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她今天晚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件整齊乾淨的房間裡面,房間的燈是熄滅的,她本身又好端端地躺在牀上,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在身上。
她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從山腰露營的帳篷底下,一醒來就睡在了房間裡面。
正在這裡,她聽到何如炎在外面和老闆交談說話的聲音,話聲剛落,何如炎推開門進了房間,他沒有開燈,走廊裡也是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黃銅燈光照亮着模糊的輪廓。
陸婉晶坐起來問何如炎:“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王成呢?”
何如炎看到突然坐起來的陸婉晶,不由得嚇了一跳,他原本想試圖隨便編一個理由糊弄過去,可是陸婉晶醒來的實在太過於突然,導致他一時之內被問住了,最後在婉晶的連環逼問下,他才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婉晶聽到有人襲擊了他們,打傷了王成,劫走了葉雪晴,王成也剛剛出門去救回葉雪晴的時候,她整個人焦躁不安地在房間內來回走動,何如炎想出聲阻止,卻又說不出口。
這就有了後來何如炎和婉晶一直站在酒店的門口,觀望着王成從山路歸來,他們從天剛黑就站在那裡,等到王成回來,已經是半夜的時候了,一團漆黑的人影從山腰上來,兩人都精神一振。
當時王成揹着葉雪晴,何如炎他們看不清,以爲來的是襲擊營地的那個大高個,不由得戒備了起來,最終王成的臉出現在黃銅燈下,他們才放鬆了下來。
酒店的老闆一向很友善隨意,對這一夥人也出奇的熱心,他自己早早地睡下了,因爲婉晶堅持說要等人回來,他就留着門讓他們在那等着,並且把大門的鑰匙給了他們。
王成揹着葉雪
晴,騰不開手,對何如炎說:“你把大門鎖了吧,這麼晚了,也沒人再從這裡上來了,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何如炎對着光撥弄鑰匙,試圖找出那把大門的鑰匙,一聽王成說話,奇怪道:“出發?去哪?”
王成淡然道:“出來這麼久,也應該出去了吧?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也稀奇古怪,沒有一件順心的,兩個女人都受到不多不少的驚嚇,也只能回去讓她們多加休息一會,恐怕接下來的旅程也無法再提得起精神了。”
何如炎默然,他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對在場的所有人打擊都非常大,鬱洛姍的離去,婉晶中毒,葉雪晴被劫,王成拼命與惡人纏鬥,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如果再這麼下去,這一隊的人遲早會虛脫的。
王成說的沒錯,這和他們原本出來旅遊的目的背道而馳,他們原來是出來放鬆放鬆心情,開拓視野,欣賞祖國大好河山的。卻不料最後變成這樣一番局面。
婉晶也是點點頭:“我...也確實沒有什麼遊樂的心情了...對不起...”
何如炎一驚,連連擺手:“不用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大家出來好開心纔是最重要的,發生這種事大家也是不想的嘛,就按照王成所說的,我們明早就出發回家,反正大家都還在這裡,想出來有的是機會嗎不是?”
王成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本來是希望我們越早離開越好,但現在畢竟已經是半夜了,從這裡下山也無法走出去多遠,明天我們儘可能地早起,早一點地離開這裡,我怕節外生枝,多出什麼麻煩。”
何如炎有些驚訝,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麻煩?那個大塊頭你沒有解決掉嗎?他還會繼續找我們麻煩?”
王成搖搖頭,說:“不是他,也不是他的手下,他們這一夥人估計明天一早都會消失得乾乾淨淨,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
了。我擔心的是另一個勢力,一個十分強大的人物,如果他最近來到了廬山......恐怕到時候我們想走都走不掉了。”
“什麼人物這麼強大?那大塊頭身後還有大背景?”何如炎驚道。
“跟大背景沒有關係,來的人只會是一個人,但這個人十分強大,具體到了什麼程度我也不清楚,但據說是那大塊頭的師傅。”
“噝......”何如炎和陸婉晶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那大塊頭還有師傅?他自己就能夠打傷王成給以重創,那他的師傅又應該強大到什麼地步?而且連王成都意識到了危險,說明這個人的實力着實恐怖。
王成一揮手截斷了話題,揹着葉雪晴就往酒店內走去,他說:“別想那麼多了,我們明早就離開,事情還不會發展到什麼嚴重的地步,今晚好好睡,接下來幾天我們可能需要連夜趕路。”
陸婉晶點點頭,看了看王成背上虛弱的葉雪晴,她說:“我去拿點熱水和毛巾來給她擦擦,她肯定累壞了。”
王成想到了那木屋發生的極爲殘忍的一幕,這一幕除了杜殺哈只有葉雪晴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到底給葉雪晴造成了多麼巨大的衝擊,就連王成都不得而知,他點點頭,靜默地走進了幽暗的走廊裡。
院子裡就剩下來何如炎,他把大型的環鎖套在了鐵門的兩邊,圈成一個環,把鎖頭和鎖尾搭扣在一起,最後又把鐵門自身的鎖鎖上了。
這個時候他望了一眼山路,黃銅燈最遠只能照亮五米的範圍,再遠處就是一片漆黑無比的森林,連路都看不清楚,渾然的一片黑暗,沒有任何光點,沒有任何聲音,靜悄悄的,很是滲人。
突然外面刮上來一陣冷風,何如炎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他再往外面看去的時候,覺得那些黑暗裡隱藏着無數的眼睛,正在冰冷地盯着他,何如炎頭皮發麻,把鑰匙揣進兜裡,轉身快步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