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咬緊的嘴脣,倔強的看着秦安然,就是不開口。秦安然一直和她直視,眼神坦蕩,不容拒絕。小風箏站在旁邊看着兩人僵直,心裡急得要死。王妃顧及王爺,不然就阿滿這樣倔強的性子在王妃這裡早就吃虧了。
小風箏拉拉阿滿的衣袖,“阿滿,我跟在王妃身邊近半年,從來沒見過她發脾氣,也沒有對我們下人不好,這樣的人怎麼會傷害黃側妃呢?如果真的是王妃做的,就算你和她說了當日的情形,她也不能改變什麼,不是嗎?反正你都告訴王爺了,外面也有人守着。”
阿滿猶豫的看了一眼小風箏,在看看坐在那裡不動如山的秦安然,躊躇不知所措。半天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你怎麼知道就不是她,知人知面不知心。”秦安然按按自己有點發疼的額角,這個孩子真不知道讓她說什麼好。
“如果是我做得,那麼王爺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如果不是我做得,你們卻將將罪名扣在我頭上,那麼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你就不想將這件事情弄清楚嗎?還是說無所謂真正的兇手,一開始你們的目的就是要將我趕出王府,身敗名裂?”秦安然的眼神太過犀利。
阿滿急了,梗着脖子,面紅耳赤,“有誰會用這樣的辦法來對自己?你說,你把自己的臉毀了看看,你知不知道英兒最愛漂亮了,現在她的臉變成那樣,活過來她也會痛不欲生的。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說着說着阿滿的眼圈就紅了,豆大的淚珠一顆顆使勁往地上掉。秦安然無奈的搖頭,小風箏遞上了自己的帕子,幫阿滿擦眼淚。秦安然自然知道黃英的傷勢,不單單如此,她現在還知道了黃英,阿滿和蕭樊三人之間的關係。
“阿滿姑娘,你如果回答我的問題,不出三日我就能給你一個答覆。如果你不願意,那麼我要多耗費幾天時間,當然很有可能等我知道是誰做的,那人已經離開王府了。你看着辦吧。”秦安然無意在與她糾纏,這些事情原本就讓她心煩。
阿滿眼看着秦安然走出去,想想剛纔她說的話,還有……就是秦安然之前和她對視的時候的眼神。她記得阿孃曾經說過,一個人只有眼睛不會說謊。她的眼睛……很乾淨,這樣子的人她願意……願意相信一次。
“我說!”阿滿轉身看着秦安然的後背。小風箏一愣,微笑了一下,愚木終於開竅了,如此想着眼神崇拜的看着門口的秦安然。
“好。”秦安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你也坐下。”看着阿滿,吩咐到。
“現在我只需要問你三個問題,你一定要說實話,並且要仔仔細細的回想當天的事情,所有發生過得都不可以漏掉。”秦安然正容看着阿滿。阿滿將臉上的淚痕擦去,點頭,“恩,你問吧。”
“黃側妃那天在花園中來找我,我見到她的時候
並沒有看見她身邊有人,那麼我與她之間的對話是怎麼傳出去的?”
阿滿回想,“那天是我和黃側妃的另一個侍女桃枝兩個人陪黃側妃在花園散步,然後我們在亭子裡的時候看到王妃你一個人從院子裡面出來。黃側妃就說有話想單獨和你說一下,讓我們兩個在原地等着。”
“接着我和桃枝在亭子裡,也看到了王妃你和黃側妃好像因爲言語不合起了一點衝突,桃枝說她擔心側妃吃虧,就急忙忙的下去,我沒趕上她,等到我到的時候就只看到桃枝在和黃側妃說沒事,安慰她,後來我們就一起回去了。”
秦安然點頭,“你們回去之後,黃側妃就進屋休息了一會,用午膳之前一切都正常。你們下午在賞花的時候,有誰經過那裡?或者有誰知道你們在哪裡賞花?”
阿滿皺眉細想,“賞花時側妃臨時興起的,所以並沒有和誰說過。恩……那天,哦,對了,那天張夫人從花園裡採摘了秋菊,說是要泡菊花茶,她碰到了我們在賞花。不過打了一個招呼,就離開了。”
“恩,最後一個問題就是你仔細的說說那天你看到‘我’行刺黃側妃的情景,包括她的衣服和髮飾,還有所有的細節動作。”秦安然心裡隱隱有了底。
“我端了茶過去,正好看到你拿着匕首往側妃的胸口一捅,嚇得我尖叫一聲,手中的茶盞掉落在地上打碎了。那人聽到這邊聲響轉身幾下就逃跑了。等我跑過去就只看到黃側妃躺在血泊之中。”
“對了,中午的時候我路過的前院正好看到王妃穿的是一件雨過天青色的長袖襦裙,頭髮也是挽了簡單的蝶髻,當時太急,沒看清上面的髮飾。但是我看到那個人的身高體型衣服和王妃你的一模一樣,髮髻也是一樣的。”阿滿有點尷尬的看了一眼秦安然。
秦安然倒是沒想到自己素來穿着簡單,也不愛帶髮飾,沒想到這倒是給了兇手極好的機會來假扮成自己。等等,“桃枝呢?側妃去賞花不可能只帶你一個丫鬟,你只是和側妃關係好,在府裡你並沒有劃給任何人當丫鬟。”阿滿眼珠上揚,歪着頭,當時桃枝去哪裡了?
阿滿想起來了,繼續說道,“原本是我、桃枝陪側妃去的,後來桃枝說她吃壞了肚子就去了茅廁,也正好側妃說口渴了,我去端水,以至於那裡就只有側妃一個人。側妃出事之後,桃枝也回來了,當時都嚇呆了,還是她去叫的人。”
秦安然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輕釦桌面扣了幾下,看着自己的手指,什麼時候自己也有了和他一樣的習慣?一想事情就做這個小動作?將手收回,看着阿滿。
“阿滿姑娘,這幾天你最好是多留心側妃身邊的這個桃枝,很有可能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但是你一定不要打草驚蛇。”秦安然理了一下頭緒。阿滿滿臉詫異,“這不可能是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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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側妃的陪嫁丫頭,在側妃身邊已經有七八年了,不可能對側妃下如此毒手的!”秦安然挑眉,“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嗎?”
阿滿被秦安然用自己的話堵嘴,鬱悶的回了一句,“知道了,我會多留心的。”
小風箏帶着阿滿走了,秦安然一個人做在房間裡,想了片刻。如果是這樣的話,沒人看到那個人的正臉,那麼洗清自己的嫌疑並不容易,這個桃枝說不定有問題。
“追風!”秦安然對着窗外喚了一句,玉墨不再,只能用追風了。“屬下在,王妃有何吩咐?”“你去側妃的院子裡給我盯住那個叫桃枝的丫鬟,有異動及時回稟。”
那麼匕首呢?匕首是怎麼從自己的妝臺盒子裡面拿出去的呢?明明昨天早上還在,那麼那人取走匕首的時間就是在昨日的正午。小風箏和小喜鵲兩個人都跟自己出府了,院子裡還有誰知道自己東西的放置?
蕭樊和蕭予受命之後就去了李家軍的營帳中,李誠聽到聲響,從布軍圖中擡起頭,先是看到皇上身邊的張公公,後面是蕭樊,蕭予。
見到蕭樊時,李誠的臉色極快的變了一下。
“微臣見過兩位王爺。”李誠上前跪拜,蕭樊揚手,“李將軍不必如此,快快請起。”張公公轉述了一下皇上的旨意,李誠倒是沒表露什麼驚訝之色,坦然的向蕭予拱手,“將軍!”
蕭予點頭,“現在局勢刻不容緩,這些虛禮就免了吧,現在我想看看目前京中的佈局,還有鄭王兵馬的分佈情況。”李誠點頭,伸手,“王爺,請!”
張公公一見三人看到軍防圖就開始分析局勢,他帶着笑意,原本皇上還擔心李誠這個耿直不讀書的會不滿蕭予擔任驍騎將軍,沒想到這麼平靜接受了,拿着自己的拂塵出了營帳。
等到張公公走了,李誠方纔看着蕭樊蕭予兩人,“恕屬下直言,此次戰役必勝,不然對大晉的負面影響太大。兩位王爺均不曾真正上過戰場,這般讓屬下將李家軍交予你們二位,屬下恕難從命。”
蕭樊蕭予兩人對對視一眼,果然……蕭樊抱手於胸前,一副看戲的樣子。蕭予聳聳肩,“看來好多年不出戰,我的赫赫戰功都沒人知曉了。李將軍,李家軍是你們的心血,本王知道。現在本王就以這沙盤爲戰局,我守城,你來攻,看看鹿死誰手?”
李誠看着站直了身子,肅容看着自己的蕭予,整個人如同出鞘利劍,殺氣逼人。剛纔他說的赫赫戰功到底指的是什麼?李誠站到蕭予對面,虎目與其對視,一對劍眉倒豎,殺氣凌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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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盤之中,兩軍對峙,千軍萬馬,堅固城牆,戰馬嘶鳴,兩個主導者氣勢風發對立而戰,烽煙四起。蕭樊在一邊,喊了一句,“開始!”李誠毫不客氣地排出自己的先鋒,帶上撞門柱,強勢而發!
(本章完)