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再說了,我媽媽的病,也不是因爲庸醫才變成這樣的,她也是醫生,長期給病人瞧病,幾乎沒怎麼休息,身體不適的時候,也因爲工作忙,沒有急着去檢查,纔會得了這樣的病的。”
黃晶靈實在是忍不住了,剛纔老宋一席話,不但攻擊了花星辰,甚至還攻擊了她的母親。
老宋依然冷笑:“我就看着,不說話!看看你們名揚包裝出來的神醫,今天到底要鬧多大的笑話。”
花星辰也冷笑起來:“像你這種庸醫啊,得了胃病只會看胃,得了腸炎只會看腸,你這麼無能,又怎麼會明白‘體本一體,一處病則處處病,治理身體,宜疏通經絡,再根治病竈’的道理呢?”
他的意思是,看病,不能只盯着病竈,更重要的,要將身體當成一個整體來瞧病。
這種思維,屬於宏觀的思維,屬於中醫獨有的思維,作爲西醫的老宋,當然不懂。
但他不懂,何弦懂。
何弦是多少年的中醫了,雖然醫術算不得多麼突出,但對中醫的思考和見識,是遠遠超過老宋的。
她那雙被病魔摧殘得幾乎沒有神采的眼睛,此時多了一抹亮色:“小夥子,你很強啊!”
“還行!中醫這方面,我算是根正苗紅吧,從小跟隨名師學習,也學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花星辰這話,落在別人眼裡,算是自傲,其實只有他才知道這句話有多麼謙虛。
畢竟花星辰已經青出於藍了。
“敢問你的師父是誰?”何弦問。
“我師父是藥王谷的秦藥王和樓蘭老人。”花星辰希望何弦相信自己,沒有隱瞞師承。
何弦聽到這兩個名字,激動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原來是兩位巨擘的高徒,怪不得言談之間,才華橫溢。”
“好了,大姐,我們治病吧!”花星辰摸出了一根銀針,說道:“你的毛病,我以前沒有治過,但是根據我的想法,這種毛病也是有辦法醫治的。”
又說:“首先,我要封住你的丹田陰氣,讓陽氣灼熱,你的身體,會難過得很,但您要撐住。”
“恩?封住丹田陰氣?”何弦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中醫裡面有這麼奇怪的法子。
此時花星辰的中指按住了何弦的小腹丹田處。
“就是這裡!”
他的左手彈起了一枚銀針,銀針激射,剛好落在了他大拇指剛纔按過的位置。
黃家人,從小都對醫術耳濡目染,雖然都不從事醫生,但多少曉得一些門道。
他們見了花星辰的飛針,都給震住了:“這銀針,扎得也太準了?”
“天啊!”黃芪就這一句話。
就連一直看不上花星辰的老宋,他也驚得合不攏嘴吧。
光是這一手,沒個好幾年,練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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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正陽更是驚呆了,他沒有想到,花滿樓的兒子,醫術竟然有如此造詣。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龍翔。
說句不好聽的,他甚至有想把龍翔掐死的感覺,都是兒子,怎麼自己這個兒子這麼孫子呢?
花星辰的銀針扎入後,又對何弦說道:“大姐,我現在跟你說一說我的想法,讓你熟悉一下我的治療手段,這樣,你會更加信任我,對你的治療效果,也會更好。”
“你說,我洗耳恭聽。”何弦現在沒有把花星辰當成一個小夥子,或者是一名醫生,而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老師。
花星辰說:“我以前在報紙上面,看過這麼一條新聞,說一個得了血癌的女生,他的癌症一直在擴散擴散再擴散,有一天晚上,他的爸媽,帶着妹妹去參加一個活動,只留了保姆在家裡看着她。”
又說:“保姆當天晚上睡得很死,那個女生髮了高燒,高燒整整持續了一晚上,第二天的時候,她的癌症,竟然奇蹟般的康復了。”
又說:“這是爲什麼呢?這是因爲癌細胞有一個特點,易激性,一旦身體有灼熱,首先衝上去的,會是癌細胞,癌細胞凝聚在一起,對抗體熱,一晚上過後,那些癌細胞都會被燒死,於是癌症康復。”
何弦越聽越覺得自己有戲。
所謂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光是聽花星辰這麼講,何弦已經非常激動了。
她感覺自己活下來,概率大上了不少。
“所以,我要封住你的丹田陰氣,身體缺乏陰氣,陽氣過盛,體溫就會變高,算是我能夠人工模擬發燒。”花星辰搬了把凳子,坐在何弦的身邊,說。
何弦現在不多說話,閉上了眼睛,等着治療時候的痛苦。
黃晶靈有些害怕,她戰戰兢兢問花星辰:“花老師,不會有事吧?”
“放心吧,我花星辰大話放在這裡,就算你媽媽已經踩進了鬼門關,我也給他拉出來。”花星辰極度有自信的話語,無疑鼓舞了黃家人的信心。
黃家人一個個給花星辰豎起了大拇指。
龍正陽看向花星辰的目光,也變了一番模樣。
剛開始,他看花星辰的目光,是妒忌的,現在的目光,充滿了欣賞——就像看花星辰的父親一樣——惺惺相惜。
“OK!現在治療開始了。”花星辰的手指貼在了何弦的手上,感覺到她的皮膚已經開始發熱。
“很好!很好,就是要這個溫度。”花星辰連連點頭。
周圍的人也看得驚訝十足。
這種治療方式,他們可是頭一次見啊。
花星辰繼續感知着。
他感知到的東西,是旁人壓根就無法感知到的。
花星辰靈敏的觸覺下,手指肚能夠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灼熱,就像是一堆灼熱的熔岩裡,突然跳躍着幾坨冰塊。
噗嗤!
冰塊瞬間消融,一陣水汽升騰。
這種感覺的產生,其實是癌細胞和體熱作戰後死去形成的。
“好,就是這樣。”花星辰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神裡面藏着一份灼熱。
緊接着,花星辰用銀針一針針的扎穴,每一針扎穴,都有疏通陽氣的作用。
他要讓那灼熱的陽氣,去最需要的地方。
由於事發很突然,形勢不停變化,花星辰不可能採用老式的扎針辦法,他用的都是飛針走穴的手法。
每一針,全靠手感激射。
看上去,讓人提心吊膽,但每一針,都精準無比。
“我去!牛!”黃芪和黃蜂兄妹倆徹底驚呆了。
如果不是他們知道花星辰的身份,也知道躺在病牀上的嫂子確實是有幽門癌,他們甚至都覺得花星辰是在這裡拍電影呢。
花星辰現在已經是狂熱的醫學家狀態,他的銀針沒有停下來。
頓時,何弦的身上,全是銀針。
但這個過程中,何弦一聲慘叫都沒有。
“好,好!快要成了。”
花星辰不停的唸叨着,而治療,也進行到了兩個多小時了。
他現在每一針都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般。
這種感覺對於花星辰來說,很久沒有出現了。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任何的技術狂人,都會很享受這種感覺。
在花星辰紮下的第一百零七針結束後,他渾身一軟,趴在了牀上。
“花老師。”黃晶靈不知道花星辰發生了什麼,嚷嚷道。
花星辰揮了揮手:“我是沒力氣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把大姐身上的針全部拔了,然後帶到廁所裡面去。”
“唉!”
黃晶靈不知道花星辰到底爲什麼這麼說,她拔掉了母親身上的銀針,扶到了廁所裡面。
花星辰則有氣無力的躺在了柔軟的地板上,大口喘氣。
“花哥,你咋了?”龍翔撿着一瓶水,遞給了花星辰。
花星辰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體力透支了,頭一回這麼耗費體力,剛纔差點背過去。”
龍翔壓抑着激動問:“病呢?治好了嗎?”
“沒治好!”花星辰搖搖頭。
哈哈哈哈!
花星辰剛剛說出了這句話,一旁正處於嚴重震驚狀態的老宋就開始放肆的嘲笑着:“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花星辰,你剛纔表演了一套套的雜技,結果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嘖嘖!馬戲團的演員啊。”
“你他媽少廢話吧。”龍翔實在忍不住了,哪怕父親就在這裡,他也要開口罵一罵這個傻。
老宋冷笑連連;“嘖嘖,花星辰,你的馬戲團雜技還挺成功,都吸引到粉絲了。”
花星辰悠悠的說道:“我只說我沒治好,但我沒說沒效果啊?整體的癌細胞消滅了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癌細胞大多數集中在胃裡,不過也沒什麼大毛病,我開一金石湯,連續喝個一兩年,不說痊癒,但病情絕對不會再惡化了。”
“啊?”老宋打算繼續出言羞辱的,但聽花星辰說出了效果,他徹底啞然了。
這種效果,其實和治好基本上沒有兩樣了。
“不可能。”老宋立馬反咬,他絕對不會相信,一個晚期的癌症患者,竟然能夠再度回春?
這花星辰的醫術,到底高明到了什麼地步?
他不承認,心裡絕對不承認。
稀里嘩啦!
廁所裡面,一陣拉肚子排泄的聲音,接着是何弦的慘叫聲音,一聲比一聲悽慘。
老宋聽這聲音,簡直像是仙音一般,他指着花星辰,再次哈哈大笑:“哈哈!你聽聽?這種悽慘的聲音,是一個正常人發出來的嗎?我大膽保證,這個病人,活不過這個月,她性命的丟失,都是拜你所賜。”
他現在開始血口噴人了。
黃家人也一個個橫眉冷目,都以爲老宋說的是真的。
龍正陽一旁靜靜的看着,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