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宣戰,其實也是好事。
花星辰曾經看過這樣的一件事情——拉丁魚的故事。
巴西盛產美味的拉丁魚,當地的漁民每次捕獲到足夠多的拉丁魚去集市裡賣。
但是拉丁魚很難運輸,每次運輸到集市的時候,大部分的拉丁魚都已經死去。
死魚很難賣出一個高價錢。
因此漁民們非常苦惱。
在經過很長時間的冥思苦想之後,漁民有了一個好辦法——他們每次打算運輸拉丁魚的時候,會在魚箱裡面扔進去一隻非常兇猛的巴西魚。
巴西魚是拉丁魚的天敵,一到水箱,就開始追殺拉丁魚。
拉丁魚被迫不停的逃竄,逃竄保證了它們旺盛的生命力,到了集市,一個水箱裡,拉丁魚只有少數死去,大部分都是很鮮活的。
這種方式現在被企業成爲“巴西魚效應”。
花星辰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天敵,沒有敵人,說不定哪一天就倦怠了呢。
多一個敵人,反而多一份精彩。
“嘿!千城林,不知道你是不是一條出色的巴西魚,當然,如果你是一條威猛無比的鯊魚,見什麼吃什麼,我也認了,只求曾經激情過。”花星辰雙手插在褲兜裡面,進了停車場。
一直沿着停車場走了很久。
花星辰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他媽今天沒開車來啊?”
噗!
他今天是坐着王渾的車來的。
“艾瑪!”花星辰被自己蠢笑了。
他連忙轉身走。
在他走路的時候,不遠處的保安,也將眼神緊緊的投向了他。
生怕他是一個偷車賊。
花星辰真瘋了。
好在這個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緩解了他的尷尬。
“喂!”花星辰接過電話:“田大主編啊?”
田欣笑罵道:“花哥哥,你怎麼現在說話跟罵街似的。”
“誰罵街了?你現在就是主編啊?難道還不讓我說了?”花星辰真心想笑,這個小記者田欣,沒當主編的時候,想着當主編,現在當主編了,又怕別人說他是主編,這是要鬧哪樣啊?
田欣清了清喉嚨:“哎喲,人家現在是總編了,你說我是主編,這不是平白無故給我降一級嗎?”
哈哈!
花星辰突然大笑:“你現在是總編了?喲!這纔多久的功夫,你這小丫頭水準不賴,平步青雲啊!”
“別提了,還不都是你幫我的忙麼?你那些獨家新聞的爆料,纔是我平步青雲的秘訣呢。”田欣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她不像現在某些忘恩負義的人一樣——不知道自己生在哪裡,死在哪裡?
“哈哈!也是你自己的努力。”花星辰問:“對了,你今兒個跟我打電話,不會就是爲了找我炫耀炫耀嗎?”
“當然不是了。”田欣吐了吐舌頭,說:“花哥哥,我聽說你從中心醫院離職了?”
噗!
花星辰差點沒有把舌頭都給咬掉,他哭笑不得:“我真佩服你們這些記者的嗅覺啊,這鼻子比狗還靈。”
“嘿嘿,其實是你們醫院的人把消息賣給我的,一條消息三萬塊呢。”田欣揮舞着拳頭。
越是寶貴的消息越是值錢,現在花星辰是名揚市的一大熱門,他的消息,別說三萬塊,就是十萬塊,都有新聞社搶着買。
田欣這個價格,還是講價時候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的情況下,才把消息源的價格,壓到最低。
“我去!你有這個錢,直接給我不好嗎?”花星辰無語了,啥叫敗家?這就是標準的敗家妹子。
“不是不好意思麻煩你麼。”田欣甜甜的笑着:“對了,花哥哥,今天你能接受我的採訪嗎?”
“採訪?當然不可以了。”花星辰很乾脆的拒絕了田欣。
田欣很理解花星辰的做法。
畢竟這位哥從前一段時間上了媒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停過,別說一位醫生了,就算是明星,這樣瘋狂的上頭條,也是扛不住的。
不過她聽到花星辰拒絕了自己的採訪之後,還是少許有些失望。
怎麼說也花了三萬塊去買消息源呢。
正當田欣不知道下面該怎麼說的時候,花星辰又拋出了一個重磅**:“不過,你可以在媒體上公佈我的另外一個消息,順帶着幫我在媒體上造勢。”
“啥消息啊?”
“我打算成立一個醫院,講究最高效的服務,讓老百姓能夠在醫院裡面,也得到最平易近人的服務?”花星辰將自己的初步想法說了出來。
“啊?”田欣聽到這個消息,下巴差點嚇掉了:“我以爲你是離職去哪家名揚的老牌醫院呢,想不到你打算自己成立一個醫院?”
“是啊!咱們兩人慢慢來,到時候,我還有跟大的料爆給你!保證你主編的位置,妥妥當當的。”花星辰說。
“哦了!”田欣連忙說道:“那我先掛了啊,現在咱就寫報告去,這幾天,估計你的同行們都睡不着覺了。”
“去吧,去吧。”花星辰蠻喜歡田欣的這種作風——工作務實。
現在的年輕人,浮躁,能有務實精神的人,不太多了。
花星辰剛剛掛上電話,保安已經湊過來了。
艾瑪!還是把我當成賊了?
花星辰笑着對保安胡謅道:“我可不是賊啊,剛纔一個朋友讓我來停車場等他,剛纔他給我回了個電話,說不下來了。”
保安本來板着的臉,突然綻放了一個笑容,給花星辰敬了一個禮:“沒!我怎麼會把花神醫當成賊呢?花神醫,我老早就想去醫院找你勒,就是掛不上號?”
“恩?”花星辰原來誤會這個保安了,他以爲保安把他當成了賊,其實這個保安,這是過來和他打個招呼的。
“花神醫,沒辦法,你的掛號費太貴了。”保安憨憨的臉上,此時刻着幸福的笑容——很像是舊社會,餓了好些天的災民,見到了一位賑災的財主一樣,幸福躍然於臉,哪怕幸福來得如此短暫。
花星辰拍了拍腦袋:“這也沒辦法,我的掛號費其實是全院最便宜的,但是我時間有限,一天只接十個病人,有些黃牛就高價倒賣我的掛號牌!唉!”
“俺知道,俺知道你的苦衷。”保安繼續笑着:“當時我是闌尾炎,去醫院疼得不行了,掛您的號掛不上,我當時都疼的直哭。”
“哦?”花星辰覺得醫院做起來之後,真的要保證自己的掛號牌是切切實實的落在了病人的手上,而不是被那些黃牛搶過去發家致富。
“還好!後來一位叫白玫的大夫,他聽說我是掛你的號掛不上,立馬答應給我手術,而且整體態度特別和藹。”保安說道這裡,脫帽給花星辰鞠躬:“白大夫說你是他特別好的朋友。”
“別,別,別,我一點力沒出,擔當不起。”花星辰連忙扶着保安。
保安拍拍花星辰的肩膀:“花神醫啊,你是一個好醫生,如果所有的醫生,都像你這麼好,那就好了,我們窮人也敢去醫院看病了。”
醫院就是閻王殿,去了不死也要脫層皮——這裡說的是錢包。
“放心吧,大兄弟,過些天我的醫院就要開張了,以後要看病,直接來就好了。”
“啊?”保安問:“是您開的醫院?”
“是!”花星辰點頭。
保安又問:“開在哪兒?”
“哈哈!”花星辰稍稍賣了個關子,指着天花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保安順着花星辰的手指方向望了過去,剛開始眼神呆萌,過了兩三秒後,他想通了似的,發狂的跺起了腳:“哦!哦!難道說……開在我們這棟樓裡?”
“沒錯!這棟樓以後就是我們醫院。”花星辰笑道。
“唉呀!”保安又激動得跳了起來:“太好了,我不用辭職了。”
花星辰不知道保安的話到底啥意思:“恩?這跟你辭職不辭職有什麼關係?”
“有,很有關係。”保安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說:“您不知道,我想去報你和白大夫的恩,別的咱也幹不了,就能幹保安,我打算辭職去中心醫院當保安呢。”
這保安大哥說的話很好玩,但花星辰卻並不覺得好玩,他內心暖烘烘的。
“現在俺不用辭職了,就在這裡幹,還是給你花醫生幹活。”保安又衝花星辰鞠了一躬。
花星辰賠笑:“沒問題,到時候職工餐廳都要休整,你那個時候也不用去吃快餐了,去食堂吃飯,便宜又豐富。”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保安捧着肚子,樂了。
出門在外,吃一口好吃的飯不容易,尤其是保安這樣的人,沒什麼文化,上個班工資不高,想吃點好吃的又捨不得花錢,自然是頓頓素快餐。
聽說花星辰要解決伙食問題,他是由衷高興。
“對了,花神醫,白大夫會來這裡上班嘛?”保安又問。
他希望能夠爲自己的恩人服務。
“當然了!白姐不來能行啊?”花星辰拍了拍保安的肩膀:“你好好幹吧,只要努力工作,我們醫院不會虧待任何員工,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花神醫慢走。”保安站得筆直的,敬了花星辰一禮,極其肅穆的瞧着花星辰的背影。
出了停車場,花星辰掏出了手機。
不是保安大哥提醒,花星辰差點忘記了白玫。
他忘記白玫,實在是這兩天太忙碌了,需要做的事情不少。
“給白姐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其實他不是光想問候來着,主要是爲了更加惡劣的目的——什麼目的?當然是把白玫給挖到醫院來了。
電話空響了三聲後,電話那邊,傳來了白玫的聲音。
“喂!白姐嗎?”花星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