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聞言笑了,心想這下子非但自己死不了說不定還能扳回一城。做買賣是嗎?他六王爺的經商天賦也不亞於任何人,買賣講究的不就是討價還價嗎?所以他可是要好好的利用這份買賣一下。於是他笑道:“皇上,這個能容臣考慮一下嗎?”
“這個自然,不過軍情如火,所以希望下次上朝的時候你能給我答覆。”上官惜若也知道有些獵物不能逼得太急,否則就會把獵物給逼跑了。
只是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六王爺託病沒來。上官惜若倒也沒有雷霆大怒,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六王爺既然病重,看來是擔不了此任了。也罷,我們另選良材吧。”
最終的結果就是說着另選良材的她,把官員們提議的人員一一點評了一遍,也沒應下聲來。上官惜若清楚的很,打仗好手還就六王爺一個,她之所以這麼做也不過是想給六王爺一個警告而已。
殿上的文武大臣都滿面菜色了,所以他們熟悉的人都舉薦過了。可是皇上只是笑着說這個這點兒不好那個那點兒有問題,雖沒有直接否決掉,但也沒有說可以。
終於滿朝大臣都不再說話了,他們終於深刻的領悟到此刻你推薦誰就是在害誰。見滿朝文武不說話了,上官惜若笑着說道:“衆位大臣,打仗是一件大事兒,咱們要從長計議。所以不急,不急,明日再議。當然如果誰突然又想起什麼好的人選來,可以直接進宮來面朕。”
衆位大臣唯唯諾諾的喊着“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心裡卻開始狂罵。放心,他們罵的不是上官惜若而是六王爺,畢竟上官惜若就是一個即便是你戳着她的脊樑骨兒她都沒感覺的小混混。他們罵的人是六王爺,因爲這個混蛋佔着茅坑不拉屎。
藉口身體不好沒去上早朝的六王爺,此時還真覺得自己身體要出毛病了。誰讓他剛剛接連打了數十個噴嚏,差點兒沒把腦漿給打出來。不行,看樣子是要感冒了。
喝完一杯暖身的薑茶,六王爺才稍微覺得好了一點點。只是準備起身的時候,頭腦一下子變得輕飄飄,眼前也黑了一下,他只好再次坐定,閉目養神。
管家急匆匆趕到,附在六王爺的耳邊嘀咕了些什麼。
“靠,這小混混,下手還挺快。”六王爺覺的頭更疼了,胃也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按揉着腹部道:“你去把劉大壯士給我找來,我有話給他說。”上官惜若,你別以爲老子好欺負。
劉大壯士急匆匆的來到六王爺府上,但見額頭上放着一塊兒毛巾的自家主子,躺在小美女懷裡不停的哼哼唧唧。劉壯士在心中吐槽道:裝病,不過是想得到女人的照料而已。
其實劉壯士這次還真說錯了,郎中已經說了六王爺是得病了,得的是心病。大概是聽到了人進來的腳步聲,六王爺慢慢的睜開眼,換了個姿勢面向劉大壯士道:“劉大壯士,咱們相交也有七八年了,你覺得
我對你怎麼樣?”
“主人對我,那真是沒話說。其他人不過是隨手拉一把,主人對我那可是再造之恩,那是好的不得了。”當然沒有像你對你自己這麼好了,劉大壯士這句話可是非常明智的留在了心裡頭。
“劉大壯士,我最近可是再等死吶。我死了不要緊,怕就怕我倒了,你也只能另謀出路了。”六王爺一臉爲劉大壯士考慮的表情,眼裡滿滿的全是仁義道德。
劉大壯士想如果能像你這樣天天窩在女人懷裡頭,讓我現在死了我也心甘吶。不過,他還是非常識時務的道:“六王爺,您老這是說的哪裡話。誰不知道你老福澤綿厚,松鶴延年,您老定能長壽無疆。”
“長壽無疆,就是那個天天被人喊着長壽無疆的人準備整我吶。劉壯士啊,你說天底下本來應該是咱們兩個人享福的,結果卻讓一個街頭小混混在咱們頭上拉屎撒尿放大屁,你說咱們怎麼能心甘?”六王爺出口激道,他非常滿意劉大壯士臉上出現的憤世嫉俗的神色。
一把火燒不旺,那就再加一把乾柴火。六王爺辛苦的撐起身子,指着身旁的美女道:“這個人是我的乾女兒,名喚露雨。我既然活不久了,就想給她找個好婆家啊。劉大壯士,我就把我的乾女兒託付給你了。”
劉大壯士忍不住再度拿眼斜望了一下那女子,心理真是美得冒泡了。話說美女他也見過一兩個,可是眼前這女子真是眼是眼眉是眉看的人心裡只發癢。
劉大壯士也是一個聰明人兒,知道天底下不會白掉餡餅,於是笑道:“六王爺,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大佬粗,不會猜人心思,更不能當別人肚裡的蛔蟲。不過我雖然什麼都不懂,力氣倒有一大把,所以有事兒請你儘管吩咐。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眼睛絕對不眨一下。”
“你這說的什麼話,如果我想讓你死的話,當年又何苦把你救活?你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油鍋,不過倒是需要跟着我去宮裡跑一趟。”六王爺心裡高興着吶,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展現出一份我是在爲你考慮的表情。畢竟身爲一個萬年老油條,他可是知道想要別人爲你賣命,你們二人首先得共情。
皇宮?劉大壯士忍不住腿肚子開始發抖,大腦一片空白,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怎麼怕了?也對,那個小混混雖是假皇上,畢竟也是皇上。常人聽了會害怕,那也是正常的。也罷,我不勉強你了。劉壯士,我的乾女兒就交給你了,來年記得給我燒張紙啊。”六王爺將額頭上的毛巾遮在眼上,不再說什麼。
劉大壯士心裡開始盤算,我這不能不答應他啊。知道人家的秘密,不爲人家辦事兒,那不是再找死嗎。於是劉大壯士揉了揉有些發顫的腿,腆着臉道:“怕?誰會怕他?即便是玉皇大帝,若他敢傷你六王爺一根汗毛,我也照舊會把他拉下馬。一個混混假皇上而已,誰鳥他?”
“要的就是你這句
話,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劉大壯士,你放心,如今的皇上已經是甕中之鱉了,你只需要在刺天台發揮百步穿楊的功夫,就能把那個活鱉變成死鱉。怎麼樣,敢不敢?”六王爺說的頭頭是道,連地點都定好了,想必這注意已經思摸了不止一兩天了。
看着六王爺眼裡發出的那抹精光,劉大壯士敢說不麼?只怕那‘不’字還沒出口,他的人頭就已經落地了。於是他上前一步,拍着胸膛道:“爲了六王爺的萬壽無疆,小的捨得身上一陣剮,也絕對會把那皇帝拉下馬。”
“劉大壯士,若是這件事情辦成了,你將成爲新皇朝的國師。”六王爺頭不暈了,眼也不花了,出溜兒的從牀上爬起來,一臉英雄氣的拍着劉大壯士的肩膀許諾道。
劉大壯士咧咧嘴笑了笑,嘴裡一直應承着好好好對對對,心想六王爺你真當我是白癡吶。咱不認識字還沒聽過書嗎,哪一個皇帝起義前不把話說的滿滿的,結果吶,不是杯酒釋兵權就是肉血饅頭連成片。
“劉大壯士啊,我看今兒日子不錯,怎麼樣趁着這良辰美景把你的小嬌娘娶回家吧。”六王爺用商量的口吻說道,只是突然加重的手似乎並沒有給對方拒絕的空間吶。
劉大壯士只好嘿嘿笑出聲來,“那敢情好啊,你看六王爺對我就是好,連終身大事都替我辦了。感激,六王爺我真是感激你。”劉大壯士口上說的真誠,私底下卻在腹誹:我感激你八輩子祖宗,奶奶的,你不就是怕我跑掉嗎?雖然爺打的就是這個算盤,可是被你截胡了,不爽啊。
威逼也好,利誘也罷,樂意也好,不情願也罷,總之一個刺殺計劃就這樣火熱出爐了。而此時被刺傷的人在幹什麼吶?清風拂面,綠柳做舞,一個黃衣一個紅衣人相對而坐在說着什麼。此情此景只讓人想起那首古詩:開軒面場圃,把酒話爸爸?
別驚訝,確實沒錯,此時的上官惜若正坐在風波亭中和新選來的秀女許多多在把酒話爸爸吶。
昨夜一場小雨,晨起的空氣中仍帶有一絲絲寒意。昨夜的洞房花燭並沒有絆住劉壯士的腳步,他還是化妝成小廝隨着六王爺來到了宮中,並按六王爺的吩咐在刺天台尋找時機。
而此時的六王爺則在小爐子的帶領下來到風波亭,掃到吃個不停的上官惜若,眼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這個人,自己竟然敗在這個人手裡,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
“六王爺,你終於肯來了,朕可是盼了你很久了。小爐子,吩咐御膳房去做幾個小炒兒。”上官惜若擡眼笑着看向六王爺,注意到對方微微有些凸起的小腿,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不過她迅速轉移視線,什麼也沒說,心裡卻開始暗暗的盤算起來。
六王爺做出一副慚愧的模樣,別過頭拱手道:“那日本就是臣在託大,若是再不來,臣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皇上了。皇上寬宏大量,是臣太不識擡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