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能夠真正保養身體的藥方,那纔是中醫的精髓。
許多中醫大師,年過九十,身體依然堅朗,這可是西醫不常見的現象,大部分,也歸咎於中醫大師會養生。
養生的竅門和養生的方子很多?
“哦?花小兄弟,你可真有陰陽散的方子?”
“有!當然有。”花星辰隨口就背:“陰者,獨陰不養,陽者,獨陽不剛,陰陽調和,則人無病,陰陽紊亂,百病叢生……”
花星辰念着方子,雷奪閉着眼睛搖晃着頭,像是聽到了很高級的音樂一樣,陶醉一般的聽着。
邊聽,他還一邊拍着大腿:“好方子,好方子,這個方子,只怕我也要一年時間來研習了,這一年有事做了。”
沐風和風子云兩人忍俊不禁。
緊接着,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是讚許的神色。
讚許花星辰會做人。
其實沐風和風子云知道,雷奪對花星辰,不討厭也不喜歡,但花星辰共享古方,已經讓雷奪變得喜歡他起來。
這一點做人的道道,別看花星辰年輕,但做起來,確實不露痕跡。
尤其是“原來雷老爺子喜歡藥方啊,我正好有幾味古方子不是怎麼瞧得懂,到時候咱們一起研習研習”這句話,一瞬間就拉近了花星辰和雷奪的關係。
這句話說得很有水準,一來說明花星辰謙虛,二來顯得雷奪本事高。
雷奪就算脾氣再怪,也不能不對花星辰產生好感了。
沐風小聲的對風子云說:“這小子不光是醫術高,做人的技巧,也高。”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風子云不吝嗇讚美之詞。
一時間,屋子裡的氣氛變成風子云和沐風兩人說着悄悄話,花星辰和雷奪研究起古方來。
“花小兄弟,你對藥方的理解,也和有獨特之處,這一點,老頭子我不服都不行,你配跟我一起討論藥方。”雷奪在花星辰稍稍展露了一些藥方上的見識以後,徹底認可了花星辰的本事。
屋裡四人聊得火熱異常的時候,門口再次進來一位老頭。
老頭穿着紫袍,身體臃腫,看來他知道如何保養自己的身體,卻擋不住口舌之慾,貪吃。
“喲!興田,你來得夠晚啊?既然你來了,我和花星辰的比試,就正式開始了。”
“開始唄,我倒想要瞧瞧,一個坑蒙拐騙的小子,今天如何在這裡顯形,哼哼。”興田對花星辰非常不爽。
他不爽的原因很簡單,因爲花星辰的迅速崛起,很多粵江的有錢人,瞧病甚至都不找他了,開着車去名揚找花星辰,
近一個月來,他生意縮水了不少。
“嚯?這位老爺子脾氣不小啊?你以前見過我嘛?”花星辰問。
“見你?你有資格嗎?”興田眼角瞥了一眼花星辰,言語間,輕蔑之意很重。
花星辰朗朗大笑起來:“哈哈!你都沒見過我?就這麼懷疑我?你又是哪兒來的資格呢?”
他有時候非常狂,有時候非常謙虛。
什麼時候狂呢?花星辰面對質疑自己的人時,非常狂。
但他在德高望重的前輩面前,是謙虛的,比如說風子云,比如說沐風,比如說雷奪。
“油嘴滑舌,就衝你這一張巧嘴,我斷定你在醫術上,毫無建樹。”興田揹着手,又說:“如果不是今天我給沐風老哥面子,就你這樣的下三流,你想見我一面,難如登天。”
“行啊!”花星辰也懶得和這樣的人嘴炮了,他接着說道:“就這樣好了,我和沐老爺子比試完後,我再和你比一場,我賭上我的星辰醫院,賭你的醫館,怎麼樣?敢接嗎?”
花星辰的狂氣彰顯,像是一柄尖刀,犀利無比,颳得房間裡衆位前輩冷意叢生。
在粵江,敢和興田這麼打賭的人,只怕除了幾位中醫大師之外,真沒有了。
敢和興田打賭還壓上全部家產的人,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沐風幾人,也不敢這麼打賭。
畢竟屋子裡幾人的醫術都不分伯仲,誰贏誰輸都很難說。
花星辰敢這麼說,可以見得,他是有必勝的把握的。
沐風和風子云對視了一眼,眼神裡盡是苦笑。
雷奪反而喝了一個好:“花小兄弟,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敢衝敢打的性格,興田,接招不?別說不敢接。”
興田咬緊了嘴脣,很想拂袖而去,但這樣可就臭大了,傳揚出去,別人還說他怕了一個剛出爐的小子。
但實際上,他真的是怕了,他看到花星辰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是等閒之輩,如果打賭,贏面真的不好說。
答應吧?怕輸,不答應吧?面子下不來。
但最後,興田還是選擇了後者,他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走到了雷奪身邊,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說道:“切,你跟我賭?你沒這個資格。”
他裝得很成功,但周圍幾個老頭,哪一個不是眼睫毛空空的老狐狸?他們能猜不出興田打的什麼鬼主意嗎?
三位老頭的臉上,怪笑連連。
興田的臉,像是火燒一樣。
好在沐風發揮了東道主精神,他攤開了茶具,開始泡茶。
邊泡茶邊說:“今天吧,我跟花星辰比試,找來三位老兄弟當裁判,待會希望大家公正公開,不要偏着我。”
“那是自然了。”雷奪快人快語。
恩!
興田和風子云也點頭。
“花小兄弟,咱們就開始吧?行嗎?三局兩勝,每一局,咱們治一次病。”沐風說。
“可以。”花星辰壓根無所謂。
兩邊同意了。
比試正式拉開。
沐風對着對講機說道:“進來吧。”
助手進來,手裡託着一摞病歷。
病歷上,有病人的照片,名字,籍貫,但偏偏沒有病情。
沐風說:“這些病人,都是正在我醫館裡的病人,絕對沒有託。”
“客氣了,沐老爺子的人品,我還能不信?開始吧。”花星辰是一點也不懷疑。
沐風點頭:“我是東道主,我選擇病歷吧,實在有些不合適,這樣,病歷是我們醫館的,那麼挑選病歷的機會,就給星辰你吧。”
“可以。”
花星辰還是不推諉,他這份果斷的性格,也讓雷奪和風子云點頭稱讚。
一分鐘以後,花星辰已經抽好了一張:“就這張吧。”
他遞給沐風瞧了瞧。
張月,二十四歲,男,籍貫是湖北。
“恩!”沐風將病例遞給助手。
助手雙手託着病例,出了門,不多會,進來一位男人。
“請進,張先生。”助手很恭敬的對男人說。
男人捂着肚子,很有點緊張,另外一隻手,不知道怎麼放纔好,一會兒放在褲兜裡,一會兒又放在了屁股後面:“這是……這是幹什麼?”
他跟着助手過來,但發現助手把自己帶到了陰森的地下室,有點害怕,他再聯想起前兩天隔壁名揚市發生恐怖“摘器官”案件。
張月感覺自己不光是肚子疼,甚至腎也有點隱隱作痛了。
“哦,這是專家會診,裡面坐着的,都是咱們市裡的中醫大師。
“啊?”張月聽了助手的話,頓時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你說啥……你說啥……再說一遍?我的媽呀!”
“這幾位都是中醫名家。”助手微笑着說。
這次張月快哭了:“不會吧?莫非我已經是不治之症了?”
助手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今天是我們醫館的活動,義診大會,由幾位大師出手,診金全免,病也是手到病除。”
“哦!明白了,明白了。”張月這才笑着點頭。
又不要花錢,又能有專家瞧病,這麼好的事情,簡直了。
助手將張月的情緒已經評定下來,拉着張月走到了花星辰面前:“花先生,請開始吧。”
“咦,你們不是說請專家問診嗎?這怎麼來了個實習的醫生呢?”張月小聲問。
他瞧花星辰二十來歲的模樣,這歲數實在和德高望重的專家聯繫不起來。
花星辰揹着手,仰靠在黃花梨的椅子上,說:“張月,你昨天吃了一頓燒烤,對吧?”
“你怎麼知道?”
“你吃燒烤就算了,而且你還狂喝了一頓冰啤酒,是不是?”花星辰瞧了瞧張月的手。
兩隻手的指頭上,全是老繭,而且很多割開的裂縫,又說:“我估計你是從事重體力勞動的,平日裡,應該很少出來嗨皮吧?”
“咦!小醫生,你怎麼做到的?竟然將我幹了什麼都說出來了?”張月徹底無語了,剛纔還懷疑人家,現在才發現,這哥們是深藏不漏。
花星辰笑了笑:“嘿!我在說最後一句,你昨天晚上……”
“這……”頓時張月紅着臉。
晚上的人,精力總歸是有點問題的,隱隱會露出一副疲態。
花星辰是望氣的行家,其中的高高手,對方一絲異常,他也能瞧在眼裡。
“小……醫生……哦不……神醫,你真是厲害,我昨天,確實是……你也知道,我們工地幹活的,媳婦都不在身邊,日子久了,總是有點空虛的,昨天晚上。”張月邊說邊咬嘴脣:“是,昨天晚上我哥們拉着我來市中心樂呵樂呵,我們吃了一大頓燒烤,然後又和十來瓶啤酒,你知道,我們做工的人,身體熱,時不時就想喝點涼的。”
張月又支支吾吾的說:“吃飽喝足,我就和我哥們去了……洗……”
花星辰點頭,跟沐風說道:“沐老爺子,我的診斷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是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