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路,似乎沒有盡頭。
“我們這麼走回去嗎?”姜紅豆附在李耀的身邊,擦了擦還有些紅的眼睛,小聲問道。
“嗯,走回去。”李耀點了點頭,“來的時候沒來得及看一看北川的萬里冰川,這不,有了機會。”
“好看嗎?”姜紅豆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在這裡待了好多年了,沒發現有什麼好看的啊!”
“嗯,是啊。”李耀點了點頭,“不過,得看和誰一起看。”
姜紅豆俏臉一紅。
走在前面的肖遙和彭一鳴嘴角狠狠抽搐着。
他們在想啊,之前到底是誰說這小子情商低的,簡直是扯淡。
撩妹水平高的簡直不要不要的。
難道這小子生下來的那一天,已經點滿了泡妞天賦?
走了快半個小時,肖遙終於停下了腳步。
“來了。”肖遙嘴裡唸叨了一句。
彭一鳴點了點頭,揚起手大刀。
“少主,這交給我便是。”彭一鳴說道。
肖遙看了眼彭一鳴,點了點頭。
聽彭一鳴和肖遙口的話,姜紅豆有些聽不懂,只好轉過身看了眼身邊的李耀。
“怎麼了?”她輕聲問道。
“沒事,那些跟屁蟲終於跟來了,咱們等了這麼久,不是等他們嗎?”李耀笑了一聲說道。
姜紅豆臉色微微一變。
走了這麼久,她還真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跟着自己等人。
“怕了嗎?”李耀笑了一聲,說道,“跟着我走了,以後,身後可能隨時都會出一些要取你性命的人。”
“那你會保護我嗎?”姜紅豆小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護你,不過我一定會死在你前面的。”李耀想了想,認真說道。
“那我不怕了。”姜紅豆嘻嘻一笑。
李耀握緊了姜紅豆的手,輕輕一笑:“傻姑娘。”
這時候,一條血線,沿着白茫茫的冰雪,朝着肖遙等人悄然逼近。
彭一鳴手大刀一揮,狠狠插入腳下冰雪之。
刀氣沿着一條直線,冰川開了一條裂痕,將那道血線逼了出來。
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男人,終於從冰川之下鑽了出來。
“嘿,這血族的人,怎麼開始做起土撥鼠了?”肖遙哈哈笑道。
當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彭一鳴已經握緊了手的大刀,衝了過去。
“那是什麼?”姜紅豆好問道。
怕倒是不怕,是好了。
“電影看過沒?這是電影裡有時候出現的吸血鬼。”李耀笑着說道,“第一次見過吧?要不等會,我給你抓一隻過來,給你好好研究?”
姜紅豆使勁搖了搖頭。
雖然她是個好心挺重的女孩,可是,口味真沒那麼重……
彭一鳴的身體只能捕捉到一道道殘影,紫芒,眨眼間便到了那穿着黑袍的男人面前,同時手長刀一削,刀浪翻滾着,將那黑袍男人的腦袋削了下來。
彭一鳴落了下來,站在遠處,那把滴着血的大刀抗在肩膀,冷笑連連。
“這點能耐,也好意思做截殺的活,真是不像話。”
說話間,在他的周圍,再次五條血線隱隱而來。
彭一鳴耳朵微微一動,頓時大笑連連,嘴裡吼了一嗓子:“來得好!”
同時,再次將手大刀狠狠灌入冰川之。
以他爲心,佈下一張巨大的氣機蛛。
周圍轟隆作響,冰雪飛揚。
有幾塊冰雪朝着肖遙等人的方向砸了過來,肖遙伸出手揮了揮,隨意撥開。
姜紅豆都被這一幕給嚇壞了。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五個黑袍男人再次出現,將位於心點的那男人團團圍住。
忽然,他們化作一道道血霧,躲開氣機蛛束縛,朝着彭一鳴衝了過來。
彭一鳴哈哈大笑。
“一些小畜生,也敢!”
聲音如氣浪,一浪翻滾如長江。
那五道血霧瞬間凝固。
“這還真是大手筆了,五個血王般的人物,可只是這樣,怎麼敢來找一個靈江境界修煉者的麻煩呢?”肖遙嘆了口氣。
他轉過身看着姜紅豆和李耀,說道:“我們先走吧。”
“好。”李耀點了點頭。
姜紅豆似乎有些不放心,伸出手指了指彭一鳴,說道:“我們不管他了嗎?”
肖遙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他連這五個畜生都解決不了,還跟來做什麼?”
說完,便揹着手化作一道紫虹離開。
李耀抓住了姜紅豆,在冰川疾馳。
他對姜紅豆小聲安慰道:“雖然我看不懂他們的局,但是既然少主都無所謂了,那想必真的沒事了,而且,我也相信一鳴哥哥,他少有敵手,最起碼在這個世界,我不相信有人能殺他,少主可能有那個能耐,即便是天行宮的那個白齊眉,也不能將一鳴哥哥怎麼樣,打不過,跑便是了。”
姜紅豆哭笑不得,有些沒辦法理解了。
不過李耀的話,也讓姜紅豆放心了很多,既然李耀都說不會有意外發生,大概真的可以放心了。
彭一鳴的速度越來越快,刀氣衝散了五團血霧,之後還沒有等那血霧重新凝結,再次衝了去,隨着一聲淒厲慘叫,五個血王,只剩下四個了。
十分鐘之後,彭一鳴抹乾淨大刀還未乾涸的血跡,皺了皺眉頭。
“這股子血腥,都有臭味。”彭一鳴冷哼了一聲,拖着長刀,漸行漸遠……
華夏,京都。
諸葛焚天重新登入護龍堂。
“堂主!”
數百修煉者,齊聲吶喊。
諸葛焚天站在高臺之,長袍無風自動。
之後,他伸出手,壓了壓,示意臺下的人都安靜下來。
這才緩緩說道:“我不是護龍堂的堂主,我只是來幫忙的而已。等肖遙回來了,你們再問問他到底願不願意做這什麼堂主吧。”
長劍行嘆了口氣。
其實,諸葛焚天說出這樣的話,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他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話,但是諸葛焚天想要做什麼,想要說什麼,什麼時候需要他來定論對錯了?
諸葛焚天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錢財毀人,廟堂毀身。
如果真的非得留在這裡,他真怕有一天,自己忘記了大道,忘記了天地浩然。
“現在遁入世俗界的修煉者,大約三十個門派世家,整個江湖,怕是又要亂了。”諸葛焚天轉過臉看了眼驚雷,嘆了口氣說道。
“亂了也沒什麼不好的。”驚雷笑着說道,“遲早是要亂了,亂了之後,纔會有新秩序,壓迫着,不如釋放出來,再教一教他們做人。”
諸葛焚天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怕是沒那個能耐。”
“需要什麼能耐?”驚雷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服的,打服了,告訴那些修煉者,這裡雖然是世俗界,雖然靈氣匱乏,但是,卻是他們修煉者的禁地,如此一來,不好了?”
諸葛焚天哭笑不得。
驚雷到底還是驚雷。
起武學,驚雷起諸葛焚天,確實要差一些。
可如果論起心豪邁壯闊,諸葛焚天和驚雷差太多了。
“總而言之,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肖遙回來了,整個世俗界,也太平了。”
“怕難說。”驚雷搖了搖頭。
“爲什麼?”諸葛焚天有些疑惑,“看來,你還是不瞭解肖遙現在的實力啊!”
驚雷哈哈笑了笑,說道:“肖遙的實力如何,我現在確實不太瞭解,但是,你似乎不太瞭解肖遙的性格啊!這天下亂了如何?這天下毀了又怎麼樣?是不是太平盛世,對他而言,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幸福。”
“罷了,看來,我想的有點多了。”諸葛焚天說道。
驚雷嘆了口氣,沒有言語。
這時候,林旻彥忽然趕了過來。
“諸葛先生,山城動盪不止,似乎聚集了百修煉者。”
諸葛焚天微微挑眉,問道:“有這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林旻彥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暫時還不得而知。”
“南天遠,宋逸霖!”諸葛焚天開口喝了一聲。
兩個年輕人走到了跟前。
南天遠還好,表情平靜,宋逸霖嘛,則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狀態。
“山城的事情,交給你們可行嗎?”
“不可。”
“我也不去。”宋逸霖搖了搖頭。
林旻彥有些着急了,說道:“兩位,現在山城已經風起雲涌了,晚一步的話,不知道還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呢。”
“那又如何?”南天遠問道,“與我何干?”
“是啊!”宋逸霖說道,“我們來到京都,是因爲爺爺,嫂子們,都來了京都,所以我們不敢不跟着。如果你們想要讓我們離開京都,那不可能了。”
“你們去了,我會保護好李瀟瀟等人。”諸葛焚天正色說道。
“哦,但是我不相信。”南天遠聳了聳肩膀。
驚雷哈哈笑了起來。
諸葛焚天轉過臉看了眼驚雷,有些懊惱。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傢伙還好意思笑。
“你看,我說吧?即便肖遙回來了,和他們的態度也差不多的,我說,你不瞭解那小子的性格吧?”
說完,驚雷笑得更開心了。
看到諸葛焚天吃癟,其實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