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也不管傻了眼的龍頭和那羣兵哥哥,拉着孫獅林三人就走。
都見過蕭玄在姜鐵腕面前都十分張狂的一面,此時不把兵哥哥放在眼裡,孫獅林一行人倒也並不覺得稀奇,只是大大方方就跟着蕭玄往遠處走去。
龍頭嘆了口氣,看向蕭玄背影的眼神愈發的忌憚。
“首長,教官,教官是哪個部隊的?是隸屬我們特勤的嗎?”有人出聲問道。
龍頭擺了擺手,只道是:“好好學本事,少說廢話!”
龍頭如此說,下面人也不敢再多問。只是都忍不住暗暗揣測,蕭玄到底是何方神聖。
蕭玄今日賣弄身法,帶給龍頭的震撼已不言而喻,他也顧不得其他,匆匆往機房去拿攝像視頻了,他的疑惑,恐怕只有等上面研究出個結果了。
“……”
蕭玄帶着孫獅林三人走向了另一個獨立隔離的小山洞後,才駐步,正色說道:“剛纔可有所領悟?”
三人均是點了點頭,蕭玄微微頷首,接着說道:“武道之途,唯有悟。一爲速度,二爲力,然而這只是表現,再到一定境界,是以感悟天地人道,以道載武,纔是正統大道。現在說這個,只怕你們也難以消受。”
蕭玄此時就像是個講經論道的老夫子,神情嚴肅,雙目清亮,炯炯的看着三人。
孫獅林摸了摸後腦勺,道:“我們三個算起來,都是外練一身筋骨皮到了極致的人,沒有內家功法入門,只怕再怎麼悟,進步也不會太大了吧?”
蕭玄想了想,說道:“若說到了極致,倒也沒有。功法沒有傳承,便只能靠機緣。”
“機緣這東西太過縹緲了。”孫獅林微微有些失落的說道。
蕭玄道:“莫要着急。總會有的!”說此話時,蕭玄雙眸之中精光一閃,惹得三人都跟着心肝兒一顫,聽蕭玄這口氣,是有想法?或者有計劃?
只是此地非自家底盤,有些話,終究不便多說多問。
蕭玄也不再多說,露出一抹神叨叨的笑容,轉而說道:“這段時間,你們就留在這兒,一來可以訓練訓練那幫小子,也算是幫我還個人情,順道也提煉提煉自己。二來也是對你們的保護!”
三人相視一眼,紛紛露出不解神色,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若外面起了不測風雲,我們還可以有被招安作爲退路?蕭玄,你這是不拿兄弟當兄弟!”
蕭玄擺了擺手,道:“你們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擔心自己分身乏術。就算姜鐵腕不爲兒子報仇,還有其他的姜家人。他們不敢拿我下手,保不定會不會有其他動作!暫避鋒芒,也沒什麼不好!”
孫獅林三人聞言,短暫沉吟後,方纔都認同,便也都不再說什麼。
蕭玄沒有明言,他相信,今天他在訓練場上的表現,已經足以龍頭和上面的人好好做一番研究,對他的實力重新估量。這場博弈,纔剛剛開始。
蕭玄打出了第二張底牌,就是他本身的實力。
第一張底牌,也是早就暴露了的鬼王身份。
兩張牌的威懾效果,會是什麼樣的,蕭玄暫時也不得而知。
蕭玄又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便大搖大擺的離開。在出山門時,立馬又車子駛出,要送回蕭玄。
蕭玄也不拒絕
,擡腳便上車。上車後,那股熟悉而又輕淡的特製菸草味道,讓他忍不住苦笑,道:“你也有清閒得來當司機的時候?”
駕駛座上正是軍刀那女人,一身勁裝的她少了一抹嫵媚,多了幾許英氣!
“呼……你惹出那許多麻煩,我哪兒還能出得了別的任務!”軍刀吐出一串煙霧,輕描淡寫的說道。
蕭玄癟了癟嘴,無所謂的說道:“隨便你們折騰!”
軍刀又深吸了幾口煙,將菸蒂隨手扔出車窗外,說道:“你在國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非得跑回國做什麼!真是討厭!”
“我這不是捨不得你嘛!專門回國來找你呀!”蕭玄聳肩,壞笑道。
軍刀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一個動作下,竟有種風情萬種的感覺。她早知道蕭玄嘴裡不會有一句踏實話的。
“我看了你再訓練場上的身法,你,你是不是已經突破先天?”軍刀有些艱難的問道。
從理智上,蕭玄和官面上關係正是複雜期,可謂是敵友難測。軍刀這個問題問得很不合時宜。
蕭玄笑了笑,道:“你們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軍刀突然覺得蕭玄疏遠了不少,他在刻意的拉開距離。這讓她莫名覺得嘴裡發澀。
兩人一時間無話,車裡的空氣沉悶得像是會凝固了似的。
直到車子停在了蘇玫家樓下,蕭玄要下車時,軍刀忽然有種再見面便是兵戎相見的悲愴情緒,看着蕭玄下車的背影,忽地張開了朱脣,道:“蕭玄!”
“恩?”蕭玄回頭,應了聲。
“沒事了,你走吧!”軍刀擺了擺手,就要關車門。
蕭玄看着欲言又止的女人,忽地爽朗大笑,又探回半邊身子到車裡,忽然伸手,一摸軍刀鎖骨處的一道淡淡疤痕,說道:“命是自己的,以後不要那麼拼命。你看,這麼漂亮的鎖骨,多一道疤痕,多惹人心疼!”
軍刀只覺男人粗糙的手指在她的鎖骨處摩挲而過,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他心頭微微一顫,莫名的嬌羞,讓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蕭玄已經抽身而去,嘭的一聲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混蛋,混蛋,混蛋!”軍刀氣得直拍車門,可雙頰的紅暈,怎麼看都像是小女兒的嬌羞。
此時若有特勤的人在,看到軍刀如此神色,只怕都會大驚失色,哪兒有人見過這樣的軍刀啊!
“……”
蕭玄回到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蘇玫和蘇果兒還在樓上睡覺,他胡亂的倒在沙發上,雙目睜得圓溜,也不知在想什麼。
迷迷糊糊睡了沒一會兒,蕭玄就被手機鈴聲吵醒。睜眼一看,竟是金貝貝那丫頭打來的電話。
蕭玄也不曾多想,兀自接起了電話,只聽金貝貝帶着哭音,道:“大叔,你快來啊,我,我爸,我爸他……”
金貝貝泣不成聲,說不出完整的話了似的。
蕭玄忙安撫了幾句,問道:“你在哪兒?你媽呢?”
電話那頭的金貝貝道:“我在家,我媽也在!”
正說着,電話那頭就變成了黃敏那女人的聲音,只聽黃敏略有些疲態的聲音響起,道:“蕭玄,這次,恐怕真要麻煩你了!”
蕭玄只是略微沉吟了片刻,便徑直說道
:“好!我馬上趕過去!”
掛了電話,蕭玄思付了一會兒,拿出手機,一連發出了七八個短信,又在客廳找來便條和紙筆,給蘇玫留下一張紙條說明了狀況,便匆匆離開。
省城,金家的別墅大樓此時燈火通明,與黎明前的黑暗,構成一幅明暗對比圖了似的。
黃敏拉着金貝貝的小手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金國正,釋恆安,還有一干金家保鏢模樣的壯漢,外家幾個貌似金家本家親戚的人物,烏泱泱的一片擠在這客廳之中,均是目光復雜的看着黃敏母女。
而母女倆眼前的茶桌上,此時扔着一件沾滿了血污的襯衫,看襯衫上鮮血的痕跡,只怕這襯衫的主人受傷不輕。
“人都死了,我現在提出分家的要求,有什麼不對?難不成,你黃家想借機鳩佔鵲巢不成?黃大小姐,你可別忘了,你並非我們金家的媳婦,金家的事情,你無權參與!”金國正惡狠狠的看着黃敏說道。
黃敏秀眉微蹙,淡然道:“我對你們金家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我在這裡,只有兩個原因,一是保證我女兒的安全。二是查清楚我女兒的爸爸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金國正聞言臉色一變,大怒,一拍桌子,道:“黃敏,你自重!難不成你以爲黃老頭倒了,你們黃家還能翻天?”
不怪金國正火氣大,白天在南海市被蕭玄羞辱,晚上又遇上來撒野的黃敏壞他的好事兒,兒子現在還在歐迪,死活不知。他身邊幾乎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兒。
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道聲音,語氣淡淡的卻有一抹子譏誚調侃的味道:“我看你該自重纔是,對着一對孤兒寡母拍桌子大呼小叫的,太沒有風度了!”
聲未落地,只見蕭玄懶洋洋的笑臉出現在了衆人眼中。
金國正看到蕭玄竟走了進來,大驚失色,連聲怒問道:“你是這麼進來的?人呢?人都死了嗎?這麼什麼人都能隨便出入我金家了?”
蕭玄也不氣不惱,笑眯眯的說道:“我是走進來的!人呢?也沒死,就是暈倒了而已!”
“……”
看到蕭玄走進來,釋恆安瞳孔陡然放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其他金家本家的人,壓根也沒見過蕭玄,此時都是大眼瞪小眼,彼此眼中透着詢問。
“大叔……他們欺負我!哇嗚嗚……”金貝貝一看蕭玄,嗷的一嗓子,哭着直往蕭玄懷裡撲。
聽着那招牌式的哭聲,蕭玄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金貝貝的頭髮,對黃敏投去一個微笑的眼神,慢吞吞的開口說道:“他們怎麼欺負你的?咱再欺負回來就是了!”
“他們罵我,說我爸死了,我是野孩子了!”金貝貝帶着哭聲說道。
“哦,那你也罵回去呀,罵他們一羣沒心沒肺的野雜種唄!吵架都不會啊?”蕭玄煞有其事的說道。
“呃……”金貝貝怯生生的看了眼金國正,那可是她大伯,這麼罵,不太合適吧?
黃敏聽蕭玄沒正經的話,苦笑不已,連忙打斷了一大一小兩個活寶,說道:“蕭玄,叫你來,主要是因爲這個!”說着,黃敏提起了茶桌上的血襯衫。
蕭玄眉頭一皺,剛要伸手去拿,卻見金國正怒道:“你的髒手,不要碰我家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