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緊張來,竟然表現出彷彿是成熟男人的淡定來。
風輕雲淡的。
蘇紫月對張郎的感覺非常奇怪。
就彷彿是眼前這個男生,並不是那個男生一樣。
而此刻,張郎更是緊張的不行。
因爲金髮少女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說話,目光並不是那種“灼灼”一樣的感覺,但是給人的是另一種堅定。
這種目光,就好像是水一樣的柔和,但是也無慾無求。
這就非常奇怪了。
對了!
這個人是一個“三無少女”。
也就是那些沉默寡言、缺乏面部表情、難以被窺知心理的內心封閉的少女。
無口,無表情,無內心。
無口指少言寡語,即使說話也就是最簡單精練的回答;無表情指沒有表情,看不到悲傷也看不到喜悅,看不出內在的心理情緒,有些冰冷且不爲外界所動的感覺;無內心指無法瞭解其內心的感情、色彩。並不是說張郎認爲金髮少女沒有內心,而只是說,張郎認爲這個金髮少女的內心世界,並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觸及的一樣。
至少到目前爲止,張郎對金髮少女的認知,可以說是相當的少的。
以前張郎只是聽說過,可是今天算是真正見到了。
張郎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才形成了這種三無少女。
可是這也是世界上非常稀有的人種了吧?
過了好長時間,就彷彿是一個世紀那麼長。
當張郎都認爲自己是不是被拒絕了的時候,金髮好女忽然從上衣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然後打開,從蘇紫月的吧檯之上,取過一支筆,然後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
只是寫了一些東西之後,金髮少女,忽然又劃了很長時間。
張郎結果金髮少女給自己的本子的時候,略微有些驚奇。
難道說,自己成功了?
不,說不定本子之上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例如“你是一個好人”,或者是說“我們不適合”之類的,也說不定。
張郎還記得,金髮少女會說話的,先前在牡丹區的大街之上,這個少女也是親自打過一些電話,但是後來,張郎再也沒有聽過金髮少女說一句話。
而且讓張郎比較蛋疼的是,當時打電話的時候這個金髮少女,可是和電話之中,用的是法語還是德語,反正是張郎聽不懂的語言。
也可能是意大利語,或者是英倫帝國的某個小鎮之上傳頌的方言。
總之,張郎是絕對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語言。
當張郎結果本子的時候,張郎忽然看到了上面的東西。
“薇歐拉·馮……哎,不對,就只有薇歐拉,原來你會寫中文啊,而且還寫的不錯。”張郎看着小本子之上的筆記,有些感慨,這個少女寫字真的不錯。
只是,這個少女的名字,叫做薇歐拉,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名字。
不過,後面還有一個塗層,東西都被塗抹掉了,但是張郎竟然隨口說了一句“馮”這個字,就好像是非常熟悉一樣。
而蘇紫月再次看張郎的時候,眼睛之中,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給我再調一杯雞尾酒,這次要大都會,不要血腥瑪麗了,後勁兒太大。”蘇紫月想支開張郎。
“老闆,再給我一些時間唄,我還沒有要道薇歐拉的聯繫方式呢。”張郎覺得自己有一些恬不知恥。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張郎非常想知道這個金髮少女,或許是對自己的記憶有關,或許是這個金髮少女給人一種保護慾望,不能夠讓她受傷害。
“去,你趕緊去,聯繫方式我幫你要,等會兒你回來我就給你。”蘇紫月想支開張郎,隨口應付道。
“真的!那好啊,等會兒若是買一送一,紫月姐你的也給我就好了。”張郎嘻嘻笑了一下。
“切,剛剛不是叫我老闆嗎?怎麼又叫我紫月姐了?”蘇紫月沒好氣的說道。
……
張郎去調大都會雞尾酒了,去了二樓。
血腥瑪麗的原料,在一層的時候,都有,所以張郎並麼有去二樓,但是大都會這種雞尾酒的原材料,都在二樓。
看到張郎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之後,蘇紫月微笑着的面色,忽然平復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看着金髮少女,現在應該叫做‘薇歐拉’的女生。
“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麼找到他的?”蘇紫月很是疑惑的說道。
金髮少女一如既往的沉默,蘇紫月也不惱,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按道理說,他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你吧?爲什麼能夠猜到你的中間姓名呢?不過若是知道你的姓名的話,但是爲什麼只是知道你的中間姓名,而後面的姓名,卻不知道呢?”
蘇紫月的疑惑,何嘗不是薇歐拉的疑惑呢?
只是,現在的薇歐拉,並不擅長表達而已。
爲什麼,他會知道我自己的名字?
但是,這種感覺,絕對是沒有錯。
這麼多年了,雖然他的外貌變了,記憶,似乎也不對了,但是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熟悉。
這樣的感覺,絕對是不會錯的。
縱然薇歐拉是德意志帝國的人,按道理來說,應該是信奉某個宗教,認知神的存在。
但是薇歐拉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她一直是信奉科學的。
但是今天遇到張郎這種事情,到底是算哪門子科學呢?
爲什麼這個男生給自己的感覺那麼的熟悉,但是爲什麼,關於自己的事情,他一個都不知道了?
更無語的是,這個男生,幾年之後,竟然逆生長了?
這都是不科學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是事情。
不過薇歐拉非常相信自己的猜測,就好像是剛剛張郎竟然能夠猜測出自己寫的中間姓一樣。
那個‘馮’字,後面的‘馬’字,已經是被抹去了。
但是張郎竟然能夠猜測出,這個名字就是叫做馮,而不是什麼‘決’‘濚’之類的東西,這讓薇歐拉再次迷惑了。
這麼多年了,再次找到了,薇歐拉不會輕易的放棄的。
“呵呵,你非常迷惑吧?”蘇紫月說道,這個似乎,她的話語之中,倒是沒有了剛剛的輕佻,反而很長認真的說道,“我也感覺很奇怪,你說的那個人,我不是沒有留意過,張郎這個名字,華國千千萬萬,可是真正出彩的人,就那麼幾個。”
“這麼多年,我幫你找過醫學界的,也找過文學界的,法律界的等等等等,但是真正有一個你說的那樣驚才絕豔的男生,真的沒有。”蘇紫月嘆了一口氣。
看着一旁沉默的薇歐拉,忽然說道,“爲了一個男生,這樣做值得嗎?而且還不一定是能夠得到的愛情。”
“……”薇歐拉沉默良久,最後,舉起了手中的本子。
“……”蘇紫月也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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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子之上,薇歐拉並沒有寫出任何的‘值得’或者是‘不值得’,而是寫了一個‘我願意’。
是的,這種話語的語氣,就好像是‘我樂意’一樣。
但是也只有蘇紫月的身上,知道薇歐拉肩膀之上,到底是肩負着什麼東西。
一句‘我願意’,竟然把身上的所有負擔,都給放了下來。
“呵呵,我倒是真羨慕你有這種勇氣,若是那個男人真的如你說的那樣的話,那麼我也想爭取一下呢,這麼多年了,我也麼有對哪個男生心動過了。”蘇紫月調侃道。
薇歐拉這時候倒是沒有說什麼,沒有反對,一如既往的沉默。
“你就不生氣?我可是在搶你的男朋友啊!”蘇紫月疑惑不解,薇歐拉對那個男人,明明是那麼喜歡,怎麼可能不想獨佔呢。
自己說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不被薇歐拉打一圈,蘇紫月都有一些不自在了。
“他還不是我男朋友。”本子上寫的,是這一句話,倒是對於蘇紫月方纔的問題,一句也沒有回答。
“喂喂喂,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正面回答一下。”蘇紫月不幹了。
張郎很快就把酒杯拿了下來。
給蘇紫月一份大都會,又給薇歐拉拿了一杯橙汁。
兩人喝着,蘇紫月說道今晚打烊了,你小子趕緊回家,明天不能夠遲到,敢遲到有你好看之類的話之後,就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張郎給趕出去了。
“……”張郎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推着小破車回家了。
蘇蕾應該是睡了,張郎也不敢打擾,明天還要上學,不能夠休息太晚。
躺下,剛要睡覺,張郎忽然聽到右側臉龐,傳來拳風。
房間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