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這時對李詩涵笑了笑,道:“這位警察同志,你難道靠着直覺就想判斷一個人說沒說謊,這個不能當做證據吧?”
沐藍秋聽到這年輕女警察說是靠直覺判斷她說沒說謊,也是有些愕然。
不過聽到葉峰的話,想想也對,雖然她的直覺真的很準,但是卻並不能當做證據,所以沐藍秋現在就決定抵死不承認,死扛到底了。反正這直覺並不能當做證據。
“警察同志,我確實沒有說謊。”沐藍秋說道。
這就讓劉東昌有些爲難了,如果是普通人,因爲李詩涵的直覺考察過,他就可以逼供嚇唬幾句,說不定就把他們實話套出來了。可是偏偏有葉峰在這裡,他敢逼供嗎?說不定又得被他一腳踹飛出去了。
這就讓劉東昌有些爲難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葉峰,你們三人都跟我回警局一趟。”劉東昌突然想到陳紫悅,心中暗道,自己不能嚇唬沐顏,但是自己隊長可以呀,葉峰總不敢拿隊長怎麼樣吧?想到這裡,劉東昌心中大定。
葉峰倒也沒有反對,點點頭。
劉東昌立馬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把那個地上受傷的女人送上了救護車,這才帶着葉峰他們回到了警局。
寧海警局陳紫悅辦公室,這時候葉峰和沐藍秋他們都呆在這裡。這當然是因爲葉峰的關係纔有這樣的待遇,不然像她們這樣的案子,都是得在單獨的審訊室審問的。
不過因爲葉峰的關係,劉東昌只好把他們帶到陳紫悅辦公室了。
劉東昌現在正站在一旁,把案情跟陳紫悅講了一遍,陳紫悅聽後卻沒有像劉東昌和李詩涵那樣,糾結沐藍秋哪句話說謊了。
她瞭解了整個案情的經過後,已經大概判斷出這起案件是一起報復性案件,那個女人的身份也調查清楚了,確實如葉峰所說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不知道怎麼逃了出來,又被人指使用硫酸去潑沐藍秋。
所以說這沐藍秋,應該是這起案子的受害人,只不過因爲是葉峰在場,她纔沒被硫酸潑到。
而至於那個精神病人爲何會被硫酸潑到,陳紫悅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爲有葉峰這個怪胎在。他自然不會坐視沐藍秋他們受傷了。那女瘋子被硫酸燒傷絕對是葉峰的反擊。
陳紫悅沒有糾結於沐藍秋說謊的事,因爲就算搞清楚她說話,也只能證明葉峰是怎麼把硫酸潑到那女瘋子身上的。這次葉峰也算是救人才反擊的,而且以葉峰無賴的性子,要想真的抓住他小辮子,就此追究他的責任,恐怕很困難。
而且陳紫悅在良心上,也是站在沐藍秋這邊的,也就沒有多追究葉峰的打算。
“小劉,你和詩涵先下去吧,這案子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
劉東昌聽到陳紫悅這樣說,也沒說什麼,和李詩涵就離開了辦公室。
陳紫悅見沐藍秋臉上還有些緊張,連忙安慰道:“沐女士,你別緊張,這起案子你和你女兒都是受害者,要不是葉峰在場,被潑硫酸的人可能就是你女兒了,所以那精神患者是怎麼被潑到硫酸的,我也就不追究了。”
沐藍秋聽到陳紫悅這話,頓時有些感激的看着陳紫悅:“謝謝,陳警官。”
“紫悅,還是你明事理。怪不得你這麼年輕就能當上刑警隊隊長,果然還是很有本事的。”葉峰這時拍馬屁道。
陳紫悅白了葉峰一眼,對他的馬屁無動於衷:“好了,沐女士,現在就回到這個案子。這起案子明顯是一起報復性案件,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或者說得罪了什麼人?”
沐藍秋猶豫了:“這個……”
她除了和白豔梅有恩怨之外,根本沒有得罪過其他人,而葉峰也幫她分析了,她現在心裡也只懷疑白豔梅一個人。
而且那女瘋子在潑硫酸之前,可是說了什麼勾引人老公之類的話語。也只有白豔梅才能教人把這話說得出來,所以她心裡已經百分百認定,那瘋女人是白豔梅指使的。
只是說到白豔梅的事,她又有些說不出口。畢竟她是真的做了一回小三。
雖然她當時自己並不知道李國東是有老婆的,但是怎麼說也是做了一回小三,所以把這事說出來就有些尷尬了。
“沐女士,是不是涉及到你的隱私?”
“嗯。”沐藍秋點點頭。
“沐女士,爲了儘早破案,我還是希望你如實說出來,不要對我有隱瞞,你放心吧,你的事我絕對會替你保密的。”
見陳紫悅這樣說了,沐藍秋終於點點頭,慢慢的開始訴說起來。
葉峰之前見白豔梅和沐藍秋爭吵的時候,也聽到她們提到了一些,大概知道沐藍秋應該是被那白豔梅的老公騙了。
以爲他是沒有老婆的,就同他談戀愛,甚至同居發生了關係,並有了沐顏這個孩子。
不知道後來怎麼就被他老婆知道了,這事情才鬧了開來。
葉峰當時知道的也是隻言片語,現在聽沐藍秋自己慢慢說出來,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沐藍秋原來是在一家大公司工作的白領,偶然的一次公司聚會上,認識了白豔梅的老公李國東。李國東見到沐藍秋,自然被她的美貌所傾倒,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那時的李國東也是年少多金,長得一表人才,而且擅長語言攻勢,很會哄女人,沐藍秋很快就被她哄的墜入愛河,併發生了關係,有了身孕。
那時的沐藍秋並不知道李國東已經有老婆了,還想讓他和自己去領結婚證,李國東卻一直拖着不去。
那時的沐藍秋纔有些懷疑,而李國東他老婆也早就懷疑她老公外面有人,就請人調查跟蹤她老公,最終被她發現了李國東和沐藍秋同居的事情。
所以就鬧上門來,最後還鬧到沐藍秋公司去了。
沐藍秋所在的公司爲了消除影響,自然把沐藍秋給辭退了。
而那時候沐藍秋已經有了身孕,李國東當時還叫她去醫院去打胎的。
她不願意,倒不是她還想和李國東繼續下去,她已經知道他有老婆了,已經對這個騙了她的男人死心了。
沐藍秋也被李國東的老婆弄怕了,乾脆就搬回了她父母家。
父母知道
這事後,自然把沐藍秋大罵了一頓,也讓她去醫院打胎。沐藍秋卻說孩子是無辜的,而且當時她也已經懷孕了足有七八個月了,實在不忍心讓腹中的胎兒受罪,倔強地要把孩子生下來。
這自然讓她和她父母鬧翻了,她只好搬了出來,一個人想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她把孩子生下來後,也就是現在的沐顏,她打算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孩子,當一個單親媽媽。
沐藍秋是絲毫沒有想要李國東負責,也不想讓沐顏認他這個父親,本來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母女兩相依爲命,日子雖然苦點,但還是能過的下去的。
沐藍秋也很快就找到了工作,這時候白豔梅卻又找上門來,到她公司去大鬧,那家公司自然也爲了避免影響,又把沐藍秋辭退了。
接下來沐藍秋又找了幾家公司,她是名牌大學畢業,又有一定的工作經歷,不愁找不到工作。
只是後來都被白豔梅找上門大鬧後,最終都被公司炒魷魚了。
沐藍秋只好帶着女兒,搬到偏遠的鄉下去住了一段時間,斷絕了一切聯繫,日子這才平靜了下來。
不過只呆了半年後,就因爲積蓄用光不得不偷偷返回寧海市。
這一次她沒有到那些大公司去應聘,因爲就算應聘成功了,也會被白豔梅破壞掉,所以她這一次乾脆去了一些工廠,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家電子廠上班。
雖然以她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在電子廠工作有些委屈,但是爲了避免再被白豔梅發現上門鬧事,她也沒有其他辦法。
而白豔梅顯然也沒想到,沐藍秋會被她逼得去一家工廠上班,她託人四處打聽寧海市的一些集團和公司,都沒有發現沐藍秋後,還以爲她真的離開了寧海市。
沐藍秋就這樣平靜的在那家電子廠上做了十多年,也把沐顏撫養長大啦。
這期間,她出行都小心翼翼,白豔梅倒是沒有再找上門來,只不過她在工廠每天都要上十二個小時的班,還經常要上夜班。沐藍秋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體弱多病的,所以就把身體給累壞了。
有一次因爲實在太勞累,在流水線上上班時,被機器擦傷了腰部,就請了一大段時間養傷,等腰傷不那麼嚴重了,就趕緊回到電子廠繼續上班,結果期間腰傷反覆復發,沐藍秋也不得不經常請假去醫院複診。
再一次去醫院複診時,偶然遇到了也剛好去醫院看病的白豔梅。
沐藍秋也沒想到都已經過去十多年了,這女人竟然對她還懷恨在心,偷偷跟着她回到家裡,在她家大鬧了一場。
沒過幾天她就被那家電子廠開除了,她當時還不知道,還以爲是自己經常請假的原因,才被開除的,直到前幾天才知道又是白豔梅搞的鬼。
沐藍秋緩緩地把這些說了一遍,沐顏在旁邊聽到母親說這些,眼睛溼潤的走過去,抱住自己的母親哭了起來:“媽,這些年你受苦了,現在女兒也長大了,以後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傻孩子,我只盼着你將來能有個好歸宿,我就放心了。”沐藍秋也抱緊了自己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