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樂天的臉龐,笑道:“無心訣沒有門檻兒,無心訣從心開始,就是要告訴你,不要小看心的力量,大道至簡,大道無爲,理解了這個,便心無雜念,有道是,心清明,百脈通。”
樂天低下了頭。
老人面嘍微笑,端起一個茶杯,道:“就像這杯水,你拿着它不放,一輩子也只有這麼多水了,可以倒進任何一個容器裡啊,水和水,還有不可以相容的嗎?”
樂天聽後,有些動容了,無論那種功夫,修習的,都是一種氣,氣和氣,還有不能相容的嗎?
神奇老人端起茶杯,再次輕呡一口,道:“無論哪一種功法,修的都是心,以後能走多高,就看你的心有多大,你的心中能裝下大海,你的能力就有大海那麼大,而如果你的心能裝下天地,天地都是你的。”
樂天閉着眼睛,張開雙臂,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一條溪水的一旁,伸手捧起一捧清泉,灑下,發出靈動的聲音,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原來《無心訣》修的是心,師傅願意教自己,大概就是因爲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過貪嗔癡吧?而小雯,當年是放不下她的家世,現在,也許可以了。
可是,就算是自己,也是在今天才真正理解了《無心訣》真正的內涵,如果照自己現在這樣練下去,它只不過是一套功法罷了,而無心訣,卻是一部蘊含天地哲理的奇書。
茲山界夷夏,天險橫寥廓,神農架上,微風吹走雲霧,露出了湛藍的天空,清晨陽光普照,但是到了這午時分,陽光卻有顯得不是那麼強烈了。
一老一少站立在懸崖邊上,凝望着遠處,神情都如頭上蒼穹般風輕雲淡,一望無際的叢林,從古至今,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這裡的每一寸土地留下腳印,即便是老人也沒有。
樂天望着腳下的懸崖,倒轉身體,朝着懸崖的方向倒去,身體在空盤旋而落,就如同落葉一般,輕輕的飄下。
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道:“孺子可教,將來天地間,我可不再寂寞了!”大袖一擺,他的長髮和鬍鬚都飄揚而起。
人世間,沒有人見他動過手,誰都不會知道,他竟然可以馭風飛行。
在半空之,老人俯視着樂天,道:“神道本無已,成化亦自然。君居寥天上,德在玉華泉。真遊踐王豫,永日遲雲仙。表微在營道,明祀將祈年。靈山俯新邑,鬆上生彩煙。豈知穆天子,遠去瑤池邊。”
由空緩緩飄落的樂天聽後猛然睜開了眼睛,身體彷彿違背了萬有引力定律一般,就那樣靜靜立在空,他身上的衣服在一片華光過後,變成了粉末灑在了天地之間。
霧氣再起,裹上了樂天的身體。
樂天此時只感覺到澎湃的信息量正在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大徹大悟的他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什麼纔是真正的自然之力,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道是萬物之奧,蘊含着真理。人類要想把握真理,就必須識道。所以,道既是認識的對象,又是認識的方法,實踐的方法。道的概念,並不是虛構的,而是直覺思維和理性思維相結合的產物。道作爲最基本物質,是宇宙萬物之母;作爲最一般規律,是貫穿於宇宙、社會和人生的。
又過了半年,還是一個草長花穠的暮春季節。樂天和葉曼雯來到了崑崙山下,只不過,已經不是他們兩個人,而是三個人,還有一個人,是二狗,二狗此時已經變的乾乾淨淨的,十六七歲的面容,白白淨淨,簡直就是一個秀氣書生,沒有了黃牙,腦海中也沒了那麼多是非恩怨,眸子清澈如水,在草地上和胡蝶,麋鹿玩鬧。
葉曼雯盤膝而坐着,已經二十四個小時了,在這個上午,她突然睜開眼睛,突出了一口濁氣,說道:“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樂天聽後就把葉曼雯橫抱起來,一臉曖昧的笑,道:“我想要那種玄妙的感覺了,給我生個小猴子吧!”
葉曼雯臉色羞紅,道:“有一條長生不老的小狗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了,還要小猴子……”說着,樂天就抱着葉曼雯往小茅屋裡走,可是葉曼雯突然驚叫道:“樂天,等等,你看那是誰?”
樂天聞言之後,順着看去,果然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一個人來,樂天一眼就看清楚了,說道:“那不是井田嗎?他怎麼在這裡?”
只見井田在草原上被一羣狼追趕,跑的極快,嘴裡還呼喊道:“我是天下第一,我是長生不老,你們能那我怎麼樣?”
樂天聽後暗自搖搖頭,說道:“這就是執念,一瓶尿水,就可以把他灌瘋了。”
葉曼雯說道:“是啊,天下熙熙攘攘,皆爲名利,可是仔細想想,名利,真的只不過是浮雲。”
樂天笑道:“要是別人聽到你這麼說,又該自以爲是的評價了,說‘一生碌碌無爲,還說平凡是福。’”
葉曼雯微微笑道:“如果是別人,當然可以這麼說了,可是我們,名利,都可以信手拈來,想想真沒什麼意思,老公,你說,現在誰還比我們更有資格說這個話?”
樂天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們其實也不是真的自由,每一個人,總是應該把自己擺在更正確的位置,達者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如果再出現什麼霍亂天下的人,我們還得出面。”
葉曼雯握住了樂天的手,說道:“至少,百年之內不會有了,想想也真是慨然,我們因爲古銅獸首牽扯在一起,我們解開了古銅獸首的秘密,就再也不分開了。”
樂天突然一激靈,看着葉曼雯,問道:“你剛纔叫我什麼?我記得,你一隻對我是直呼大名的。”
葉曼雯臉色羞紅,朝着二狗喊道:“狗兒,回家洗澡了!”
在玩耍的二狗一聽,扭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我不洗,肚子疼,還吐……”
樂天爽朗一笑,把葉曼雯橫抱起來,就進了小木屋,將其放在牀上,樂天的眸子變的深情,葉曼雯臉色羞紅,嬌柔無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樂天突然聽到了掘地的聲音,有些詫異的看着地面,首先看到了一把工兵鏟,挖出了一個盜洞,鑽出個人來,回頭土臉的看向了樂天和葉曼雯,明顯很詫異,他說道:“這下丟人了,本來以爲是個盜洞,結果是個狼窩,還塌了,只能往出挖了,你們怎麼在這兒?”
樂天和葉曼雯對視一眼,看着彼此的眸子,想起了自己二人在西北盜墓的經歷,異口同聲的說道:“牛勇智?”
牛勇智聽後急忙說道:“你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是在做夢!”說着,就鑽回了洞裡,只聽到他喊道:“哥幾個,上面哪條路不同,往西十米再挖一條,小爺覺得,今天我們撞大運……”
聽着這幾個人可愛單純的聲音,樂天和葉曼雯紛紛笑了起來。
葉曼雯抓住了樂天的手,呢喃道:“像是做夢一樣,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們真的可以再也不分開了……老公……”
樂天揮手一掌把土洞天枰了,又一掌封住了門,抱着葉曼雯,說道:“娶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我纔是像是在做夢呢,美女,你還不動手?”
葉曼雯想起了這是樂天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但是地點不一樣,事件也不一樣,葉曼雯輕聲“哦”了一聲,這也是她對樂天的第一個回答。
無限溫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