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帶着小白,跟在玄空道長和坤木的身後,沿途趕路。
他也不知道,玄空道長到底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不過他也懶得多問。
一開始他只是問了一句,爲什麼不坐車,或者坐飛機,玄空道長給了他一個非常直接的理由。
“沒坐過,而且聽坤木說,那玩意要身份證,你覺得我們這些人有身份證嗎?”玄空道長問道。
肖遙:“……”
這樣的理由,還真是無懈可擊。
人口普查都普查不到他們。
三天之後,肖遙來到了一個叫銅鑼鎮的地方。
肖遙路盤算了一下,這裡大概是湘南山區。
與其說這是一個鄉鎮,還不如說這裡是一個山村,在這個村裡,聽說電都是去年才通的。
對此肖遙深感好,難道玄空道長受傷的那個朋友,住在這裡?
“是不是很驚?”玄空道長看着肖遙四下張望,笑說,“這裡偏僻,一般人也找不到。”
肖遙滿臉狐疑,問道:“你的那個朋友,很害怕別人找到他?”
玄空道長點了點頭,沉下聲音說道:“他們在隱世世界,可你遭恨多了。”
肖遙哭笑不得。
聽這麼說的話,自己似乎他們好多了。
接着,肖遙又猛然想明白了一些。
“三天前你在洪劍宗出手幫我,怕也有這樣的想法吧?”肖遙說道。
反正玄空道長都已經有了一些和隱世世界對着幹的朋友,現在又出現一個,他也無所謂了,說不定還能牽線,讓大家成爲朋友呢。
有句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嘛!
玄空道長不置可否,面無表情:“這個,等到時候我再說吧。”
肖遙只能點頭。
跟在玄空道長的身後,肖遙穿過銅鑼鎮,意外發現,在銅鑼鎮的後面,竟然有一個結界,只是起交易大會或者紫金門的那些結界要小很多,能量波動也很小,準確的說,這樣的障礙,只能介於陣法和結界之間,算是一種高端的障眼法,依然屬於他們這個空間。
結界內,又是一個小部落。
他們剛剛進入,有人跳了出來。
“來者何人!哎?玄空道長?”跳出來的是一個手持大馬刀的青年男人,身材魁梧,大方臉,虎背熊腰,最起碼也得有一米九的身高,一臉的絡腮鬍子,胸毛都紮了出來。
“恩,葛一,次來是你小子在這守着,怎麼現在還是你啊?”玄空道長笑呵呵說道。
叫葛一的大漢哈哈笑道:“玄空道長,您怎麼有時間來了啊?走走走,我領你去見殿主!”
走在路,也看見不少人,其很多都來和玄空道長打着招呼,玄空道長也一一回應着。
“封子言,今年二十了吧?不錯,已經是破天境界了,估計很快能進入靈氣境界了。”
“李耀,你小子能不能別一天到晚捧着書看?早晚變成書呆子!”
“王天野,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你這臉,再曬成非洲人了!”
叫王天野的哥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玄空道長,好問道:“啥是非洲人啊?”
玄空道長想了想,沒解釋,他也是聽坤木說過,自己哪裡清楚。
葛一看了眼王天野,笑呵呵說道:“你小子還不躲起來,你那媳婦聽說你昨天晚和我們玩牌,說要扒了你的皮呢!”
王天野臉色驟然一變,然後真的撒腿跑。
葛一等人跟在後面都是哈哈大笑。
雖然肖遙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可是看到那叫王天野哥們臉的驚恐,也忍俊不禁。
這哥們到底是多怕媳婦啊?
一直走到一間院子裡,葛一停下腳步。
“玄空道長,殿主在裡面,我不送你們進去了。”葛一說道。
“嗯。”玄空道長點了點頭,看着葛一離開。
“這裡到道是什麼地方?”肖遙忍不住問道。
“你很好?”玄空道長問道。
肖遙翻了個白眼,玄空道長這說的不是廢話嗎?
其實真正讓肖遙心驚的是,之前遇到的那十幾個人,其有一大半,都是靈河境界的修煉者,接着是靈溪境界,只有那個叫封子言的年輕人稍微差一些,還是在破天境界,可也已經在破天境界巔峰了,距離突破也只有半步之遙。
他忍不住想着,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這樣的底蘊,即便是一些大門派,恐怕也不吧?
更讓肖遙感到驚訝的是,坐落在院子裡的這個不起眼的老屋子裡,竟然傳出了三股強盛的氣息。
兩個靈江境界,第三個也是半靈江境界,甚至當初的那個百里荒涼還要強大。
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隨我來吧。”玄空道長看了眼肖遙,說完,擡腿走了進去。
屋子裡,擺設非常簡單,一張木架牀,牀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一張俊俏的臉,幾乎看不到半點血色,嘴脣也發白,最讓肖遙感到驚訝的是,明明是一張十八九歲的臉,卻滿頭白髮,露在外面的手臂,皮膚如枯樹皮,觸目驚心。只是他望向自己的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深邃無底。
在牀兩邊擺着幾張椅子,椅子坐着兩男一女,看到那個女孩,肖遙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
“是你?”肖遙下意識問道。
那女孩反而滿臉茫然:“你認識我?”
“……”肖遙沒說話。
能在這個地方看到畫扇,肖遙忽然頓悟了。
聯想一下畫扇的身份,不難猜出這到盆地是什麼地方。
雲霄殿!
那個讓很多修煉者都聞風喪膽的雲霄殿!
也難怪之前玄空道長便和他說,這裡的人也是隱世世界的仇人,甚至肖遙還要招人討厭。
現在想來,恐怕確實如此。
“玄空道長,你來了?”躺在牀的男人緩緩坐了起來,靠在牀,笑着說道,“真好,我以爲次便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呢!”
“你小子命大,一時半會的肯定死不掉。”玄空道長笑着說道。
男人搖了搖頭;“若不是次,畫扇在交易大會幫我帶回來殘缺的治癒仙丹,我現在真死了。”
玄空長老砸了咂嘴,看了眼站在邊的畫扇,笑着說道:“你這小妮子,也去了交易大會?”
畫扇笑了笑:“嗯,玄空道長,站在你身後的那個傻小子,是你的徒弟?我似乎在交易大會見過。”
坤木滿臉不服氣:“我不是傻小子!”
“對,你是傻大個。”畫扇咯咯笑道,胸口亂顫。
坤木:“……”
“玄空道長,另外一位,怕不是你的弟子了吧?”躺在牀的眼神一雙眼睛在肖遙身打量着,說道,“我可不相信,你有一個靈江境界修煉者的弟子。”
“靈江?”畫扇等人都是一驚。
“哈哈!你次吃下去的那枚仙丹,怕還是出自肖遙之手呢。”玄空道長捋了捋鬍子說道。
聽到這句話,畫扇等人更加吃驚。
她看着肖遙,下意識問道:“難道是你?”
肖遙微微一笑:“不錯,在交易大會,我和畫扇姑娘見過一面,卻沒想到,還有第二次見面的機會。”
“不對啊!那個時候的你,可還是勁氣境界,怎麼可能現在進入了靈江境界?”畫扇使勁搖了搖頭,“而且那個時候你身處險境,還被我脅迫,你完全沒有理由隱藏自己的實力啊!”
“那個時候,我確實是勁氣境界。”肖遙汗顏。
“你這突破速度……怎麼可能!”畫扇使勁搖頭,顯然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剩下的幾個人,也都是面面相覷。
不要說畫扇了,即便是他們,也不願意相信一個年輕人,能在這個短的時間內,從勁氣境界,直接突破到靈江境界。
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信。”忽然,躺在牀的男人說道。
肖遙有些吃驚,看着他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不要說畫扇等人了,即便是肖遙自己,其實仔細想想,都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可是,這又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
他不理解的是,躺在牀的那個男人,完全是和自己第一次見面,憑什麼能相信呢?
“不要問我爲什麼啊,我也不知道,我是下意識相信了。”那個男人說話都有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而且說完這句話之後,又開始拼命咳嗽,“不知道爲什麼,你是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李單,我這一次請來肖遙,是想要治好你的傷勢。”玄空道長正色說道。
“哦?”李單微微一愣,笑着說道,“沒想到,肖兄弟竟然還是個醫生?”
“不敢當,略懂一二。”肖遙說道。
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肖遙堅決不願意給他們太多的希望,否則,只會讓他們陷入絕望。
“是,殿主,咱們也別太抱希望了,他畢竟太年輕了。”邊的一個年輕人小聲說道。
“一鳴,我以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以別人的年齡也做出任何判斷?”叫李單的男人,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邊沉聲說道。
彭一鳴臉色微微一變,苦笑了一聲。
“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我們殿主,我願意把命送給你。”另外一個久久沉默的男人忽然開口說道。
“健軒,休得胡言!”李單勃然大怒,“收回你剛纔的話!”
“不。”李建軒說完,擡頭看了眼肖遙,“我李健軒,說到做到,我的命,遠遠不殿主的命。”
肖遙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了。
“各位好漢們,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我壓力很大啊?”他苦着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