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殺哈遠遠被拋飛出去,落到了木屋內的前廳之中,那裡躺着他之前隨手丟棄的屏風,他摔倒在堅實的屏風上,聽到了自己的背部發出一陣陣的脆響,他知道自己的脊椎也斷了幾根,現在的他空有一身精壯的肌肉,實際上已經是一個脆弱無比的人,因爲他的身體內部,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器官和內臟了。
心臟在胸口的皮膚下凸出來,青筋和血管就附着在它的周圍,那顆已經沒有活力的心臟仍然頑強地跳動着,只是聲音顯得那麼單調寂寥。
王成緩步走到他的身旁,杜殺哈望着天花板的黑曜石片,靜靜地聽着木板上傳來的一聲聲沉重的腳步聲。
他看到一個人擋在了他的眼前,王成俯下身冷漠地看着杜殺哈,他已經卸下了自己的肌肉,和緊繃的身子,解除了攻擊的姿態,因爲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了。
杜殺哈的口中涌出一股腥甜,他不由得仰面咳嗽了起來,噴灑而出都是他的血,還有破碎的內臟。
“真可惜啊,我還沒死,還要再麻煩你繼續動一次手了。”杜殺哈仰面躺着,目光渙散,他似乎在對王成做最後一次的嘲諷,但他也有心無力。
“不用了。”王成並沒有對杜殺哈再轟出一拳,來終結他罪惡的生命,而是看都不再看一眼,像是一團垃圾一般丟棄在一邊,兀自離開了。
王成沒走出去幾步,就聽到啪的一聲,像是一隻灌滿了水的氣球炸開了,嘩啦啦地灑落一地的水漬,王成停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離開了。
杜殺哈的眼中漸漸失去了光彩,他的心臟就在他的眼中生生地炸裂了,就那麼輕易,像是摘下一片葉子般輕描淡寫,而他卻再也無法多說一句話,王成離開的身影在告訴他,他根本不值得王成再出手一次。
杜殺哈死了。
王成暗勁一開始就是衝着他的心臟而去的,在他體內的內臟和器官被攪成一團粥的時候,他的心臟就已經撞擊成四分五裂的模樣,他的心跳之所以能跳到最後反而是他那坍縮下去的皮膚蓋住
了它,讓它得以繼續在胸膛裡跳動。直達不堪重負,炸裂而開。
木屋內恢復成了一片寂靜,前廳的燈昏黃地閃着,後廳則是一片漆黑。
王成對着二樓的平臺喊道:“沒事了,你老大已經死了,你可以下來了。”
平臺寂靜了一會,露出一張驚慌的臉來,他探出頭看了看木屋的情況,確認自己的老大死去之後,不免有些遲疑,但還是利索地爬起來從二樓下來了。
小兵下來了之後,看到了前廳那完整倒下的巨大身軀,他的胸口像是一灘軟泥癱在那裡。
“真的死了?”小兵看着那具屍體,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死了。”王成回答得十分簡潔,同樣也十分堅定。
一個人的心臟被毀還會有生還的機會嗎?答案是否定的。
小兵點頭,把手伸出來遞給王成一個銀閃閃的東西。
王成接過來放在手心裡一瞧,竟然是一把鑰匙。
“這是什麼?”王成有些疑惑。
“不知道,我在上面的牆壁上看到的,就掛在那裡,好像是打開什麼門的鑰匙。”小兵也同樣不解。
王成轉了一圈,這間木屋雖然龐大,但是十分空曠,在整個屋子內部,除了屏風和樓梯,就只有寬敞無比的前後廳,沒有任何傢俱的擺放和多餘的物件,畢竟這裡是用來阻止杜殺哈發狂的屋子,擺放多餘的物品也只會被他打碎。
王成並沒有看到任何可以用鑰匙打開的門,前門和後門都是直接關閉的沉木,沒有鑰匙孔,根本不需要鑰匙來開門。
“這間屋子附近還有別的倉庫之類的地方?”王成重新問道,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小兵卻篤定地搖搖頭:“這裡就這麼一間屋子,除外屋子什麼都沒有,本來就是一個隱居山林的地方,又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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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也許是你老大自己建造的你不知道而已。”王成在屋內隨處走動,一邊觀察各個角落一邊說道。
小兵也跟着他去相反的方向轉悠,一邊走一邊觀察牆壁的厚度以及顏色,希望能找出什麼線索來。
王成皺着眉頭走回了原地:“這塊地方就這麼大,走一圈就看完了,哪裡有什麼門?應該去外面看看。”
小兵卻一臉嚴肅地輕聲叫王成過去,王成好奇地過去,發現他的耳朵貼在地板上,似乎在聽着什麼聲音。
“你找到什麼了?”
“你來聽。”小兵示意王成也跟着貼上來聽。
王成照做,小兵手指彎曲,扣成指節,在地板上敲了敲。
“咚咚咚。”地板下面傳來空蕩的聲音,和王成所想象的實心地板的音色不同。
王成猛然驚醒,他再敲了敲邊上的地板,發現都是實心的,只有這一塊木板下面是空心的,說明底下有貓膩。
王成用手指插入木板之間的縫隙,把木板整塊從底下撬動,木板被整塊起了出來,露出了底下的情形。
這是王成之前用手指採摘紫心草練就的功夫,如何準確地運用手指探入泥土,將紫心草連根拔起,並且不傷害其根系,做的多了,自然而然就對手指的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身體的堅硬程度讓他的手指可以筆直地插入木板之中。
木板底下藏着的,是一處漆黑的洞穴,裡面幽暗寂靜,什麼都看不到,前廳的燈光正好照不到裡面,而洞穴陰冷的寒風卻慢慢擴散出來,使得兩個人不由得打了一陣寒顫。
洞穴的門口封着一扇鐵門,上面也是用銅水澆灌而成,一時之間很難用蠻力破壞,想要進入其中,只能打開門進去,別無他法。
王成把手中的鑰匙和鐵門的鎖孔對了對,發現正好吻合,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點點頭。
王成扭動鑰匙,鐵鎖發出令人牙酸的喀嚓聲,吱吱呀呀地打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