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異騎在一匹高頭大馬,身着金甲,馬背還掛着一把寬背大刀。!
董家並不習刀,董家拳,在大秦王朝,算是聲名遠揚,卻從來都沒有任何關於使用刀的功法。
董異本人,對於用刀,更是一竅不通,不過還算是拳法了得,得到了董新的真傳,不得不說,董新確實是大秦王朝年輕一輩一個出色的人才,雖然現在還只是個一重高手,可是能在三十歲的年紀,有這樣的修爲,也算是了得了,哪怕大秦王朝原本人才濟濟,他也算是較耀眼的一顆。
畢竟,董異真正出色的地方並不是修爲,而是對兵法的熟用和了解。
之前,在清秋王朝的戰線,清秋王朝大將肖龍象屢出招,數次重創大秦王朝。
大秦王朝自然要吸取教訓,也開始慢慢研究肖龍象的兵法,在分析這一塊,董異在天機閣的時候出了不少力,而且分析起來也是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哪怕還沒有過戰場,卻已經獲得了“少帥”的美譽。
董新還在世的時候,也將董異當成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要說起來,董異能夠世襲東難軍統領主將的位置,董新死之前也出了不少力。
哪怕董新這一輩子爲大秦王朝的輝煌鞠躬盡瘁,也不可能沒有半點私心,將自己的兒子推到現在這個位置,也算是他這輩子做過最自私的事情了。
軒轅九重並不是真的那麼放心董異,只是被董新逼宮,高高架了起來,若是那樣都不答應董新的話,別的統領老臣,恐怕也都會對此頗有微詞,覺得軒轅九重對待他們這些老人,太過於不近人情。
所以,軒轅九重才答應了下來。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答應下來,軒轅九重自然也要做一個說話算數的人。
這一次將董異派過來,也是希望,檢驗一下董異真正的實力,畢竟在這條戰線還有一個老將,王堯,哪怕董異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以王堯的應變能力,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亡羊補牢,所以,他並不需要多麼的擔心。
不懂得刀法,卻掛了一把刀,其實理由也很簡單,董異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把刀掛在馬背,看着很是威風。
“將軍,我們快到長坪了。”一個副將騎馬趕了來說道。
“嗯。”董異點了點頭,目至遠方,說道,“先休息片刻吧。”
“是!”
等席地而坐後,那副將又專門搬來了一個小馬紮。
“將軍請坐。”
董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說道:“隨身攜帶啊?”
“應該的,一個小馬紮而已,又沒什麼分量,您是我們東難軍的統領,主將,休息好纔是最重要的,否則,又怎麼能領導我們,走向輝煌,爲大秦王朝的統一天下計劃,添磚加瓦呢?”那副將微笑着說道。
董異倒也沒和對方客氣,笑着坐了下來。
從隨身攜帶的竹筒裡,倒了些水,洗了洗手,旁邊的幾個士卒,使勁嚥了口吐沫,看得出來,他們此時都有些口乾舌燥的。
只是,董異之前提出,要輕裝趕路,所以糧食和水源,帶的並不是很多,他們也都很珍惜。
“將軍,末將聽說,之前長坪發生了一場小戰鬥,王堯被砍掉了一條胳膊。”那副將說道。
董異冷哼了一聲,說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句話對,也不對,志在千里固然,可一匹老馬,終究跑不了千里,很有可能死在半路。”
說到這裡,董異深深看了眼那個副將,問道:“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副將使勁點頭,抓住整個機會,自然要使勁拍一拍馬屁:“那是自然。”
“不過,王將軍還是有些能耐的,畢竟經驗豐富,我等,還是要多加學習。”董異繼續說道。
副將笑着說道:“將軍如此大才,卻還敬重王將軍,果真是德才兩全啊!”
董異擺了擺手,說道:“還有多久到長坪?”
“不足十里。”那副將說道。
“嗯,東難軍後面的隊伍,還有多久能趕到呢?”董異繼續問道。
“落下了大概五十里的路程,不過若是快馬加鞭的話,天黑之前應該也能感到長坪。”副將繼續說道。
董異嘆了口氣,說道:“如今,大秦王朝四面樹敵,處境確實艱難啊!”
副將默不作聲,不知道該怎麼迴應這個問題。
“不過,我大秦王朝也不是泥捏的,正好綁在一起,讓我們一頓解決了,倒也簡單了些。”董異哈哈大笑道。
笑着笑着,忽然,前方一陣疾風襲來。
一根羽箭,直衝面門。
董異忽然揮出一拳,將羽箭擊落。
“果不其然,之前我便察覺,前方道路險峻,適合設伏,我停下後,對方便等不及,自亂陣腳,下意識認爲已經被我洞察,哼,迫不及待的出手,只是暴露自己而已。”董異冷哼了一聲,臉的表情看着更是寫滿了自信和自傲。
“東難軍衝鋒營聽令,衝殺前方!”
“將軍,前方不是已經被設伏……”那副將小聲說道。
“從地圖看,這山口不深,最多藏下三千人,我們人數有七千,怕什麼?!”董異說道。
“在人數,將軍都判斷如此精準?”副將目瞪口呆。
“發號施令,衝殺前方攻線!”董異懶得和身邊的副將廢話。
副將精神大震,立刻帶領手下士卒,朝着前方發起了衝鋒。
前方的埋伏,佔得先機,一開始確實給東難軍造成了一定的麻煩,死傷不少,可很快,對方的攻線被衝散,於是又變成東難軍這隻雄師佔領風。
“將軍,敵方已被擊退!”那副將衝到跟前,稟告捷報。
董異點了點頭,冷笑着說道:“敵方估算多少人?”
“不足三千!”副將說起這番話的時候,大概是因爲激動,語氣都有些顫抖。
“哈哈,果不其然。”此時此刻,董異有一種濃濃的滿足感。
“將軍,我們要追擊嗎?”副將問道。
董異擺了擺手,眼神深邃,老氣橫秋道:“窮寇莫追,這個道理你還不懂嗎?再說了,我們初來此地,還未仔細勘察地形,即便我心裡瞭然,卻還不算熟悉,若是貿然追殺,很容易再次跌落陷阱,還是小心爲,既然已經取了便宜,便隨他去吧,即便真殺了這三千人,又能如何?”
副將輕輕點頭,暗道董異果然高深莫測,每句話說的都這麼有道理。
對於他們東難軍而言,取得了便宜,足以提升士氣的了,等到了長坪之後,他們說話,也算是能夠硬氣一些。
至於那逃走的聯軍士卒,即便真的追去全部殺光了,他們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三千人,並不能改變戰場的局勢,還存在再次被人設伏的危險性,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說,繼續追殺都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他雖然有的時候喜歡拍馬屁,可也不是個草包,否則也不可能在東難軍擔任副將,要知道,他這個副將可不是董異看他拍馬屁將其提來的,而是董新在的時候親自任命的。
董新帶兵的能力不錯,看人的能力自然也不錯。
“行了,咱們先去長坪吧!”董異說道。
等入了長坪,董異手底下的士卒們,便立刻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向北滿軍散播了一邊。
北滿軍的那些人,原本還因爲之前肖遙發動的突襲,感到鬱悶不已,這一捷報,倒是衝散了他們之前的鬱悶。
不單單是東難軍,即便是北滿軍那些士卒士氣也都提升了不少。
王堯看在眼裡,卻總覺得有些怪異。
不要說董異了,即便是他,也能想到那些事情。
所以,這不能算是董異的才幹,反而,可以算是對方露出的一個破綻。
故意露出破綻,卻又欲蓋彌彰,只是爲了,讓董異佔便宜嗎?
可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當天晚,東難軍三萬士卒全部趕到長坪。
董異帶着自己的副將,去見了王堯。
“王將軍,爲何住在這破舊的老宅子裡?”進了屋子,董異皺起了眉頭,空氣似乎都散發出了一股黴味,讓他聞着非常不舒服。
若不是有要緊事情要和王堯商討,他還真想立刻轉身離開。
王堯給自己的斷臂着藥,看了眼董異,說道:“住在哪,都一樣,我們是來打仗的,是來殺敵的,又不是來享受的。”
董異皮笑肉不笑,心裡卻已經壓了一些火氣。
他覺得,王堯這一番話,是在變着法的教訓他,呵斥他。
這些大道理,誰不會說呢?可若是吃不好喝不好,還怎麼打仗?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諷刺自己,有什麼意義?
董異還是將自己心裡的不滿,強行壓了下去,說道:“王將軍說的不錯,晚輩受教了。”
“先說說吧,大晚的到我這來,有什麼事情?”王堯側過臉看了眼董異說道。
董異咳嗽了一聲,邊的副將確實很會來事,立刻拉來一張椅子,還用袖子將面的灰塵擦拭乾淨。
董異滿意點了點頭,順勢坐了下來。
“我希望,王將軍能在此地安心養傷,北滿軍,暫由我統領。”董異說道。
王堯眉頭緊皺,沉思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