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舉着槍,指着肖遙,臉上的微笑寫滿了得意。
那幾個被肖遙打倒在地的警察,一個個也都爬了起來。
“媽的,小子,你繼續狂啊!”大塊頭走到了肖遙的跟前,一拳頭打在了肖遙的背上,這一拳幾乎包含他全部力氣,也是發泄出心中鬱悶之氣。
肖遙被這一拳頭打的倒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了身體。
“嘿嘿,你還手啊!你不是很能打的嗎?打啊!”大塊頭陰笑說道。
肖遙眯着眼睛,眼神中殺機浮現,死死盯着大塊頭。
大塊頭被肖遙這樣盯着,入墜冰窖,他覺得被肖遙這樣盯着,就像是被一隻兇猛的野獸當成了即將到嘴的獵物一樣,這讓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眼神如刀,直捅心臟。
大熊打了個寒噤,嚥了口口水,硬氣道:“看什麼看?媽的,是不是覺得老子對你太仁慈了?”
說完這句話,他又衝到了肖遙的跟前,再次揮出了拳頭,砸在了肖遙的腹部,肖遙再次往後退了好幾步,險些腳下一滑摔倒。
這是對他的侮辱,最起碼在肖遙自己看來,這個叫大熊的男人實在侮辱他。
“你會爲自己的行爲負責的。”肖遙的聲音都透露出了一股寒氣。
嚴浩裹緊了自己的衣服,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覺得審訊室裡的溫度下降了好久,就跟開了空調一樣。
一直以來,都是嚴浩欺負別人,但是這一次他覺得自己被別人欺負了,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毛頭欺負了。
這讓嚴浩覺得,這也是對他的侮辱。
“不要停,繼續打,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嚴浩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盯着肖遙,對大熊說道。
大熊重重點了點頭,嘿嘿笑道:“好嘞,這就交給我了!”
他覺得,打人什麼的最喜歡了,特別是打一個自己討厭的人。
大熊的話音剛剛落下,他就朝着肖遙再次衝了過來。
他的身材比較壯,速度就慢了一些,等到他衝到肖遙跟前的時候,肖遙的嘴角忽然浮現了一絲冷笑。
大熊看見了這個笑容,他出拳的速度都慢了一些。
“咔!”肖遙一隻手快速抓起了先前的咖啡杯,擋在了的面前,大熊的拳頭將玻璃杯直接轟碎,咖啡傾倒在他的手上,水珠沿着手臂像只吸附在牆壁上的壁虎一樣動着。
“好拳!”有個警察拍案而起。
“是啊,大熊的拳風果然剛猛!”另一名警察也是讚不絕口。
大熊真想罵娘,難道你們就沒有看到老子的手已經破了嗎?
嚴浩眼神中寒芒一閃:“你敢動手?”他的手指放在了扳機上。
肖遙冷笑了一聲,抓住了還站在自己跟前的大熊,將大熊拉到了自己的跟前,而另外一隻手握着已經咖啡杯的碎片,玻璃抵在了大熊的脖子上。
“放開大熊!”
“放開他!否則我就開槍了!”剩下那幾個警察,臉色都變了。
大熊臉白如紙,他能感覺得到,玻璃尖銳的口子已經劃破了自己的皮膚,在往下刺一點,恐怕明天的新聞就是:警察在審訊室被犯人割喉。
他不想看到那樣的新聞,要是真有那樣的新聞,他也看不到了。
他的雙腿不停的顫抖着,來了一陣尿意。
“小兄弟,你……你放開我,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也活不了。”大熊顫抖着聲音說道。
“你剛纔可不是叫我小兄弟的。”肖遙冷笑說道,“再說了,即便我真的死了,不是還拉了個墊背的嗎?我覺得我不虧。”
大熊心說,但是我虧啊!
嚴浩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眼神冷冽。
“放開他,我數三個數。”嚴浩說道。
“隊長,你想幹什麼?”大熊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隊長似乎根本就沒打算救下自己,他更想讓子彈從自己的身體裡橫穿而過,打在肖遙的心臟上。
“放心吧,大熊,不會有事的。”嚴浩笑着說道,“因公殉職,你的家屬也會得到一筆撫卹金。”
要不是因爲大熊此時還被肖遙挾持着,他一定會衝上去把嚴浩放在地上狠狠地踩幾腳。
因公殉職?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媽蛋,我家屬不想要這筆撫卹金,還是讓你爹孃拿你的那份吧!
就在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你們在幹什麼!”衝進來的秦雪臉色大變,趕緊走到了跟前,並且擋在了肖遙的跟前,怒視着嚴浩,“嚴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沒看到我的人被他挾持了嗎?”嚴浩說道。
秦雪看了眼肖遙,眼神中也有些疑惑。
“他們先動的手。”肖遙簡單說道。
他本來都沒有向秦雪解釋的必要,因爲他知道,秦雪在這個時候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他覺得,秦雪現在最起碼是真的關心自己。
“你先放開他吧,肖遙,這對你沒好處的。”秦雪咬着嘴脣說道。
肖遙搖了搖頭。
秦雪有些不解:“你難道想要和他們作對嗎?”
肖遙轉過臉,看着她:“不是我想要和他們作對,是他們想要和我過不去,即便我放了他,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你還沒明白嗎?”
秦雪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忽然間,她掏出了自己腰間的配槍。
槍口直指嚴浩。
嚴浩臉色一變,肖遙也略顯詫異。
“嚴隊長,放下你的槍。”秦雪陰沉着臉說道。
嚴浩的腦門上流下了汗珠,這是他絕對沒想到的,秦雪,這個小警察,竟然敢拿槍指着自己?難道她也瘋了嗎?
在此之前,他只是覺得肖遙是個比較瘋狂的人,但是卻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比肖遙更加瘋狂的人,秦雪這樣等於是將她的前程都給毀了!
“我再說一遍,放下槍。”秦雪說道。
嚴浩沒有聽秦雪的話放下槍,但是他握着槍的胳膊不停的顫抖着。
肖遙深吸了口氣。
“秦雪,這不關你的事情。”肖遙說道。他現在自身難保,更不想把秦雪拖下水。
“這就關我的事情!你是我帶回來的。”秦雪鑽了牛角尖,對肖遙的話置之不理。
肖遙苦笑。
這個時候,周偉雄也帶着一批警察走了進來。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先是疑惑了一陣,接着就是震怒。
“好啊,嫌疑犯竟然敢襲警,挾持警察,好大的膽子!嚴浩,你還在等什麼?就地擊斃了!”周偉雄開口說道。
嚴浩苦笑,不過也沒說話。
“秦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指錯人了?”周偉雄見秦雪的槍指着嚴浩,不由問道。
“沒有。”秦雪冷哼了一聲,“他們私自對肖遙用刑,肖遙忍無可忍才反抗的。”其實,她也不知道先前倒帶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知道,肖遙其實是一個比較能沉得住氣的人,除非是把肖遙逼的太緊了,否則的話,肖遙也絕對不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帶着海天市警察局刑警隊的谷利兵也走了進來。
“谷局長,還不讓你手底下的人放下槍,你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嗎?”周偉雄瞪着谷利兵說道。
“放下槍。”谷利兵說。
周偉雄洋洋得意,嚴浩也是一臉的高興,瞪着秦雪:“聽到了沒?趕緊放下槍!”
谷利兵咳嗽了一聲:“嚴浩是吧?我是讓你放下槍!”
周偉雄和嚴浩那洋洋得意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他們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秦雪聽到這句話也是滿臉的高興,最起碼這個時候,自己敬重的局長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谷利兵,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周偉雄盯着谷利兵。
“我當然知道。”谷利兵笑了笑,“我不但知道我在做什麼,還知道你在做什麼呢。我再說最後一遍,放下槍。”
嚴浩對谷利兵的話置之不理,因爲他的背後還站着周偉雄,有周偉雄在,谷利兵憑什麼對他指手畫腳的?
他們動也不動,谷利兵也毫不詫異。
他擡起自己的右手,隨意擺了擺,站在他身後的一羣警察都掏出了自己的槍,對準了跟着嚴浩他們一起來海天市的那幾個警察,漆黑的槍口,冷峻的面龐,一時間,局面再次陷入了僵持。
周偉雄的表情非常難看,就跟吃了屎一樣,他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竟然會變得如此棘手,也不知道這個谷利兵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以後,海天市的局長會換人的。”周偉雄說道。
谷利兵笑了笑:“也許會,但是最起碼現在,我還是海天市警察局的局長。”
周偉雄沒有說話了,這裡是海天市,這裡是海天市警察局,雖然他是省城的警察廳廳長,但是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還是人家說了算,強龍不壓地頭蛇。
周偉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浸溼,頭髮貼在了腦門上。
這時候,該來的人,終於來了。
“嘿,省城警察廳廳長,好大的威風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肖遙鬆了口氣,不過也有些好奇,這個小子怎麼也跑來了,他不是已經回省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