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王金利用皮鞋的跟,狠狠的踱着地板:“我不服!”
“你有什麼不服的?”花星辰問王金利。
王金利指着花星辰;“你作弊,你們名揚中心醫院,明顯是早就給了花星辰答案,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快診斷出來。”
花星辰攤開手:“王醫生,是不是比你快的,你都覺得是作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們還比什麼?就算你贏了唄。”
王金利的臉色漲紅,辯駁道;“我不是說沒人比我快,我只是說,絕對不會有人比我快這麼多。”
“哦?”花星辰冷笑道:“那我診斷誰的,你才覺得我不是作弊呢?”
“你……診斷……”王金利一下被說哽住了。
花星辰笑道:“我隨便找個人吧,你會說是和我串通好的,我讓司馬院長找人吧,更不行了,他是中心醫院的啊,找週會長,剛纔週會長已經被你否定了,那你說說看,我應該找誰呢?”
“這樣吧,我就找你好了。”花星辰指着王金利:“我說說你的事情,你總不會說我是作弊吧?”
“對!說我的,你說,我有什麼病!”王金利頓時昂首挺胸起來。
花星辰望了一眼:“你是個瞎子。”
“你罵人幹什麼?”王金利罵道。
“沒有罵你,是你的左眼,你的左眼是假的,不過做得倒是挺逼真得。”花星辰說道:“同時你有嚴重的心臟病,做過心臟搭橋手術!”
“你!”王金利一把捂住胸口。
花星辰繼續說:“醫生有沒有提醒過你,你不能做,但你卻偏偏對這個特別有愛好。”
“不可能。”王金利彷佛被戳中了心思,連忙矢口否認。
花星辰繼續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心臟病,應該極其注意,如果你真的很注意的話,四肢有力,面色紅潤,可是你瞧瞧你現在,四肢虛浮,臉色蒼白?”
“你!你!你調查我。”
“你看看你!”花星辰擡手不屑的說道:“你說你能不能來點靠譜的,輸了就——你作弊,要麼就是——你調查我,能不能像個大老爺們一樣,輸了就是輸了!”
王金利本來打算踩花星辰一腳,好好揚名一把的,現在才知道,他腳趾頭都沒伸出來,就被人踩到腳底下各種蹂躪。
“下去吧!”
“留在上面幹啥?丟人玩意兒。”
“別愣着了,也不嫌棄繼續丟人啊!速度下來。”
“嘖嘖!心臟病了還搞女人?也是蠻拼的。”
“他媽的,吊打啊!”
“花神醫,繼續交他們做人。”
臺下起鬨的觀衆太多,王金利氣得胸疼,最後實在沒辦法,跺了跺腳,下了臺。
這是他這一輩子最爲丟人的一次。
“有請下一位。”花星辰說道:“希望下一位能讓我有點壓力,如果都是王金利這種,那整個下午,我會非常無聊。”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敢上臺了。
司馬長空怕冷場,對着麥克風說道:“第一輪結束,花星辰贏,他休息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後,可以有對手繼續挑戰。”
休息時刻,花星辰走到了王寶身邊。
王寶恭喜道:“第一場,贏得漂亮啊。”
“還行吧。”花星辰笑眯眯的說道。
“剛纔幹啥去了?怎麼這麼晚纔來?”王寶問。
花星辰笑道;“沒幹啥,早上破了一個案子,來的晚。”
早上,花星辰陪着田欣,搗毀了黑心窩點,對於這件事情,他還是覺得自己挺有正義感的。
“唉!你怎麼知道王金利有心臟病?”王寶問。
剛纔花星辰說的第一點和第三點,王寶都看出來了,但是第二點,他是偏偏沒有看出來。
花星辰攤了攤手:“你說這樣一個只知道全世界抱怨的人,他不得心臟病,誰得呢?”
“哈哈!”
王寶撫掌大笑:“你說得對。”
“開玩笑,其實我是聽到了他心臟起搏器的聲音。”花星辰說道。
噗!
王寶差點噴出了一口茶葉水:“你再說一遍?”
“很簡單,我聽見他心臟起搏器的聲音了。”花星辰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聽得見?”王寶指着剛纔的地方:“那至少隔了三四米啊。”
心臟起搏器的聲音和心跳差不多,雖然音色上略微有些區別,但哪個正常人能隔着三四米,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王寶打心眼裡的對花星辰佩服。
他以前聽過花星辰的理論:中醫最厲害的是什麼——是人的身體!是中醫者從小鍛鍊起來的五大感官——聽、聞、嘗、見、思!
其餘的感官,王寶沒有見識到。
這“聽”,王寶是服氣了,他心裡對花星辰的評價,只有兩個字——牲口!
花星辰站在臺上,繼續大咧咧的說道:“下一位!如果沒有,趕緊回家!誰也沒時間和你們胡鬧。”
觀衆裡面再次譁然。
搞了半天,人家嚴陣以待,咱們花小神醫,其實也就是個玩!
他對着挑戰,沒有贏或者輸得感覺,只有——玩得開心或者玩的不開心。
衆人對花星辰的氣魄,再次高看了好幾眼。
“我來!”
一位穿着筆挺的西服,二三十歲的後生跳了出來。
“喲!他怎麼也來了?”
“這下好看了,花星辰,治不過他。”
“他這麼大的名氣,怎麼會和花星辰一般見識呢?這要是輸了,估摸着什麼臉面都掉光了。”
他是誰?
石羌。
名揚市最出名的心理醫生。
這個年頭,誰沒點心理毛病?
有毛病了去看醫生。
心理醫生其實是最近七八年興起的產物,甚至很多人從來沒瞧過心理醫生。
一般瞧心理醫生的人,都是有錢人。
一個小時三千塊的價格,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
石羌的價格更高,一個小時的價格,在一萬塊左右!
去找石羌瞧病的,都是名揚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他那裡瞧了病,那是心服口服,都說石羌的手段高明。
臺上臺下,都有不少人認識石羌。
“你?你要跟我比什麼?”花星辰依然反揹着雙手,絲毫不被石羌的氣勢所帶走。
石羌說道:“我要和你比——催眠!”
“比催眠?”花星辰那寶石皓潔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
跟我比催眠?
找死!
花星辰搖了搖手指:“你下去吧!不用比了,你輸了。”
“我輸了?”石羌哈哈大笑:“少跟我玩這種花招!週會長,這次,就不用找什麼病例,我們兩個人放對!比的就是催眠。”
周悅祥有些爲難了。
他見識過傳統醫學的比較,無非是比誰瞧病更快,瞧病的更準,醫療的手法更高明。
可是這催眠怎麼比?
瞧周悅祥的神色,石羌的心裡面,閃過一絲鄙夷:這種庸才,也配當會長?
他咳嗽了兩聲,說道:“這次我和花星辰比催眠,誰輸誰贏會一目瞭然的,大不了我們設定一個贏的標準。”
“哦!石醫生講講。”周悅祥說道。
石羌繼續說:“很簡單,花星辰,我們兩個人比催眠,誰先說出自己的銀行卡密碼,誰就輸了,怎麼樣?”
“喲!這個比法,很高端,我喜歡。”花星辰擡了擡手:“那就來吧。”
他是來者不拒。
石羌對自己的催眠,非常自信,他也搖晃着手指,對周悅祥說:“週會長,你喊一二三,我們就開始了。”
“很好!”
周悅祥這次當的不是裁判——是發令員。
像是一百米跑步時候的發令員,舉着槍,最大的作用,就是喊一句——預備,跑!
周悅祥已經準備開始數秒了。
作爲裁判的克維爾對王寶說道:“華夏,真是奇人異士不少,催眠的高手都有這麼多。”
王寶很輕鬆的喝口茶:“催眠的高手?那要看和誰比,和花星辰比,高手只有一個,就是他自己。”
“你對他的催眠,這麼有信心?”
王寶咧着嘴笑了,轉過頭,對克維爾說道:“老克,你說催眠比什麼?”
克維爾是美國醫學舉足輕重的人物,對於泛醫學學科都有很深的研究。
對催眠,他自然是有自己的見解。
“當然是看誰能夠更快進入對方的潛意識思維了。”
催眠說到底,就是利用人體無法自主控制的潛意識能量,來或許相當多的信息。
在人的身體裡面,發掘出的自主意識大概只有潛意識的十分之一。
如果把人比作海洋,意識比作冰山。
自主意識,就是海平面上能夠看見打冰山。
但潛意識,就是冰山潛伏在水下的龐然大物。
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潛意識,但人絕大多數的信息,都存在潛意識當中。
催眠,就是通過特殊的手段,和人的潛意識相溝通,或許病人一些不敢說出來,或者不好說出來的話。
克維爾覺得,誰能夠更快進入這種潛意識,誰就能贏。
王寶搖了搖頭:“老克,你這就錯了,兩者相鬥,比的是什麼?是防守,不是比進攻咯。防止別人對自己催眠,一定要心志堅定,花星辰,是我見過心志最堅定的年輕人。”
克維爾想了想,立馬給王寶豎起大拇指:“有道理,這麼一說,就靠着花星辰少年老成的心志,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王寶搖了搖手:“事情也不能說得這麼絕?”
“難道還有什麼變數嗎?”克維爾又不明白了。
王寶閉着眼睛,一臉笑意:“在我們華夏,不管事情有多麼大的把握,都不能說死了,怎麼着也留着一條後路!”
“哦!”
克維爾也仰頭笑道:“華夏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