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魏國皇帝說過,肖遙是個沒有野心的人。!
即便他真的有野心,也成不了。
其實,說的簡單點,在魏國皇帝看來,肖遙缺少的不單單是帝王之氣,缺少的還有格局。
當柳乘風將消息帶回去之後,立刻引起了衆人的憤怒。
“柳乘風,我說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肖遙想要回去你不知道勸阻嗎?這不是找死是什麼?”王閣第一個指着他的鼻子罵道。
等到王閣罵的差不多了,柳乘風才無奈說道:“我攔得住嗎?”
“……”王閣頓時默不作聲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件事情還真拐不柳乘風。
大家都知道肖遙這麼做很危險,不但希望渺茫,還容易將自己折在這裡面,完全不划算。
肖遙也知道,他偏偏還是這麼做了,一意孤行。
“他要是皇帝,肯定是個昏君!”王閣氣得不行。
李雄杉臉的表情看着倒是有些古怪。
這句話之前,柳乘風也說過。
以前,李雄杉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覺得,肖遙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只要是肖遙想要做的事情,一般都能做到,現在更是可以將這麼多國家毫無隔閡的串在一起,和大秦王朝扳手腕,放眼整個靈武世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更準確的說,是僅此一人了。
“我去接他。”李斧作勢要出去。
“行了,你現在去也沒什麼意義了,他若是安全,自然可以回來,若是已經出了事情,你去了又能如何?”王閣說道。
“那咱們現在趕緊調兵遣將啊!”徐前激動說道。
他可是肖遙的頭號粉絲。
王閣瞥了他一眼,說道:“等準備的差不多了,時間也過去大半了。”
確實,想要調動數萬人,去和長坪裡的北滿軍扳手腕硬碰硬,這得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哪怕打個羣架搖幾個人,不也得一會嗎?
更何況是數萬人呢!
沒過多久,肖遙也回來了,身血跡斑斑,懷裡抱着一根胳膊。
“這是王堯的?”王閣快步走到跟前。
在場的人,誰都能看出,肖遙此時臉色發白,腳步虛浮。
身的鮮血,大部分都是敵人的,但是在肖遙的身也有一些傷口。
是箭傷。
“嘿,之前想要將王堯的腦袋奪下來祭旗,結果那孫子的反應太快了,只有在極短的時間內剁下來一條胳膊。”肖遙將懷裡帶着血跡的胳膊扔個了王閣,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
王閣沉吟片刻,先將肖遙扶着坐下。
過了一會,他才問道:“划算嗎?”
肖遙想了想,說道:“我毫髮無損,划算,最起碼,在別人看來是這樣。”
“那,你自己看來呢?”王閣問道。
“體內靈氣乾的差不多了,想要恢復過來最起碼也需要四五天的時間,而且,還得耗費一些靈丹,養傷的話,大概也需要十天的時間。”肖遙摳着手指頭計算道。
“在這十天裡,已經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王閣說道。
肖遙點了點頭。
“這顯然,是個虧本的買賣啊!”王閣說道。
肖遙哈哈笑道:“不礙事,我先回去休息了,其實仔細想想,還是划算的,至於爲什麼,你也明白。”
王閣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衆人目送着肖遙離開。
看肖遙的身子骨,現在的他好像一陣風都能將其吹倒一般。
“讓軍營所有修仙者都保護好他。”王閣眼神一冷說道。
“是。”徐前點頭,領命下去。
確實,現在的肖遙非常虛弱,隨便來個高手,都可能將肖遙的腦袋給摘了。
“李斧,交給你個任務。”王閣說道。
李斧一愣,問道:“什麼事情?”
“去北麓,將趙鐵牛帶過來。”王閣說道,“最好也能將女帝給帶過來,到時候,你和劉玲兩人都留在北麓的戰場,多帶一萬人過去。”
“從這裡,抽調?”李斧一愣,問道。
“是。”王閣說道,“咱們現在不缺一萬人,但是,卻一個能製得住肖遙的傢伙。”
王閣說到這裡,也有些無奈:“咱們這些人說的話,他可不會聽……”
“那北麓沒了女帝和趙鐵牛,豈不是沒了主心骨?”
“清秋王朝那邊會抽調人過去的。”王閣說道,“一旦趙鐵牛和女帝離開,清秋王朝那邊定然還會有個殺手殺過來,不需要我們多說,而且,在北麓還有一個趙丹玄,他也能穩住局勢。”
想了想,王閣又說道:“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魏國皇帝的話,也可以聽,反正現在北麓和魏國是聯軍,一起攻打趙國。”
“……”李斧哭笑不得,“我們北麓的士卒,聽魏國皇帝的話?”
“葉聽潮的話也可以聽。”王閣說道,“放心吧,在這樣的局勢下,即便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將北麓士卒往溝裡帶。”
李斧想了想,小聲說道:“這件事情當真不需要和肖哥說?”
“和他商量個屁!”王閣怒道,“他現在倒下了,我是說一不二的人,給我去!”
李斧還想繼續辯駁,卻被一旁的劉玲拉了拉胳膊,只要作罷。
其實李斧有意見,也在王閣的意料之。
即便肖遙做事情偶爾有些糊塗,可在李斧徐前等人的心裡顯然還是更傾向於聽肖遙的話。
哪怕肖遙要把他們往溝裡帶,這些年輕人,都會二話不說的往裡面跳。
說到底,肖遙纔是他們的魂,他們的信仰。
等走出了帳篷之後,李斧看了眼劉玲,問道:“需不需要我偷偷去和肖哥說一聲?打個招呼也是好的。”
“不用了。”劉玲說道,“肖哥不會答應的。”
“那……”李斧很是猶豫。
“其實,你也覺得王閣說的很有道理,不是嗎?”劉玲笑着說道。
李斧不置可否。
“爲了大局,應當如此。”劉玲說道,“肖哥說,只要發生戰鬥,他會衝在最前面,這樣的話聽着確實很能提升士氣,但是未必理智,不是嗎?”
“那是。”李斧笑着說道,“肖哥纔是主心骨,若是他真的有了什麼閃失,這幾十萬兵馬,也不過是一盤散沙。”
劉玲點了點頭,看着李斧,繼續問道:“你也明白,王閣柳乘風李雄杉他們也都明白,但是他們說什麼了嗎?他們什麼都沒說,因爲他們也都明白即便自己說了,也沒什麼作用,肖哥不會聽他們的話,肖哥是個非常有自己想法的人,在他看來,自己這麼做是大義,也確實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是戰爭不需要義氣,否則是意氣用事。”
李斧深吸了口氣,擡起腦袋仰望星辰。
過了一會,他看着劉玲,說道:“咱們現在出發吧。”
劉玲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其實,學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對於李斧而言,也是一種成長。
作爲李斧的女人,她最希望的自然是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慢慢成長起來並且之前要更強大。
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們整頓好,並且帶着一萬人,往北麓趕着。
等到肖遙恢復過來的時候,也知曉了這件事情,臉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倒也沒生氣。
王閣原本還想要負荊請罪,然而,肖遙還是非常大度的。
其實有些問題,他也意識到了。
自己又不是聖人,不可能什麼錯都不犯。
只是這是戰爭,不是小打小鬧,別的事情做錯了,還可以彌補,但是在這件事情要是真的出了什麼錯,得多死很多人,這顯然不是肖遙願意看到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沒理由,是自己犯下的錯,卻還要別人用性命來爲自己買單。
這樣對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士卒而言很不公平,自己是人,他們也是人,都是爹生娘養的,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且他覺得,那些動不動要將旁人當成螻蟻的傢伙,都是混蛋。
這是肖遙的想法。
他也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雖然王閣這麼做沒有和自己說,但是仔細想想其實也都是可以理解的,這段時間躺在牀,肖遙也思考了很多,覺得自己之前做事情的方式確實有些欠妥,雖然是想要用王堯的人頭,爲自己這邊的人提升士氣,可當真是九死一生,顯然自己回不來了,最後也只是帶回來了一條胳膊。
現在的他,身邊確實需要一個能夠制衡他的人。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身的有點挺多的,並且在這場戰爭,自己的位置也很重要,但是,在很多方面,自己還是缺少一些大局面,時不時的確實喜歡意氣用事,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挺好的,之前還去趙國逛遊了一圈,不信你問問柳乘風他們那些人,是不是覺得肖遙的冒險已經是一種常態了,要是哪天肖遙畏首畏尾不管做什麼都要三思後行的話,估計那些人才會覺得肖遙不再是肖遙了。
若是肖遙真的責怪王閣,顯得有些不懂得分辨是非了,他的是非觀還是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